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总裁,请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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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起点也是终点 (2)

君莫惜淡淡的勾了勾嘴角,不想继续围绕叶敏芝再谈下去,于是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你好像都没变,还和以前一样乐观开朗。”

丁雪珍被他的赞美乐得笑容灿烂,抬头望着天洒脱的道:“做这份工作就是这样,见惯了生老病死人生无常,就会觉得每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哪还有时间去不开心。”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种睿智的光彩,煞是迷人,甚至吸引了路过的病人驻足。

君莫惜却未曾注意到她,只由此想到了欧若邻。

如果她能够放下她的那些鬼心思,这样简单生活,他和她是不是都会幸福得多,轻松得多?

也不必搞成发生今天这种流血事件的局面。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所以开口道:“很少有人能有你这样的豁达,下次有机会再来听你的人生哲学。”

丁雪珍脸上的神采瞬间黯淡下去,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但她的口气中还是带有几分刻意显露出来的失望,“你要走了?好不容易才见一面。”

“嗯。”君莫惜已经放下咖啡,起身,“我太太还在等我。改天有时间一起吃饭。”

最后一句话,纯属客套的礼貌用语。

没什么当真的成分。

丁雪珍却把它当成真正的邀请,“这是你说的哦!记住你欠我一顿饭。”

不过是顿饭而已,君莫惜没放在心上,随意的应道:“没问题。”

拿好东西,他欠了欠身,“那我就先走了。”

欧若邻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的凳子上等君莫惜。

等待的过程百无聊赖。

她抬起头,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看见湛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形状各异的白云,随着风渐渐移动。

站起身来,欧若邻童心未泯的想要追随云彩漂移的脚步,一路走到了窗户前。

不经意发现楼底下聚集了一些人,定睛一看,被众人包围的男主角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君莫惜。

不过很明显,他不像是遇到麻烦的样子。

手里握着咖啡,旁边坐着白衣天使,两人时而互相凝望,时而有说有笑,怎么看都是一幅惬意的画面。

看情形,应该是帅哥美女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所以才引起了围观。

真不知道,君莫惜何时有了给人免费参观的嗜好。还有,他不是挑嘴得很吗,为何这次那种现冲的咖啡也喝得悠然自得?

看来,都是那位漂亮医生的关系。能让君莫惜有这样的改变,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应该是有些不同的。

自己似乎是鸠占鹊巢了。

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把君太太那个头衔还给君莫惜心里那个人的。

而且,这一天应该很近了。

不再对他们有兴趣,抬头看着天空。

蓝天上的白云渐行渐远,慢慢变得稀薄,最后消失不见。

看得久了,双眼好像有些酸涩。

突然有了种感悟。

果然,什么东西都不会是永恒存在的。

这个认知让欧若邻不自觉弯下了腰。想起了一首老歌,歌名叫多么痛的领悟。

就是她现在的心情写照吧。

可惜,她的痛君莫惜不是看不出来,而是明明知道她在痛苦中挣扎却依然觉得她是在演戏。

毕竟,从他知道她是欧若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认定她是抱着目的来接近他的。所以,他从来也不愿意相信她。

而她,解释不清,也不想解释。

反正总有一天事情会过去的,包括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恩怨,也包括他和她之间微不足道的,感情。

君莫惜从电梯一出来见到的就是她这副不太好的模样,疾步上前,落脚却还是十分从容镇定。

像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怎么,伤口开始疼了吗?”

照时间算,麻药的药性应该过去了。

欧若邻缓慢而坚定的摇摇头,“不痛。”

皮肉之苦比起心里的伤,能算得了什么。

君莫惜点了下头表示他知道了,将一旁的电脑挎在肩上,遵照先前所讲的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说:“那走吧。”

欧若邻却没了刚才那份心情,淡淡的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留着下次我伤了腿再给你表现的机会。”

起身,走在前面。

君莫惜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不过十几分钟的工夫,她这又是怎么了?

真是阴晴不定。

却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一路沉默的进了电梯,下楼。

电梯下到五楼的时候人开始多起来,本就不太宽敞的空间更加显得狭窄,君莫惜下意识的把欧若邻往身后一拉,为她隔开一片独立的天地。

这样近距离的靠近,让君莫惜清楚的感觉到欧若邻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那股脆弱,那个想问却被刻意隐藏起来的问题在这一刻顺从心意问了出来:“今天的事,你害怕吗?”

不知道欧若邻有没有听见,反正他得到的答案是无言的沉默。

自嘲的勾起了唇角,君莫惜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他怎么忘了他面前这个不是一般的女人,这点小敲小打怎会吓到她。

不再多言,安静的下楼。

数字渐渐跳近一楼的时候,君莫惜突然搂住了欧若邻的肩膀。

也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欧若邻那套生命安全说辞。

有些奇怪,她的话他早已分不清哪句可以相信,哪句应该怀疑,但在这件事却是无条件的选择信任。

大概是由于她还欠他很多个解释。

而活着是一切的基础。

欧若邻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君莫惜这样突然一搂,游离已远的心被拉了回来,才发现电梯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清楚他的用意为何,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挣开他的手臂,无奈君莫惜也很坚持,看似没怎么用力的手却怎样也挣脱不了。

无力的放弃。

君莫惜非要挑她受伤的时候与她对抗,她还能怎样。

越来越觉得一年的时间太漫长,现在君耀庭的案子刚有了一点眉目,她不能像过去一年一样为了避开和君莫惜碰面今天巴黎明天伦敦,必须将主要的精力留在国内。

自然,和君莫惜频繁的接触就避免不了。

若是她能一直拿出理智的态度来对他,这样相处倒也不成问题,只是今天发生这一切才让她发现,她的心早已失了偏颇,那些她以为不介意不在乎的事,竟是她心中最重要的。

曾经以为她答应嫁给君莫惜,是为了不牵连无辜的康颜颜,是为了代替已逝的君耀庭补偿他,现在她才明白,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无私,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真的想嫁给他。

无论他们是否能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就算没有幸福可言,就算名不副实,只要能靠他更近一点,当她年华老去能在生命中留下些关于君莫惜不一样的回忆,这样也是一种满足。

可是,害怕和脆弱似乎让她变得贪心了。

在遇袭的那一刻,她真的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希望君莫惜能像一个王子一样出现,来搭救落难的她。

可惜,等来的却是康祖文。

她不是公主,不需要骑士。

而王子,最终的选择却是公主。

既然早知道结局,就不能放任心继续沉沦了啊。而且,君莫惜的公主已经出现了,不是吗?

所以,那份当初立好的婚前协议,她好像不能继续遵守下去了。

还好,上天对她也算眷顾,让她下定决心和君莫惜说再见的地方,竟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起点也是终点,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圆满?

低着头,没有去看君莫惜的脸,欧若邻悻悻的说:“君莫惜,等我手上的伤好了,我们就把婚离一离吧。”

君莫惜没说什么,只是搂住她肩膀的手更用力了些,牵动她直觉得伤口疼,情不自禁的抗议:“好痛。”

这时才有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知道痛就安分一点。”

这就表示她被拒绝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欧若邻也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

只是她不是太明白,难道他的习惯真那么重要,不容许任何事情在他决定后改变?

还是,只是那个足以令他改变的人不是她?

低落的情绪好像进入了死胡同,越来越觉得堵得慌。

于是产生了对抗心理。

假如,她想要坚持一次呢?

咬牙把手腕上锥心的痛忍下去,欧若邻抬起头与君莫惜对望,倔强的说:“痛的及至是麻木,而麻木就代表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了。”

君莫惜仔细的看着欧若邻,她的表情认真而且严肃,不像是随口说说,但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他的态度永远不会变。

想离婚,等她把欠他的都还完了再说。

毅然放开她的手,君莫惜最后一次表明立场:“那就等到你遍体鳞伤,痛到麻木的时候再来和我讨论这个话题。不过我有点怀疑,真到了那一天,你是不是还能像现在一样挺直了腰杆和我说话。”

欧若邻倍感受挫,双眸斗败似的没有一点神采。

果然,他是不会为了她破例的。

有些难过的,“君莫惜,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吗?对一个伤患这样较真,会不会太过分了?”

君莫惜没见过欧若邻这样软弱的一面,不知道他离开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但他却实实在在感觉到自己,心疼了。

把她拥进怀里,放软了声音:“早认清自己是个患者不就好了,女人如果太好强,是没有男人会喜欢的。”

欧若邻抗议的咬上了他的手臂。

想说什么,却被君莫惜抢先一步,“看在你受伤了的分上,我就破例给你个福利,如果你能让我心情好,我也许哪天会考虑答应你的要求。”

欧若邻又加重了力道,以示强烈抗议。

亏他说得出口。

如果、也许,这种模棱两可答案哄哄少不更事的小女孩还可以,要骗她,会不会太肤浅了点。

还有,刚才他是在解释他为什么不喜欢她吗?

何必多此一举,她清楚得很他对她是什么感觉,无需他再特别说明。

而正是因为这份明白,她才不得不离开他。

可是君莫惜却从来不肯顺着她一次。她不懂,一年后离婚和半个月后离婚,对他而言差别在哪里。

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她手上那些股份?如果是这样,为何他都没有想过,当初麦汉生宣布君耀庭的遗嘱的时候她没有出现,代表了些什么?

还是,他清楚个中缘由,却还是非要这样和她僵持不下?

现在欧若邻才明白,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实在一点也不了解。

挫败的松口。

就见君莫惜的手上留下了一圈牙齿印。

她看见了,君莫惜自然也看见了。

但他也没追究,只捞过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说:“走吧,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