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飘絮来到舞清宫前厅,落清媚眼一眨,阴险地说道:“这个戚傅韫好像知道些什么,不如杀了他嫁祸给慕容池,这样一来,倒省我们不少力气!”
本要跨步进厅的飘絮忽地回头,急道:“不可!”
“为什么?”见飘絮又否定如此好的机会,落清顿时整个脸阴沉下来,阴阴地盯着一脸坚决的飘絮。
知道落清想什么,飘絮拢拢流袖,细细说道:“如今之际最好是解决好北乾国一事,以得圣心。如果我们现在杀了戚傅韫嫁祸给慕容池,只会空欢喜一场。到最后,我们不仅拿不到兵权,说不定还会被皇上怀疑!”
“怀疑?”落清冷眼着瞥了飘絮一眼,不屑道,“昨夜你不就说过完颜烈早就怀疑你了吗?何必如此做作,说什么为百姓社稷着想?简直可笑至极!”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暂且不动声色,一切为了百姓社稷‘着想’!”款款莲步,尾裙拖地,飘絮走得十分妖娆,却又不失优雅。
行了一小段,她突地驻步,缓缓转身,遥望着满是轻蔑的落清,继续说道:“如果我一进宫就对付慕容池,那不就正中皇上下怀,让他有所警惕。到时,即便我得到了兵权,你以为我交得出去吗?到那时,皇上就算是再爱惜我,也不会让我有机会踏出着后宫半步了,说不定还会处死我!”
“你的意思是说完颜烈是想借北乾国一事试探你,看你会不会趁乱夺权?”一怔,落清蹙了蹙柳眉,心中大骂完颜烈果然老奸巨猾,怪不得王爷几次都败在他手上。
微摇头,飘絮转身走至落清,眼角微动,道:“不无可能!但就算不是,我们现在也不宜借刀杀人。毕竟慕容池当年驰骋沙场,得了不少人心,若是将戚傅韫的死嫁祸于他,朝中必乱,一盘散沙,说不定我们还会被北乾国歼灭。所以大敌当前,即便是嫁祸,皇上那么聪明,是不会轻易处死慕容池的。到最后我们是打不着狐狸惹了一身骚。”
“难道你要一直帮完颜烈不成?”话虽如此,可落清已经等不及了,因为王爷已经谋划了六年之久了,难道还要等上一个六年?就算王爷有时间,可她却……一想到这,落清已不敢继续往下想,眉头微蹙,她又问飘絮道,“那难道就没有更快捷的办法了吗?”
“快捷?”飘絮冷笑,“难道像姐姐所说的那样杀了皇上一了百了。难道姐姐要王爷做一个被人唾弃、谩骂的皇上不成?要成大事,岂是一朝一夕?我不仅要王爷登上王位,还要他光明正大地登上王位,受万人景仰,百姓朝拜。是流芳百世,不是遗臭万年!”
言毕,她的眼眸里流溢出异样的光彩,让一旁的落清霎时摄住了。
“所以,姐姐你不要怀疑我的心。我一定会让王爷回来的,一定会!”飘絮玉手轻合,说得十分坚决。一定要他回来的!心里默念,她殷红的唇角不禁蔓延,盛开的牡丹也不容她那抹轻笑娇艳、妩媚、惑人。
落清望着她,一时忘记了言语,心中又闪过一个念头,她真的是落舞吗?真的是吗?
这时,宫外突然跑来一个深绿色的身影,一进前厅,齐公公便匆匆请安,平身后急忙道:“娘娘,浮月不见了!”
两人一惊,飘絮蹙紧了蛾眉,忙问道:“怎会不见?今早……”话至此,她眉头锁得更紧,今早浮月却是未来侍候自己,而自己因为忙大殿一事而未注意。
见皇后也锁紧了眉头,一脸困疑,齐公公更是急得跺脚,“这……这……这可怎么办?奴才今早叫小德子前来舞清宫叫浮月,小德子回来说不见她。眼下奴才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不见她人影。娘娘看这可如何是好?”表面虽是伤心,齐公公心中却嗤鼻,又一个摇钱树不见了!
“你先回去,浮月本宫自会找出来。”飘絮对齐公公说道。心中大叹不妙,浮月怎么会失踪呢?
齐公公走后,一直旁观的落清盯着远去的齐公公,想了片刻后,回头对着飘絮说道:“把浮月关在揽月阁不是你和齐公公的计划吗?”
“你说什么?”不解,飘絮望着落清道。
“难道不是你吩咐齐公公将浮月关在揽月阁?”见飘絮满脸疑惑,落清更是不明了。昨晚飘絮就寝后,她心闷得慌便出去走了走,恰看见小德子带着浮月去了揽月阁,还把她打晕关在里面。她原本还打算问飘絮又何打算的,不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我根本没有这么吩咐过?浮月怎么会去揽月阁?”飘絮一摆手,忽然想到什么,便焦急问道,“你怎会知道浮月在揽月阁?昨晚你私自出去了?”
接着,落清便将自己昨晚所见告诉了飘絮。
听后,飘絮虽有些责备落清地擅自出去,可眼下她也顾不上责备她了,浮月为什么会被小德子叫去,齐公公又怎么不会知道?难道是这个小德子有问题?
越想越不解,飘絮急对落清说道:“落清姐姐,你先去探探小德子,我现在去揽月阁。如果浮月出事,那么齐公公必定会倒戈相向的,那时我们就全盘皆输了。”
“你一个人?”落清虽对飘絮颇有微词,可是她一个人去还是不放心,万一是陷阱怎么办?
点点头,飘絮不敢耽搁,便去了揽月阁。而后,落清也去找小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