早些年的时候,他的公司还没有上市,他一直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吃饭,经常加班加点,出去应酬,开员工大会,例会,周会……她会追在他身后跑,哥哥、哥哥不停的叫,在他投入办公忘记时间的时候,爬到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说要出去吃饭。
结果是,他把她偷偷放在他办公室的便当盒,不看一眼,也不拆开,直接扔进垃圾桶。把她拎到总裁室外,严令秘书守住她,假若再让她溜进办公室,秘书回家吃自己。为此他换了无数个秘书,发了无数顿脾气。
她曾为他烫衣服,想让他每天穿得帅帅的,结果不懂使用熨斗,把他价值几千块的衬衫烧了个大洞,虽然后来她跑去买了一件送给他,但他把所有被她碰过的衣服都扔了,包括那件新衬衣。
他的品味很高,衣服稍有瑕疵是不会再穿的,而且每一套衣服都价值不菲,当年她把他最喜欢的衬衣毁了,不敢跟寒紫妈妈开口要几千块,就把自己的生活费挤出来,跑到街头做气垫娃娃,才勉为其难凑足几千块挑了一件她也喜欢的衬衣送给他。
然而,他把那一柜子的昂贵衣服全扔了,换了门锁,果断搬出去住,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知道他是在发怒。她想过卖掉自己的跑车去赔偿他,但如果卖掉跑车,她就追不上他了。
她买跑车就是为了能追上开车来开车去的他,他公事繁忙,很少有悠闲散步的时候,从来都是开车,雷厉风行,她只有开车跟在他的车子后面,不停的喊睿哲哥哥,想引起他的注意,有时追他太急会出车祸,会飙车……三年前,有人不停的把跑车放气爆胎、砸破车窗玻璃、破坏发动机,把骂她不要脸的字条塞在车里,持续一段时间后,对方终于承认自己是叶素素,警告她不要再缠着睿哲,否则让学校开除她。
她是在跑车被泼上油漆后去找叶素素的,叶素素当时站在花店里讲电话,说‘一切都办好了,放心,我写的字条没问题的’,于是她与叶素素打了起来……
三年后,她看着叶素素清澈的目光,想起了三年前任性的自己。她确实在叶素素之前遇见了滕睿哲,可滕睿哲先爱上的,是叶素素。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但当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伤害叶素素,在拆散这对璧人……她的自私,换来了她今日的一切,怪不得任何人。
十分钟后,滕睿哲携女伴回房了,气质美女依依说要洗澡,当着滕睿哲的面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往浴室走,体态婀娜,步步摇香,再回眸一笑,娇滴滴的让黛蔺给她把睡衣取来。黛蔺不知道她的睡衣放在哪,走到衣柜旁,打算打开柜子。
“出去!”旁边的滕睿哲突然开口冷道,不让她碰触他的任何东西,一双墨眸冰冷,闪着咄咄的光芒,薄唇轻掀又说了一遍:“打扫完了就出去!这里不需要你!明白?”
黛蔺低下头,关上柜门,转身就出去了。
由于三楼只有这么一间总统套房,她下到二楼收拾去了,二楼是雅苑,环境清幽,古色古香,分有四间大套房,每一间房的布置都非常雅致,红颜知己们在为她们的客人做按摩,煮茶,谈心。
“端盘水果来,还有真丝绒毯子,我熏过香的那一床。”门里的红颜知己们探出头来吩咐她,笑脸纷飞:“梅阁需要一瓶洋酒,两只杯子,你去把我珍藏的那瓶酒拿来。”
“把这套衣服拿去送洗,明早之前送进来。”
黛蔺不得不打起精神去给她们取这些东西,从后舱跑到前舱,再从前舱的一楼大厅上二楼、楼顶,不能坐电梯,电梯是给客人用的,她要抱着东西爬楼梯,遇到客人必须先让路,让客人过去,自己再走。
“东西取来了。”她额头沁着汗珠,敲敲菊兰梅芳四大客房的门。
“辛苦你了,这是小费。”拥有高学历和高教养的女子们给她塞过来一笔小费,在关上门之前,顺便问了一句:“刚才依依姐给你的小费是多少?她今晚陪滕老板,小费绝对是五万以上,这个月她都不用去她的国企公司上班了。”
黛蔺抱着她们递过来的那些政府官员换下的白衬衣深色西裤,低着头说拿去送洗,没有与她们做过多的交谈。
这群年轻貌美的女子都有正当的工作,高学历,高薪资,而且是公司的高层,但到了晚上,她们依然会来这里上班,脱去白天的严肃与沉闷,晚上化身性感女神、知性女子,与高官做知心朋友。身为白领金领的她们来这里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让生活更加多姿多彩,认识更多的大人物。
“你们猜依依姐今晚会不会成功爬上滕老板的床?我赌今晚咱依依姐一定能让滕老板碰她。”有服务生在角落里小声嘀咕。
“我赌不会!我们会所的头牌姐姐们绝对不会与客人发生身体上的接触,这是规矩,也是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愿意前来光顾的原因。”
“但刚才滕老板对依依姐很温柔啊……”
“滕老板对依依姐一直很温柔,像朋友一样,而且叶素素刚刚来过,两人极有可能旧情复燃,又怎么会与依依姐加深关系?!”
“叶素素为什么跟滕老板分手?听说三年前发生了一场火灾,叶素素被毁了容,伤痕累累的很是难看,自卑之下远走欧洲?”
“现在不是整好了吗?看起来挺漂亮的,非常有气质。”
“当年那个放火的人是谁?是不是入狱了?我记得这事还闹得挺大的,牵扯到了市长……哦,对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市长女儿的样子,好像那把火是那位千金小姐放的!”
“这么久了,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不过她既然能放火烧情敌,人品绝对好不到哪去。”
黛蔺低着头,从这群正闲言闲语的同事身边走过,没有惊动他们,去找这船上的干洗房,恰好看到顾红朝她走过来,不得不停下脚步问干洗房在哪。
顾红瞟她一眼,目光垂在她鼓鼓的胸部上,答非所问道:“以后不要穿这么紧窄的抹胸,换成衬衣,这样形象气质会比较好!你现在这样穿,像一个卖弄的舞女,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