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失败了,但你要知道你失败在哪里,这样心结才能解开。叶素素至今纠缠不休,那你就要直面以对,与她面对面交锋。”他抚抚她的滑顺的发丝,压过她洁白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小叔这样骂你,是不是比你在外面胡乱吼叫一番要来得解气?现在外面到处是敌人,你这样贸然跑出去,只会招来另一场灾难,让他们知道我们沉不住气。我们现在回房睡觉,明天去医院看望滕母。”
他再吻吻黛蔺的眼睛,牵过她柔软的素手往房里走,发现两个被冷落的宝宝躺在床上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两条白胖胖的腿儿使劲踢动,清脆细嫩响亮的哭声差一点掀掉屋顶。
于是这个晚上,他们又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哄孩子,用三个小时的时间睡觉,再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再哄孩子,折腾到天明。
第二天,风平浪静,秋阳高照。两个宝宝被放在童车里,被妈咪带着去医院见滕伯母了。
滕母早被抢救了过来,躺在加护病房里,静静看着站在床边的滕睿哲。滕睿哲则没有说话,冷冷盯着母亲,不像子与母,反而像一对陌生人,让病房里的空气更加凝重。
“睿哲,我没事了,你去上班吧。”末了,滕母嘶哑出声,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以后我会注意一些的,不会再贸然的给陌生人开门,让他们进黛蔺的房子。”
滕睿哲冰冷的面部表情这才起了变化,扫了母亲苍白的脸庞一眼,“有人知道你每天给黛蔺送月子汤,所以才选择在汤里下毒。如果这次不是你先试汤,当场毒发身亡的人可能是三个人!你太粗心大意了!”
滕母苍白的脸上闪过愧疚,沉默了半晌,才哑声道:“睿哲,叶素素呢?她是不是还在我们家住着?”
滕睿哲见她提及叶素素,收住转身往外走的步伐,旋过高大的身躯,一双冷眸勾着一抹笑,却是闪烁着寒光,紧紧盯着病床上双眼轻闭的憔悴母亲,冷笑道:“当年你们一直没有告诉我,你们曾与叶父私底下见过面。而那一次之后,纵火案就发生了,你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
滕母双眉轻皱,缓缓睁开那双眼窝深陷的眼睛,不解道:“睿哲,叶素素常年不回家,我们与其父私下见面,劝她回去照顾病重的母亲,也是人之常情。在这件事上,我们最歉疚的人是黛蔺,并不是叶素素。”
滕睿哲闻言眸色微黯,朝她走回来,垂眸注视床榻上的母亲,“那一次她被叶父带回去后,就被强暴了,并且被圈禁在地底三米之处,不见天日。而你们,依旧过着你们养尊处优的日子,把你儿子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从身边驱逐,从中作梗,直到你们进棺材。”
“睿哲?!”滕母被吓了一大跳,一双枯涩的灰暗眼睛,像灯花一爆,眼里陡然有了光亮,又惊又惧,拖着一副虚弱的身子,想从床上爬起来,一张纸白的嘴唇在抖抖嗦嗦,“叶教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师者,怎会做这种事?!而且叶教授自己也说过,早已为女儿订了婚事,是不可能与我滕家成为亲家的。”
滕睿哲睥睨着她,轻掀薄唇,阴鸷而笑:“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我不与你追究,我现在只是告诉你一声,事情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环,叶素素当年,并不是被你们简单的劝回家,而是被你们推进了火坑,生不如死。所以你们当初做过什么,一定要牢记心头,遭报应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睿哲,你爸已经坐牢了,我们不会再插手你的事的。”滕母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声泪俱下的抓住了儿子的手,“后面的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一直以为她嫁到国外过的很好,是与你平和分手……现在她要报应回来,就报应到我身上吧,不要毒害黛蔺,黛蔺是在你和她分手之后,才与你在一起的,并没有横刀夺爱。”
滕睿哲俊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拂开母亲抓着他的那只手,寒声冷笑:“妈您真伟大,把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揽。呵,昨晚躺手术台上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是她的所作所为了?您想着,死了也好,用自己的性命来弥补以前的过错,也算是一种解脱。”
“所以你一直让她住我们家里,让她一直跟在你身边。”滕母无力的放开了他,垂下双肩,低垂着一张瘦削不堪的脸,“让她过来医院吧,有什么恩怨与我当面解决,不要总是用这些阴毒的手段害人!”
滕睿哲幽暗的眼眸里则噙着一抹冷笑,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唇线紧抿,不再回应她,打算离开这里。母亲想的简单,也太过天真,呵。
“伯母。”这时敲门声响,过来看望滕母的黛蔺在护士的引领下,来到了滕母的病房,敲敲门走进来了,乌黑漆亮的眼睛和一张纤巧的嘴唇,含着淡雅的微笑,客客气气看着病房里的滕睿哲与滕母,“身体还好吗?”
如果叶素素不用现在这些手段害人,又怎么能达到她报复的目的呢?小人多作怪,叶小姐热衷的是这个折磨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黛蔺,你来了。”滕母见黛蔺亲自过来看她,顿时笑了,脸上雨过天晴,“宝宝们还好吗?昨晚有没有被吓到?”
“您没事就好。”黛蔺把童车里的两个小宝宝抱起来,捏捏他们的小手手,让他们忽闪忽闪的黑葡萄大眼睛看过来,先是代他们喊滕睿哲‘叔叔’,礼貌一下,然后抱给滕母看,笑道:“吃得饱饱的,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伯母,这几天多亏您照顾了,不然晚上吵的我没法睡觉,昨晚我和夜澈哄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左一右躺着哄,把他们放床中间,就是不肯乖。我们昨晚没睡够三个小时。”
滕母连忙把宝贝们抱过来,点了点那粉色的小嘴,“你们怎么这么不乖呢,让爸爸妈妈没法睡觉。爸爸妈妈好不容易睡到一张床上,想亲热亲热,结果就这样被你们隔成了楚河汉界,打屁屁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