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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明亮的光(下)

“全忘了?那就重头开始学。基础的标准改为原来的两倍。”云没有任何惊讶。

我想了想云给以前的墨歆颜的标准,提升为原来的两倍……我,可能做到么……以前的墨歆颜完成原来的标准都要费好些力,现在标准提升了两倍,我的身体状况又不如以前的墨歆颜……我,做不到吧……

但是……我想到了战地国和闻天国之间即将开始的战争,狠下心来:“我知道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要是能完成这个新的标准,最后说不定……

“现在就开始。最基础的不需要我在这里教你了,你自己在这里练。”听到我的回答,云表情稍微有了变化,又很快恢复原状。

我点了点头,云离开了。

我开始练习。没一会儿我的身体就撑不住了,可离云的标准还远着,我咬紧牙关,硬撑下去。若是现在就放弃,那我拿什么去守护我想守护的东西?

很快,到了晌午,我也终于达到了标准。

“呼……”我呼出一口气,身体使不上力气,瘫坐在地上。习武还真的需要很大的毅力……想要成功就不能半途而废……

简单吃过午饭,我又再次开始训练。虽说已经达到了标准,但是,时间有限,所以必须要抓住有限的时间训练。

训练完后,我已是筋疲力尽,只想早些回到房间。不曾想,我见到云煦翊如我第一次见他那般坐在窗上。云煦翊眼中的忧郁色彩是我从未见过的,此时于我,是梦境。云煦翊和周遭环境仿若浑然一体,美得像梦境般不真实。

云煦翊见到我,敛去忧郁,换上笑容:“小颜儿可算是回来了,让我等得好苦啊!”

“……你今天又有什么事?”

云煦翊从窗上下来,走至我面前:“当然是……来看小颜儿。”

“看……我?”我一时愣住了,就……这么简单?

云煦翊托起我的下巴:“对。小颜儿想我了没有?”

看着云煦翊近在咫尺的脸,我的脸微红,撇过头去:“没有。”

“小颜儿真是无情呢。”云煦翊顿了一下,“小颜儿很累吧?”

云煦翊他……是怎么,看出我累的?失重的感觉袭来,是云煦翊横抱起我,我的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脖子。

“想不到小颜儿原来这么主动呢。”云煦翊抱着我走向床那边,同时对我说道。

我在云煦翊身上闻到了曼陀罗花的香味,陷入沉思。彼岸花……曼陀罗……云煦翊……

“小颜儿在想什么?”云煦翊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没什么。还有……谢谢你。”

“不用,有亲近小颜儿的机会不用怎么行呢。”云煦翊一笑,将我放在了床上。

“你,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困意包围着我,我得让云煦翊回去。

“小颜儿是在关心我么?”

“是。”为了让他走,我违心地回答。

云煦翊笑:“看在小颜儿这么关心我的份儿上,小颜儿叫我一次‘翊’我就走。”

云煦翊貌似有些……高兴?应该是我看错了吧……好想睡……要快些让云煦翊走了……不得已,我叫他:“……翊……”

“小颜儿真听话。我走了。”一阵风吹拂过脸庞,再定睛一眼,云煦翊已不见。

云煦翊……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做朋友……

早朝,大臣们正在联名上谏,请求皇上不要提前开战,以大局为重。一个公公走进:“皇上,国师之女墨歆颜求见。”

大臣们原地交谈起来:“国师之女?好像不足十四岁吧?一个小丫头片子来这做什么?”朝堂之上一时混乱不堪。

皇帝轻咳了几声,待朝堂静下来后说:“宣。”

我一进朝堂,那些大臣的目光就停留在我身上。我行了一礼:“民女参见皇上。”

大臣们听到我的措辞又议论纷纷。按理说,我身为国师之女,应说“臣女”,可我却说了“民女”,个中深意,他们没有明白。我说民女只是不想到时候皇上降罪时连累到爹娘。

“墨歆颜,你有何事?”皇帝问我。

“民女斗胆请求皇上停战。”皇帝没有任何反应,我接着说,“民女请求停战,原因有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如今我战地国粮食不足,不宜开战为其一。皇上大可以大办学堂,从百姓中挑取可以学武的人去学武,培养人才,在这期间还可以降低税率,让百姓好好务农,确保粮食能够丰收,此为其二。磨刀不误砍柴工,此为其三。”说完,我浑身都是冷汗,敢这样和皇上说话的,古往今来,怕是也找不出几个了吧?毕竟敢冒着惹怒皇上的危险请求的人不多。忠言逆耳,要是惹得皇上生气,绝对没有好下场,这样一来,人就更少了。

“这办法极妙、极妙!”“这么小的一个小丫头,怎么想到这么好的办法的?”“不愧是国师之女,聪明绝顶,此等方法也想得到,皇上极有可能把开战时间延后。”大臣们赞不绝口。皇上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好办法!开战时可少不了爱卿你啊!”皇上笑着,我却感到了一丝危险,是错觉吗?

爹站了出来:“皇上,打仗可不是儿戏,让小女前去,恐怕不妥。”他在听到颜儿求见皇上时就开始担心了。

爹……谢谢您……我在心里道谢。

“墨爱卿,朕知道你为女担忧,但,上不上战场,还要看你女儿的。”皇帝说完,看向我,那目光,不容拒绝。

“民女定当为国效力。”

“好!爱卿果然爱国。”皇上满意地笑了。爹无奈,叹了口气,退回了原位。

“爱卿退下吧。”皇上扫视了一圈,对我说。

“是。”我退出朝堂。

朝堂之外,是雄伟华丽的建筑群,体现皇上九五之尊的地位与尊严。在我眼里,住在这建筑群的人何其悲哀,坐拥天下,享尽荣华富贵,却可能得不到一句真心的话甚至是爱。这建筑群除了享受,别无用处。我带着悲悯的目光又打量了一遍这建筑群,转身离去。一抹白色出现在我眼角,我没有多加注意,走远了。一个白衣少年看着出宫的方向:“悲悯么……这皇宫,的确悲哀,帝王之家,也悲哀。”

回到房间,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正在房间内等我。这个意想不到的人,是云。

“回来了?”云在我进房间的那一刻就开口。明明是问句,从云嘴里出来后,却变成了陈述句,还……带有冷意。

“恩。”我闷闷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今天那样做,你,很危险。”

“我知道危险。”但亲情的温暖,朋友的关心像毒药,一旦尝试过,就会无法自拔,会不舍得失去。为了守护这些,失去生命又何妨?更何况……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早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

“……标准从原来的两倍改为三倍。之前的标准,不够。”云思考一会儿,说。

其实,云也是关心我的。我笑答:“好。”

就这样,我开始了非常高强度高标准的训练,由于我自己决定下午也要练,所以一天下来,除了吃饭穿衣洗漱,我竟没有多余的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我已经这样训练了一年。这一年内云的标准越来越高,我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这时,云说我不用训练了,接下来,我的目标是——和云打成平手。于是乎,我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每天不下几十次的对战,最后终于侥幸和云打了次平手。云说我若不是因为身体弱,不能持久打,说不定有时候还可以胜过他。不过云还说,这只是对战,若是战场上,结果可能又有不同,一念之差,有可能致命!所以最近,我在练心,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