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那个侍女还是算了吧,换一个好了。”武帝一听又是那白面鬼,赶紧出言阻止。这倒提醒了真玉,险些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啊。
“是,谨尊陛下之命。青云,上茶。”还好公孙敖送了俩,不然只能叫家丁上茶了。
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青云,武帝有些纳闷儿了。看这个侍女打扮的很清爽啊,怎么和那个差了那么多?忍不住问道:“秦真,你为什么叫那个巫……乌月抹成那样儿?”差点儿说成巫婆儿。
真玉涩然道:“卑将比较喜欢那个,所以……”
“就让她画的跟鬼似的?我说你这喜好也太特别了吧?”武帝的脸抽了一下,喜欢就化成那样儿?真不知是该替那个巫婆儿高兴还是替她难过。
“回陛下,这个嘛……”真玉故作忸怩地说:“人说楚王好细腰,宫中多有饿死的宫女。卑将对细腰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这雪白的肤色。”
“噗!咳咳咳。”武帝被她的话呛的直咳嗽,幸好朕没这种特殊的嗜好啊。否则,这宫里宫外还不到处都是白面鬼?
真玉强忍着笑在一旁站着,想着回头把这事告诉霍去病,准得乐死他。武帝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在他的脸侧耳边的位置有一点白色,那是什么?武帝趁他低头的功夫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好像和刚才那个巫婆儿脸上涂的差不多。咝……这个问题……难道这么会儿的功夫,两人又亲热了?不会吧,那样的货色看一眼都觉得浑身发软,还能亲热的起来?
真玉不知道武帝为什么不说话了,抬头一看被吓了一跳,那位正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忍不住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正待发文,武帝却先开口了,“阿真,你……你、和那个巫、乌月是什么关系?”
“啊?”真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怀疑自己和那个“乌月”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吧。嘿嘿,若说她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大正常。垂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扭扭捏捏地说:“回陛下,卑将和乌月没、没什么关系。”越是这样才越逼真。武帝的眉毛一皱,没关系?那他脸上怎么沾了那巫婆儿抹的****呢?“朕看你没说真话啊。”
“啊?不敢,卑将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蒙骗陛下。”
“哦?是吗?那你还叫她涂了一脸、一脸的****?”有一斤了吧?
真玉暗叫侥幸,幸亏今天涂的厚了点儿,要是照以前那样怕不早就被看穿了。她是用花露和着珍珠粉糊在脸上的,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功效。干笑了一声,她不敢再说了。随他去猜吧,爱咋想就咋想好了。武帝见他又沉默了,以为他不好意思,就微笑道:“好了,朕只是随便问问,你也不用这么紧张。”看了他一眼又道:“千万不要把心思全用在这上面啊。”
“是,卑将遵命。”这算不算过关了?
“秦真啊,你该知道朕封你为虎威将军,那些大臣的眼睛都要红了。你可不要叫朕失望,也不要丢了朕的脸啊。”不知道那巫婆儿有什么好的,居然还当宝贝一样,嘁。不过,看他这样子怕是不会轻易就范。思虑再三,刘彻还是决定暂时不动他了。万一他也和霍去病一样是匹千里马,倒是不能折在自己的手里,看看再说吧。
又说了几句别的,武帝就离开了。秦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啥也没说就走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直到和霍去病说完才明白过来。
霍去病听完她的话先是一惊,待听到武帝将她认作侍女又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皇上居然……居然……哈哈哈哈,阿真,我真是服了你了。”看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真玉莞尔道:“瞧把你乐的,至于么?我当时都快吓死了呢。”霍去病乐够了才正色道:“你知道皇上为什么深夜去找你吗?”
“不知道?”
“你……”真是笨啊,霍去病翻了个白眼儿道:“我问你,你在宫中多日,可曾见到韩鄢了?”
“嗯,见过啊。”真玉点点头,随即瞪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不会吧?”他还真当自己是男人来喜欢啊?恶寒,不,是极度深寒了!
霍去病点点头道:“我想是的,你还记得那次在堂邑侯府的事吗?”想起武帝的手指轻薄的滑过她玉颈的情景,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天……”真玉的脸顿时就白了,“要是他知道我不是男人是女人,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难说。”霍去病盯着她的眼睛答道。真玉侧头想了想说:“不对啊,昨天他只问我和那个乌月是什么关系,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啊。”
关于这一点,霍去病也不大明白。想了半天才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思索了一会儿又道:“或许是因为你的表现让皇上不敢轻举妄动,也或者是他怜惜你的才能……我也说不准。不过,阿真,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千万不要给皇上任何错觉。”
“嗯嗯嗯,我知道。”给他错觉?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假如事情只是发展到这一步也就算了,可后来……
第三天,武帝在闲暇之余忽然想起那日在秦府的事,就问春陀,“春陀,你看见秦真的那个女人了吗?”春陀一愣,女人?是那个脸白的像鬼一样的女人吗?
“看见了。”
“嗯,朕觉得……”他觉得那女人身上有古怪啊。那日未及细思,可如今再想想就发现很多的疑点。首先,那女人他肯定没见过,可为什么会给他很熟悉的感觉?其次,那女人的身高和脸庞和秦真有几分相似,这是怎么回事?再者,秦真那日很慌张,脸上那点零星的****也很可疑。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但这些不好和春陀明说,也不想叫他明白,因此就淡淡地一笑,“没事,走吧。”
“诺。”春陀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得出了一个结论,皇上看上那个白脸女人了!只是,他的主子怎么也和秦真一个嗜好了?但是,这和他无关,就算皇上喜欢夜叉,他也得想办法让皇上如意。于是,这个尽心尽力的太监开始打听有关那女人的一切。打听出是结果叫他很是得意了一番,原来这女人是公孙敖送给秦真的。看来只要向公孙敖那边想办法就不愁事情没有转机了。
公孙敖听到春陀那婉转暗示的话之后也有些发懵,皇上居然看上乌月了?早知道他就把乌月献给皇上了。如今这人已经进了秦府,怎么好再要回来呢?不要?那岂不是得罪了武帝?要,就得罪了秦真。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得罪秦真是小,得罪武帝是大。于是乎,这位在官场上自诩如鱼得水的公孙将军叫来公孙贺,托他去将乌月要回来。公孙贺闻听二话没说,利落的去找秦真要人了。秦真倒是痛快,一听公孙贺要乌月,赶紧就拱手相让了。甚至还问他看上青云没。公孙贺哭笑不得,又不好明说,只能尴尬的推辞了一番,又许诺将来一定给秦真物色个更好的,才将人领了回来。
人要回来之后就立刻送去了掖庭,春陀千恩万谢,表示一定会告诉武帝这女子之所以能进宫都是他公孙敖的功劳,然后才将人领进宫去了。原想着立刻就献给武帝的,可又赶上武帝下旨要乘胜追击,一举荡平匈奴。朝中事多,也就耽搁下来了。
转眼就要进入七月了,汉军整装待发要再次进攻匈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