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蔺心里的疑云则越来越浓,不明白古妤为什么这样跟着她,奉滕总之命监视她?
她需要被监视吗?她是他的什么人?
查房查了一圈,对讲机里又传来客房部遇到客人纠纷的事,她让古妤继续查房,自己前往客人的房间。
“客房部!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她按响房间的门铃。
房门很快被打开了,露出滕睿哲深邃冷峻的俊脸,“进来吧!”他示意她进门。
她眼见是他,没有动,启唇笑道:“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时间陪先生聊天。”
“今天小涵晕倒了,我只是抱她去医院急救。”他也站在门口,幽邃双目紧紧盯着她,眸中闪烁着一抹歉疚,“黛蔺,不要生我的气。”
黛蔺听着他这么低声下气的一句话,又笑道:“滕先生,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您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事很多。”
“身体检查过了吗?”他又哑声问道,没有霸道的拉住她,而是用声音喊住她,“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医生。”
黛蔺静静看着他,这一次没有再笑,而是双眸沉静如水:“如果我要生你的气,早在你搂着白娇娇的那一刻就生气了。我现在其实很欣慰,觉得自己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才是我最期望的事。”
说完她笑了笑,当着他的面转身,面色不变,是真的觉得很轻松。
但是他还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臂膀粗壮有力,直接把她拽到房里,嘭的关上房门:“苏黛蔺,我在你这里越来越感觉不到热情了。为什么?你前一刻可以热情如火,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你从三亚回来就这样了,你告诉我,还有什么能让我对你坚持下去?你现在就是千年化石木头人,心都不知哪去了!”
“三年的时间,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现在是你一直缠着我不放。”黛蔺低着头,娇音很平静,乌黑的发顶对着他,“若是我父亲能活过来,我就会再爱你。但这是不可能的。而滕睿哲你对我,依然不是爱,而是占有。所以你放我一条生路,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要你的自作主张。”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每天出摊卖汤,然后在酒店工作?”滕睿哲放开了她,双眸盯在她低垂的秀气五官上,“我已经与邹家解除了婚约,你是否要与我一起面对往后的一切?我希望我们的敌人尽量少,这样才不会伤害到你,你太弱了,不会保护自己。”
黛蔺低垂的睫毛轻轻一压,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摆摊和上学。因为,我不爱你滕睿哲,三年前的追逐只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但现在,我明白我需要什么了。我只要上学,其他都不要!”
滕睿哲眉头一蹙,这下彻底放开了她,冷冷看着这个坚决的女人。
黛蔺也看着他,眸中没有一丝爱意与热度,而是淡漠,反身把房间门打开,背影冷漠往外走,对着对讲机道:“五楼的房查完了吗?我现在去一趟前厅,有事再联系。”
一边走,一边顺便检查一下这楼服务生对客房的打扫情况,为客人办理退房,已是把这个男人逐渐淡忘。
因为她觉得,有些诱人的果子有毒,摘了会丧命。而她生命里没有这枚毒果,一样过得充实,过得满足,她想过的正是这种生活。
所以,爱情是什么呢?爱情是有钱人的奢侈品,是她指缝里的沙,在岁月的长河里,一丝丝的漏掉了,连叹息的机会都没有。
下班后,她先骑车回来,古妤留在酒店继续工作,一点钟左右回来。路过一楼阿彬家门口的时候,早餐婶突然喊住了她,笑呵呵的说有点事跟她谈,关于摆摊的事。
于是她把单车停入车库后,就进了阿彬家客厅。
客厅亮闪闪的,灯光特别亮,桌上则摆满刚炒好的菜,饮料都倒好了。
“让你大姐一起来吃,我们今天可能是误会了。”早餐婶笑眯眯道,望了望门外,对楼上窗口道:“苏家姐姐,你下来一起吃一口吧,这菜刚炒好呢,当做宵夜。”
作势喊了喊,不喊了,把饮料直往黛蔺手上递:“不如我们先吃,菜凉就不好吃了。”把筷子也往黛蔺手上递,悄悄对儿子使了个眼色。
黛蔺一想起白天他们娘俩被顾客算账,拼命护住摊子的老实巴交样,心里就有些不忍,把饮料接下了,清道:“这两天还要感谢阿姨和阿彬哥让我们搭伙,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后我们有困难互相帮忙。我们楼上楼下的,是一家人。”
“嗳,对,一家人。来,我们喝。”早餐婶把自己的那杯饮料也端起来了,很深明大义的样子,一直笑呵呵的,伸手推了推黛蔺的杯,“喝吧,喝过之后,咱们什么误会都没了。今天啊,是阿姨做的不对,想免费赠汤促销,没顾及你们姐妹俩的感受,阿姨自打嘴巴。”
说完,还真作势打自己嘴巴子,往那老脸上轻轻一扫。
黛蔺给她拦住了,说阿姨您别,黛蔺受不起。放下饮料没喝。
早餐婶见自打嘴巴,反而让黛蔺没喝成,便不再卖力演戏了,把自己那杯端起就喝了,将黛蔺那杯又送回她手上:“阿姨这杯喝完了,前嫌一扫而空,你也喝。喝了,就是不怪阿姨了。”
黛蔺这才举杯把饮料喝了,起身准备走。
但老实的阿彬突然走过来,拦在她面前,对她结结巴巴道:“黛……黛蔺,你等一会,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黛蔺当真了。
“我……我去房里拿。”阿彬说完就往自己房里走了,不大一会房里发出一声巨响,似是不小心把落地风扇给撞倒了,传出阿彬的声音,“黛……黛蔺,帮我一下,东西有点沉。我妈腰腿不好,不能使力。”
黛蔺一直觉得阿彬哥很憨厚,不觉有异,果真往房里走了,看到阿彬在他房间后面的小房里搬什么,招手让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