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一天比一天过的漫长。
以前从未留心过仁泰,现在不知怎么的,耳朵里,视线里总会出现有关仁泰的声音,仁泰的字眼。
广播里,电视里,网络里,都充斥着媒体对它的猜测,以及种种不良的报导。
无论她躲到哪里似———似乎都躲不掉仁泰的影子。
筱敏沮丧极了。
好几天,她与襄一起都在那家小餐厅打暑工,筱敏唯一的好朋友尹妍也在那里,她总是愁眉不展。
“仁泰最近可能会裁员,据说两个大股东闹的很僵。我爸妈可能会失业!”
几番追问后,性格一向很开朗的小妍涩涩而无力的回答了一句。
他们家日子过得挺紧,底下还有三个弟妹要供养,她的爸妈也只是小职员,每月的工资只能维持日常开支,为了贴补家用她出来打工,不像她纯是为了煅练自己。
筱敏看在眼里,心虚的很,都不敢和她多说话,知道的越多心里的罪恶感就越深。
沈襄好像发现了她的心思,气咻咻的冲着小妍吼:“我警告你,以后别在阿骆面前提什么仁泰,要是再提,我就和你绝交!”
莫名其妙挨了骂的小妍睁着无辜的大眼,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在餐厅里跟小襄吵了一架。
时间漫漫的在流逝,每一天即漫长又平静,这种平静似乎非常的诡异。
好多天过去了,那一群莫名打乱她生活的另一个世界的人一个也没有再出现,日子好像回到了和以前一样。
叔叔与阿姨也没有再提那件事,让人感觉那一天的事不过是一场梦而矣。
不过她隐隐感到那仅仅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而且这几天她老是在怀疑有人在盯梢。
这一天下班后,小襄闹着去看电影,说他要正式与她约会,她懒洋洋本不想去,可实在抵不过他苦苦央求,只好勉为其难的跟着去。
街上,霓虹灯转,人来人来,年轻的人们乘着夜幕出来透透气,纳纳凉,或往街心花园里漫步,或往冷气十足的游乐城里去商疯癫。
他们去了电影院,才要进去,襄笑着说请女朋友看电影,没零食怎么行,让筱敏稍等一下,自个儿直奔对街的连锁超市跑,筱敏见他直闯红灯,惊呼的连忙跟上去!
谁知刚踏上斑马线,一辆摩托车就飞快的飙了过来,她尖叫的要闪,耳边,同一时间有人大声的叫着:“小心!”
似乎被人推了一把,整个儿像球一般滚了起来。
一阵天花乱坠,一串急刹车的声音,一波人流的喧嚣,有人咒骂着扬场而去。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没事!”
她应了一声,惊魂未定的抬头,对上一双关切的眸子,看清了眸子主人那俊美的脸孔后,不由的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咦,大叔?怎么是你!”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颠翻她生活的那个江伊凡。
此时的江伊凡眼里丝毫没有笑意,他下巴绷得紧紧的,一脸的严肃,目光不断的在她身边转想要确定她真的没事。
明亮的的灯光下,她看到人群在往这里涌动,苏醒过来的感觉也隐隐感到了几丝疼痛。
“你脚上划伤了,我带你去包扎……小鬼,你的那个跟班呢?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他的大掌用力的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呼吸之间他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萦绕不去。
筱敏觉得好别扭,脸微微的有些发红,从小到大,还从未如此亲近的靠近过一个男人,那淡淡的男人气息叫她非常的不自在。
待续!
祸从天降2
“放她开!”
淡淡落落的夕阳底下,襄捧着满怀的零食一脸不高兴冲到了他们面前,他瞧见江伊凡亲密的扶着筱敏,想到这个居心不良,心里就生起无名火,立马把手中的东西撒了满地,窜过来要跟江伊凡拼命。
江伊凡一眼就看到了沈襄眼里的敌意,但这个时候,不是跟他一般见识的时候,于是,拉着筱敏只轻轻一闪,便避开了他的胡搅蛮缠,同时声音冷冷的道:“臭小子现在不是胡闹的时间,你们已经被盯上了,不要再在这里惹人耳目,快跟我过来!”
说着,他拨开人群大步向东走动。
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正候护栏外的树丛后。
筱敏猛得拖住自己的步子,不想被莫名其名的拉走,眯着眼瞅着他叫:“慢着慢着,你要带我去哪?”
身后,沈襄紧追不舍,传来他怒火中烧的大叫:“见鬼的,我让你放开她,要不然我不客气!”
可是江伊凡也非常的固执,而且力大不无穷,纵然筱敏不合作,还是很容易的将她塞进了轿车,并坐到身边的牢牢钳着她的臂膀不许她捣蛋。
“臭小子,有种跟我来,想要单挑也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再有,凭你现在的这点能耐,不是我小瞧你,你根本就没办法你想保护的女人!”
伴着略带嘲弄的笑语声,是一记重重的关门声,沈襄愤激的叫喊声便这么被关开在了车门外。
不过,没过多久,襄就被另一个人抓进了副驾驶座。
“天呐,你究竟想干什么?”
襄眦着牙想爬到后座跟他算账。
谁知驾驶员来了一个突然的起动,害得他砰得又坐回了原座,顿时哀嚎的瞪向驾驶座上的人,叫道:“刘伯伯,你做什么助纣为虐,帮这家伙欺负我们两个后辈!”
“什么助纣为虐,要不是伊凡出手快,小敏早给撞去鬼门关了!”
说这话时,驾驶座上的人转过了脸,冲着她笑了一笑,跟她打起招呼来:“嗨,小敏,好久见!”
瞧见这一张熟悉的脸孔,她立刻瞪大了眼,“呀”的叫出声:“刘伯伯!”
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叔叔的一个做特警的朋友,名叫刘远。虽然平时很少他们与叔叔往来,但几年前,叔叔为了追查她家茶肆起火的原因,有一段日子几乎天天与他泡在一起,所以也叫她认识了。
“对,是我。小敏,好些年不见,长大不少哟!啧,已经是个大丫头了!”
国字脸的刘远一边掌着方向盘,一边笑着说。
她却莫名的皱起眉头来,一双眼不住的在他与江伊凡之间来回穿梭,干干的一笑道:“你们两个怎么搅在一起来!”
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伯伯没有答,而江伊凡只是笑,那笑映在眼里,叫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不由的瞪起眼来:“大叔,说吧,你突然出现又想做什么?”
车子已经起动,江伊凡情知她已经逃脱不得,便放开她,换了一个惬意的坐姿,笑着道:“你没看见么,我来保护我的当事人!”
她白了白眼,很假的跟着笑了一个,道:“免了吧你,我看你又在想什么坏脑筋来设计我!”
江伊凡一听,缓缓的敛起了笑,神色竟严肃起来:“小敏,我不是在设计你,也不是在开玩笑,做为你的律师,我很有必要告诉你另外一些事!”
她睁着灵活的眼骨碌碌的看他,眉头不由自主直皱起来:“瞧你这副模样,就知道一定不是好事……我就明白招上你准没好事!嗯,说吧,究竟什么事!”
江伊凡推了推金边眼镜,神色依旧很认真,说:“的确不是能开玩笑的好事,小敏,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得听我安排行事,否则你将随时有生命的危险……”
待续中……
有生命的危险?这是什么意思?
筱敏听着眉头拧的越发的紧了,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着。
沈襄听着也是微微一呆,然后嗤之一笑道:“笑话,你谁呀你,凭什么要我们听你的,江伊凡,我告诉你虽然我以前很崇拜你,但你敢惹我家阿骆,我一定将你踩脚底下……”
说着伸过长手去又想去威胁江伊凡,哪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一双亮闪闪的手铐给喀嚓套了起来,傻眼的沈襄直瞪向了驾驶座的刘远,沮丧的叫道:“刘伯伯,你这是做什么……”
“闭嘴,臭小子,你很吵耶!也不想想刚才是谁救了你家姐姐!还在那里搞不清楚状况!真是的!”
刘远一手狠狠敲了敲襄的头,冲他吼了一声。
亮闪闪的手铐在眼里不断的闪耀,想到刚才那一幕,她心里是一阵惊悸,是够玄的,又听得刘伯伯这么说,心中不由一动,她斜眼瞅着江伊凡,迟疑的问道:“大叔,你不会想要告诉我,刚才是有人故意要撞我吧?”
谁知他竟大大的点了点头,笑得灿烂:“嗯哼!”
答得倒是爽快,叫她不由一呆:“原因呢?”
她骆筱敏一向把得稳行得正,没道理有人想要来害她的小命,等一瞧见身边那深深的目光时,她立即张大了嘴,叫出来:“天呐,不会是因为那份该死的遗产吧!”
“哈,跟高智商的人说话,果然简单省事的多!”
江伊凡笑呵呵的拉拉她的马尾辫,那动作就像是哥哥在宠爱自己的妹妹:“不过,这仅仅是一个试探,只说明你已经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
“等等,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仅是一个试探?他们又是谁?”
她疑狐的抓住其中的重点强调的问了句。
明明车子里开着空调很凉快,但她却觉得头脑里又乱又烫快要爆炸。
“谁想把仁泰整垮,谁就是那个他们!”
驾驶座上的刘伯伯接下话,并透过反光镜抛开她一个笑眼,神色古怪着说:“小敏,这不是在开玩笑,这是真的,你已经成为对方竭力想要除掉的目标,而我们为了保护你,不仅出动了CPO国际特派警员,还调动了重案特别行动小组!”
“重案特别行动小组?”
她以用重声一字一字的重咬了一遍着他话中的字眼,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
“嗯,刘伯伯我就是这个重案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专门二十四小时负责你的安全!小敏,其实早在五天前你踏出中央银行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行动都已在我的保护之中!”
原来,真的不是她反应过度,果然有人在背后盯她稍。
身心猛得震撼了一下,却是惊极反笑,直叹道:“唉,天呐,我什么时候成重量级人物了,居然要出动重案特别行动小组来保护我,是不是应该买一串鞭炮放一下呀!人活至此也算是一种境界!”
刘远听着不由噗哧笑出声,盯着反光镜她一派可爱的笑容,摇着头跟江伊凡说道:“伊凡,这小鬼还当真是个怪胎,居然不怕,够味,不像那几个遇了点事就再也坐立不住了!”
“对,是挺招人喜欢的!”
江伊凡把身体靠得更舒坦了些以后,笑眯眯的把手落在她的头上宠溺似的揉了一揉说:“小不点,为什么你不早出生几年,如果你再大一点我一定追你!”
说话间,还故意向沈襄投去了挑衅的目光,襄见着,气炸着脸孔直绿,在哪里鬼吼:“见鬼的,不准你碰阿骆!”
却只惹来江伊凡一阵噗哧噗噗的闷笑。
车子里的严肃气氛顿时散开。
筱敏看着江伊凡与沈襄两个人剑拔弩张的诡异模样,心里直叹息——
老天爷,这江伊凡怎么这么爱逗他们两个?
把她当洋娃娃似的宠着,然后去挑拨襄生气,就真有这么好玩吗?
“大叔,麻烦送我们回家吧!”
再这样下去小襄恐怕会吐血。
“回家?不行哦,你们的家暂时不能回去了。”
“什么意思?请说明白一点!”
她不由又皱起眉头来。
而襄自然又忍不住破口大叫起来:“江伊凡,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江伊凡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的道:“你们家今天下午被抢劫了,正巧你阿姨临时有事回家拿东西,碰到了这群人还差点被梆架去!!”
“什么!”她不由的惊叫。
“放心,现在没事,你阿姨和叔叔现已经被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们这会儿之所以会突然出现,一是因为你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另一个原因是想告诉你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事!因为据我们这几天观察的结果来看,你的监护人好像没有把我们交代的事完完本本的告诉你……”
这言外之意叫人心里直发毛。
她把自己拉离他远一点,感觉他又要宣布什么更可怕的事了。!
“你……又想吓我了是不是!”
“不是吓你,而是要告诉你一个事实!”
“你……能不能不说呀!”
“小鬼,逃避是解绝不了问题的,而且现在问题已经发生,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
他又习惯性的推了推金边眼镜,眼里的笑浅了许多,这个人一旦严肃起来,就代表事情很严重。
虽然筱敏与他只见过一面,可她直觉就是如此!
“小敏,有一件事,我必须重申一下,那就是五天前韩洁跟你说的并不是玩笑,也许这听上去荒唐,但事实上,如果想让仁泰恢复原状,这是唯一的选择,所以,我想你应该慎重的考虑一下这个建议……”
江伊凡重提了那日的事,话没有说完,沈襄立马沉下了脸来,人家发飙了,发了疯的伸过被铐的双手要扁人。
“江伊凡,你找死是不是,再说要她嫁人的话,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哧!!!
一个急刹车……
砰!!!
猛得一个惯性,可怜的沈襄又翻回了原座,哐得一声,在车窗上狠狠撞了一个正着。
“小家伙,不要在车上打架,会出人命的!”
刘伯伯非常好心的劝道。
此时她懒得理他们,目光直在江伊凡身上打转,说:“既然连你也觉得这件事很荒唐,那身为当事人的我理所当然理更觉得这件事难以理喻。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大叔,你们这么多精英才干难到就想不出其他方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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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看呀,跑出一个活的来提点意见呐!
“我说过,这不光牵涉到仁泰的利益,还将牵涉到你的利益。当然,你说办法倒还有一个。如果你不介意被关起来,我们可以秘密将你们一家送走,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直到你满18周岁时,你可以来回行使你的权力,到那时你可以把名下股份无偿的捐给慈善机构,这样,你可以把你应承担的责任卸得干干净净,而仁泰集团则会在可预见的时间内土崩瓦解。”
见鬼的,这是什么好办法?
这个人分明存心想叫她心生犯罪感!!
“如果你不希望有这样的结果,那么嫁进韩家将是你唯一的选择,也是你必须考虑的一件事。同时,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能提供给你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你考虑的时间太久的话,你以及你所在乎的家人的安全都会受到严重威胁。因为今天下午这伙入室抢匪他们要抢的不是你们家的东西,他们想找的是证明你身份的证剧,就是那一份继承书,幸好小襄一生气把他烧了,所以,他们目前还不能肯定你就是那个继承人!”
“是呀,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才是真命天子,那么我们这些日子的努力布局就全报销了……”
刘伯伯也插了一句,重新启动了车子。
“什么意思?”
她眯起了灵动的眼,默默的消化着他们所说的话,得出的结论是他们一定瞒着她另外进行着什么事情。
果然,江伊凡唇弧一弯,承认道:“对!我们另外做了一些安排。嗯,事情是这样的,为了确保你的安全,CPO和重案行动小组联手制造了几个假像,在你还没有被牵扯进来之前,就已经安排了几个跟你同龄的女孩子以的同样方式进入了名意,又以同样的程序进入央银,并安排探员追踪保护,以混淆对方的视线,迷惑对方。
“之所以这么做,最根本的原因是想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我知道你的记忆力超强,所以你应该记得继承书上标示的那些如果你意外身亡后的处理条款,也就是说如果你未成年就夭亡,你名下的财产股产会按遗嘱将直接转入慈善机构,然后慈善机构会公开拍卖这些股份那天小襄跟你说那30%的股份可以折现为500元亿美金,事实上不止,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正确的实际金额远在1000亿以上,这个数据是你无法想象的,所以一旦事情发展到那个地部,韩家一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赎买属于他们的股份,仁泰就等着解散……”
“所以呢……”
她听着心不住的往下沉,看起来,事情比她想像的还要糟上几百倍!
“所以,如果你不打算嫁进韩家,不想把你名下的责任转由将做你丈夫的那个人行使的话,不光仁泰名下数以千万的员工将要面临失业的危机,就连你的生命也会随时随意受到威胁!千万别以为我说的是玩笑话,因为你面对的那个对象,它前身曾是欧洲最大一个黑道帮派,虽然他们现在好像已经改邪归正,正做正常的买卖,受着政府的保护,但是他们的手段绝对不会光明正大。既然他们存心想要吞并仁泰,那么他们就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就像刚才他们用摩托车撞你,那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矣,所以,你必须清醒的明白这其中的厉害,那真的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