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回到桌边坐着,开始拿起刀叉优雅切割牛排,喝红酒,若无其事的用餐。
黛蔺见他兴致极好,不得不重新回到座位上,吃面包烤肉,喝玉米浓汤。说实话,这些食物的味道非常不错,是男人用尽心思为她烘焙出来的,酥软香脆,香味四溢,让她在吃掉一块后,开始津津有味的享用美食,忽略滕韦驰的存在。
片刻后,她蹲下去,将小面包撕碎洒在石板地面,引来无数小鸟在这里叽喳啁啾,蹦蹦跳跳。
而奇怪的是,气急败坏的滕韦驰一直寻不来这里,找不到这里的入口,只能隔着大瀑布在悬崖对岸叫骂嘶吼,将无数枪子弹打在湍急的瀑布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滕睿哲则勾唇淡笑,锐眸望了望石屋下面的迎春花和菜园子,哑声笑道:“如果他们拥有高射炮,那么高射炮最远的射程便是下面的迎春花。所以在警方包围过来之前,黛蔺你不要走出这里,以免被他们的子弹伤到。现在我笃定他盯着我们,不会轻易罢手。”
黛蔺站起身,看看随身携带的手机,发现信号全无,电量不足。于是她走进古趣盎然的房间,侧卧在杨木床上,躺着休息。
这里的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大气、绝美,绝世稀有,皆是出自名家之手。风来的时候,水墨似的清荫便动起来,宛如一池吹皱的春水,飘来一股墨香。
她侧身静卧,只当这里是她的世界,根本不存在滕韦驰这伙乱党余孽,清心养身。
滕睿哲见她如此安静,便也安静立于小窗边,眯眸看着窗外的连绵青山。几分钟后,屋外陡然传来一声剧烈爆炸响‘轰隆——’,炸弹将近处的菜园子炸了一个大坑,炸掉了所有的迎春花,让石屋的地基随之摇了几摇,更是让木桌上的青瓷茶壶哐哐震动,水墨画从墙上啪嗒摔下来,似发生了五级大地震!
乱党的粗鄙叫嚣声也在山谷里回荡,清晰传到二人的耳朵里:“炸死他们!只要炸死了他们,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再也用不着东躲西藏!炸死这对男女,为林姐报仇,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黛蔺连忙把被子蒙在脸上,等待这阵摇晃和叫嚣声过去。
睿哲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以自己为饵,将滕韦驰从大森林引至这里,让他们纠缠在这里舍不得离去,然后联手警方将这伙乱党一网打尽!如若不然,滕韦驰在大森林里四处逃窜,警方根本无法将他们逮捕!
但现在,警方的直升机还未搜寻到这里,滕韦驰启用了高射炮,打算将石屋夷为平地!
“睿哲?”她感觉石屋又在摇晃,即将要崩塌了!
“没事的。”男人将惊慌失措的她抱在怀里,低下头吻吻她的唇,将她惊恐的声音吞咽在自己薄唇里,顺势将她压到床上,精亮幽邃的锐眸里依然带着坏笑,“等女人你再次睁开眼睛,一切都会停止。现在,乖乖闭上眼睛。”
他早已将她压在身下,长指捏紧她姣好的下巴,薄凉唇瓣热情如火攫住她的嫩唇……
黛蔺原本担心石屋会倒塌,但现在,男人庞大沉重的身躯压到了她身上,不仅吻她……大脑瞬间空白!
其实,男人不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忘掉惊慌,而是打算在这里造人吧!他早说过,滕韦驰费尽心思也打不到这里,他们在这里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影响不到他!
此刻她躺在这张古床上,入眼之处,是随风飘飞的青色帐子,哗哗作响的水墨画,以及小窗外,摇曳竹枝上的空空跫音,跳跃的小鸟。
一切是那样美好,整个天地就只剩下这小屋了,她收紧玉腕抱紧她的男人,心中涨溢浓浓的幸福,一手悄然抓紧帐子,心甘情愿。
“炮声已经停了,还怕不怕?”
黛蔺的长发被小窗外的山风扑打着,乌黑的发丝遮住她氤氲的美眸,让她嫣红的莲脸看起来有些失落,将扶住男人肩头的双手缓缓放下来了。
其实早在男人抱住她、亲吻她的时候,男人的目的就已达到——她的耳朵里根本就没有那些炮声和骂声,不担心石屋倒塌,而是被男人卷进激情的漩涡,心是美好的,身体也是美好的。但男人既然是帮她转移注意力,吻吻就好,为什么还要脱她衣服?费尽心思?这不是在逗弄她嘛。
滕睿哲见她小脸闪过失落,幽深眸子再次燃烧起两团灼热的火苗,暗暗抱紧她,喉音沙哑,“医生叮嘱,近段时间我们不能同房,刚才最后一刻我想起了这个。乖,我们下次……”
黛蔺咬紧唇,低垂酡红小脸,难为情的发出柔细羞怯的声音,“可你也不能这样,我会很难受。其实只要你不要太用力,还是可以的……”
男人黑眸里的惊喜火焰顿时爆开,“宝贝,接下来让你舒服。”
轰炸声停,山巅的桃红杏李处一片狼藉,黄色迎春花被炸得七零八落,青苔石板路破裂。但虽是这样,依然没影响石屋一分一毫,两座石屋纹丝不动屹立在山巅。
脸庞黑瘦、一脸胡渣的滕韦驰这才惊觉这里是一处绝境,不能攻、不能打、更不能进,他见敌心喜纠缠在这里,反倒是耽误自己的时间暴露自己,踩进了滕睿哲的圈套!
于是他果断命令停火,望了望眼前的大瀑布和高山险阻,大手一挥,命令部下再用高射炮对准对面轰炸,一定要将对面石屋的四周夷为平地,让那两座石屋孤零零立在山巅,然后随断裂的悬崖摔下万丈深渊!
“你们守在这里,我去森林里看看人质!”他抽出军靴里的军工刀,抓着树藤从崖上跃下去,身手极其敏捷,三两下便消失不见身影,狡猾的抢在警方包围过来之前,重新潜入了茫茫森林里!
而果然的,正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森林,几十架军用直升机便黑压压的出现在森林上空,犹如大片乌云压顶,旋转的螺旋桨在森林上空扫起一阵飓风,使得一片片参天古树随风倒开,枝叶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