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名人传记丛书——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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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霸王之死

当项羽和刘邦划下了两国的界限之后,他就做撤兵关中的部署,这时候张良和陈平一起向刘邦建议说:“大王您既然已经拥有半壁江山,诸侯也会多听命于您。但是现在项羽方面,兵疲粮尽、士气低落,现在正是消灭他的最佳时机,如果不好好把握住,给他来个彻底的解决,错过这次机会,将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的祸患,请大王好好考虑考虑。”

刘邦虽然打算撤退,但是心中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所以他除了通知韩信、彭越在固陵(今河南太康县南)一带会师外,自己也率军奋起直追。

汉五年初,就在和约成立后的第二个月,刘邦已经追击到了阳夏(今河南太康县)的南方,但是一直看不到韩信和彭越两军的踪影,当他抵达固陵的时候,全然已经孤军深入,陷入了楚军的核心,遭到项羽的全力反击,只好凭借着天险,坚守不出了。

没过几天,刘邦就坐不住了,他十分怨恨地对张良说:“彭越借着魏地初定,自顾不暇的借口,不敢和项羽打硬仗,一直都不肯来帮我忙,而韩信更是连个回信都没有,他们这是想隔岸观火,等着我失败,我这下可真的要完蛋了!”

张良却说:“大王,这个也难怪他们会这么做。”接着他冷静而乐观地分析道:“现在彭越和韩信心里都清楚,这一次会师,项羽绝对是必死无疑,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没有得到明确的分封地盘的命令,所有的只是表面的口谕,得不到半点实惠。他们一定会想,现在项羽还活着,那么大王对他们的态度既然已经都这样了,如果项羽败亡,他们两个自然是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情况会更加糟糕,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现在的意思是,与其击溃项羽,还不如留着他来得稳当。而这应该就是他们不肯会师的最关键的原因,大王您只要肯立刻拿出事实来证明,如果打垮了项羽,绝对把占领地公开,让他们两个都满意,他们就可以立刻派兵前来接收。还有,韩信被封为齐王,这本非大王的本意,韩信也一定看出来了,而至于彭越在平定梁地时立下汗马功劳,但是您为了要酬谢魏豹,只是让彭越屈居丞相的位置,而现在魏豹已经死了,彭越觉得他顺理成章地可以为王。但是大王您一直没有让彭越得到他想要的,如果您立刻发表命令,封彭越为梁王,把睢阳(今河南商丘市南)到谷城(今山东东阿县)全都划到他的统辖范围;再封韩信为楚王,把陈以东到沿海都划分给他,他看到自己的故乡成了自己的封地,心里一定很感激大王。从此他们两人一定会衷心感激您的恩德,同时他们也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认真各自备战,能够与我们采取相同的行动。如果这样的话,项羽就是再折腾,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张良的这一计策一出手立刻就见到了效果。韩信、彭越立刻发兵攻楚。加上镇守九江的楚军大司马周殷突然倒戈,与汉军刘买相互沟通,迎接英布回到九江,这也就斩断了项羽的犄角,这让项羽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之内就被逼退到垓下(今安徽灵璧县东南),一度陷入重围。项羽自打从江东起兵之后,从来没有这么一败涂地,而他的心情更是烦乱不已。

这一天的晚上,项羽呆呆地坐在帐中,听到外面凛冽的风,喝着虞姬刚刚给他斟下的酒,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从外围的敌军阵地里传来一阵阵的楚歌声,项羽十分吃惊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汉军已经尽占楚地了吗?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楚人呢?”说完之后,项羽一阵叹息,遥想当年峥嵘岁月,而现在却是身陷重围的垓下。

于是,项羽不禁唱起一曲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项羽的歌声刚落,虞姬立刻也唱着歌相和:“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虞姬唱完,拿过项羽的佩剑自刎而死。

于是,项羽轻轻地抱起虞姬的身体,看着她那美丽的脸庞,哭着说道:“虞姬啊……你就好好地去吧!”说完之后,项羽已经泪流满面,不能自拔。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项羽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安置好虞姬,就立刻趁着寒冷的夜晚,带领八百多名精壮骑兵突围而出。项羽此时是十分勇猛,他一骑当先,将汉军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汉军只能紧紧跟在项羽的身后追赶。

项羽冲出了重围,渡过淮河抵达阴陵(今安徽定远县西北)的时候忽然迷路了,这个地方本来就很荒凉,而且人口十分稀疏,加上连年的战乱,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项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个老农,就连忙赶过去问他去往彭城的路。这人一见是楚军,心里对他们很是怨愤,就只是往左边指了指,项羽就急忙骑着乌骓马向左狂奔。后来项羽突然发现路越走越狭窄,后来才知道自己被那个老农骗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片沼泽的边缘。

项羽带着一腔悲愤想调头向回走,哪知正好遭遇到了追赶过来的的灌婴,项羽清楚现在是敌众我寡,不敢恋战,且战且走,退到了东城(今安徽定远县东南),当他清点人马的时候,才发现只剩下了28个人了,此时汉军的数千名骑兵则正从四面八方远远包抄过来。

项羽看到此情景,不禁黯然神伤,他突然又坚定了眼神,对大家说:“自从我项羽起兵到现在,身经大小七十多次战役,只要和我交手的非死即降,从来没有像现在败得如此惨烈,想我今天被困在这种地方,不是我项羽不会领兵打仗,而是老天存心要我死。好!那现在我就再露两手给你们看看,证明我说得到底对不对!”于是项羽立刻下令将骑兵分为四组奔驰而下,冲出重围之后在山的东坡会合。

项羽突然一声狮吼,疾驰着冲下了山坡,汉军哪里抵挡得住他的勇猛,立刻被冲散,项羽抖擞精神,一戟挑翻一名汉将,手起剑落,斩下他的头颅。汉军有个将领叫杨喜的,见到项羽败得如此惨烈之时还有这么大的精神,十分不服,就赶过来想要缠住他,回头也好争个大功。谁知道他刚过来,被项羽转身一瞪,一声怒吼,居然屁滚尿流,慌忙逃走了。这时候,项羽已经和其他的骑将会合,分成了三组,汉军也搞不清楚项羽在哪里,只好分成三队包围,项羽却仍在重围中酣战,又击杀了一员汉军都尉官和一百多名士兵。当项羽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只是伤亡了两个人而已,于是他又抖擞精神,带领他们四处突围,终是杀出了一条血路,逃到了江苏与安徽交界的长江口岸乌江浦,这时候项羽才松了一口气。

正在项羽愣神的时候,突然岸旁有人在叫他:“项王,请您快点上船,后边的汉军马上就要追上来了,您快渡江吧!”而项羽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那个人催促项羽上船,可以回到江东,到时候可以东山再起。那边的地方虽不大,但是也有几千里土地和几十万人马,将来还是可以与刘邦对抗的。

这时候项羽这才发现江边的那条船,而和他打招呼的正是乌江亭长,项羽应了一声,看着这浩瀚的江水,突然叹了口气,对他说:“看来,这是老天注定让我灭亡了,纵使渡过江去也不会东山再起了,想当初我项羽率领江东8000兄弟渡江起兵,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但是现在却弄得全军覆没,而我独自回去,纵使江东父老同情我,继续拥立我为王,我又拿什么来面对江东父老呢?这不是让我项羽一辈子都愧疚吗?算了,我不过江了,我这匹乌骓跟着我南征北讨多年,今天就送给你了!”项羽刚刚说完,后面一阵沙尘飞扬,带着一片杂乱的马蹄声和鲜红的大旗,缓缓地由远而近。

项羽见是汉军追上来了,就立刻把缰绳交给乌江亭长,命令剩下的部将下马应战。随着项羽的那声命令,他们就毅然而然地冲向了汉军,没过多久,项羽手下的部将全都阵亡,只剩下项羽一人。这时候,几百匹马包围着项羽,只见一个接一个地从马上滚落下来,原来只要接近项羽的,就必死无疑,毕竟西楚霸王的神威还在。可是,纵使他力能扛鼎,终归只是孤军奋战。后来,包围项羽的圈子慢慢缩小,汉军其实谁都害怕,但是谁也不愿意失去这个立功的绝佳机会。忽然,项羽的眼睛盯着对面汉军的一个军官,当下认出了他是之前跟他关系不错的吕马童。吕马童吓了一跳,赶紧避开他的眼神。但是此时项羽的心已死,就跟他说,刘邦既然悬赏千金、封万户侯要他这颗脑袋,看在他们过去相识一场的份上,就把这颗头颅送给他当做礼物。项羽说完,就横剑自尽了。曾经叱咤风云的西楚霸王项羽,就这么了结了他的一生!

这时候,汉军见到项羽已经自尽,将领们都争先恐后地去抢夺项羽的尸体。大家你争我抢,互相残杀,也死伤了不少,后来项羽的头被王翳抢到了,而其他的人,比如杨喜、吕马童、吕胜、杨武等人就把项羽分尸,拿着他的胳膊和大腿,奔向刘邦去邀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