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书记夫人卯上了,走过来一把抓住邹夫人那胳膊往外面推:“小涵现在是我滕家的人,儿子儿媳吵架归我这婆婆管,轮不到你这外人插手!走,给我走!”
这次轮到书记夫人被拽得往车外退,吓得救护车的司机都不敢开车。
“太太,病人可能早产,还是等我们把病人送去医院再说好不好?”护士在一旁急声劝阻,提醒她们病人还躺床上叫痛呢,还要不要人命了!
“早产?”两位夫人同时回头,被吓得不轻,“怎么会这么严重?”
“对,病人的肚子被磕了,有早产迹象,我们需要赶快送病人去医院!”两位护士点点头,没时间再多做解释,一左一右把救护车车门飞快关上,让两位太太保持安静,在路上帮邹小涵实施抢救,“病人在阵痛、宫缩……”
“好,先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看你们滕家还说不说我们家小涵怀的是野种!”书记夫人休战,帮女儿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怒气冲冲看着滕母,“在外面名声不好的人不是我女儿,而是你那在外面养野女人的好儿子!这次给他生下孩子,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滕母眉头一皱,看着亲家母那笃定且凶巴巴的目光,不知为何,心里好生后悔!一桩原本美好的姻缘,就那么在她的私自插手下,变成了邹滕两家的针锋相对,以及二伯一家对滕氏的虎视眈眈!
而现在,孩子要出世了,是值得欣喜、令人期待的事,却为何,成了书记夫人口中的砝码?
滕家大厅,一片寂然无声。
这里除了二伯一家留下,其他叔公们差不多都散去了,滕父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注视着面前正报复自己的亲生儿子和亲生侄子,想爬起来,无奈动一下就跌回去了,有气无力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显然,睿哲只是想让他把滕氏交权,等这一天等很久了!至于他自己最终能不能得到滕氏,要怎样与韦驰斗,他一切无所谓,并不是非要滕氏不可!睿哲要的就是他这个老子交权,让他早日退休,一步一步削去他的势力,让他没法再以权压法,打压黛蔺!
而滕韦驰,除了公布于众的狼子野心,势要得到滕氏,竟然与邹小涵有一腿!邹小涵是什么人哪?!是他千挑万选的好媳妇,邹老弟的千金,端庄得体的豪门名媛!就算天底下的好女人都出轨了,他这个好媳妇也会安分守己、贤良淑德!
结果到最后,这个好媳妇竟然给他弄出一个野孩子,将他滕,连他最看好的邹小涵也不例外!
“耀祥,你管管韦驰,不要让他再这么胡作非为,与自己的弟妹闹丑闻。”他艰难的扶桌起身,老脸变得憔悴,魁梧的身躯上骤然少了精神气,一时间看起来老迈龙钟,看向自己的弟弟:“这种丑事会丢尽我滕家的脸,让我们一家人在外面再也抬不起头。耀祥,儿子是你生的,你管教管教……”
二伯滕耀祥面容温慈,听闻此言,对自家大哥淡淡一笑:“大哥,当初是你召韦驰回锦城市,说这边的公司需要人手打理,让他过来分担你手头上的工作,你来为他安排一切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我这个二伯一无所知的,所以如果韦驰做了什么对不起滕氏的事,大哥你尽管帮我管教他就是了。儿子大了,有他的自由和人身自主权,我们这老一辈的不该插手他们的事,应该尊重他们,给他们奋斗的空间。”
“是啊,大伯,我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让您这么愤恨生气?”一直沉默不语的滕韦驰微笑着朝这边走过来,走到大伯身前,‘不解’的看着滕父愤怒的双眼,“我与父亲打理了滕氏这么多年,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滕氏需要什么,主打什么。公司的经营理念和发展前景,全部出自于我和父亲多年的努力,我们父子多年的心血就浇注在滕氏上面,如果我们一家管理滕氏,也是为了滕氏的发展,为了整个滕氏家族的繁荣昌盛,大伯您又为什么一定要计较是大伯家坐镇滕氏,还是二伯家坐镇滕氏?您觉得我比睿哲更不能胜任滕氏?”
他冷笑着反问自己的大伯。
“韦驰,你并没有一颗豁达的胸怀去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滕父被气得脸色又是一变,死灰的眸子里,如灯花被引爆,陡然注入了一丝精亮,阴狠注视着敌人,用手直指过来,“你与小涵做的那些事,简直丢尽我滕氏家族的脸!你还有脸在这里笑!”
“我与弟妹做了什么事?”滕韦驰优雅一笑,越发云淡风轻,“做什么事丢尽滕家的脸?除了睿哲订婚结婚的那几次,我很少与弟妹见面,与她都不算熟,能做出什么事?大伯,您这独裁专制、拿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的毛病怎么总是改不了!”
滕睿哲在一旁冷眼看着,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在与滕韦驰争斗,而是在间接的与滕韦驰联手整父亲下台!瞧父亲现在这副八面受敌的样子,镇定不再,威严不再,就是一个众叛亲离的六旬老头!
心里后悔吗?还要一意孤行的娶邹小涵做儿媳妇吗?你现在得罪的可不是二伯一家,还有老奸巨猾的邹家!邹家那些牛皮糖之流,你搭上了,只怕就甩不掉了!
呵。他启唇不屑一嗤,墨眸变冷,旋身走开,不理会父亲与滕韦驰的争斗。
你们尽管斗,斗的越激烈,我越喜欢!我就怕你们不斗!
只是当他转身,他才发现这个大客厅里有个人一直被忽略掉了。而这个人,就是他的爷爷!
只见滕老头子一直安静坐在座位上,从开席一直坐到现在,神色安静,目光沉笃,见识了他推开邹小涵的场面,也见识了他的子子孙孙明争暗斗的场面,却一直没有出声。
此刻见睿哲朝这边看过来了,这才做出了反应,缓缓起身,示意孙儿走出去谈。
爷孙俩走到外面,双双遥望星子闪烁的夜空,滕老爷子率先开口道:“年轻的时候,你父亲与二伯的兄弟感情极好,上山下乡做知青实习,都是互相照顾,谁也不会扔下谁。实习完我让老大从政,老二管理家族企业,结果你父亲好强,不仅稳坐官位,也将滕氏接到了手,让你二伯帮他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