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拒做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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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匈奴王庭 (1)

匈奴王庭。

伊稚邪终于知道那汉人给他用的是什么了,中行说说那很可能是麻沸散。说起中行说,伊稚邪就想叹气。自从被那汉人打过一掌之后,他的身体就日渐虚弱了。说不了几句话就咳个不停,让巫医看过都说没法医治,看样子是难以活命了。

“大单于,那个汉人醒了。”

“哦?醒了?好,带我去看看。”伊稚邪几步走出了大帐,来到了那个安置着汉人的小帐篷前,“他说什么了吗?”

“回大单于,他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哦,想饿死?没那么容易。”伊稚邪冷哼了一声示意士兵掀开帘子。走进去一看,那人还是躺在毯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皱皱眉,他走近道:“既然醒了为什么不吃饭?”

真玉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不饿。”

“是吗?我看你是想饿死自己呢吧。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真玉勾起嘴角笑道:“大汉的虎威将军秦真。”

“虎威将军?没听说过。”

秦真讥诮的笑道:“那是,大单于只记得大将军卫青和飞将军李广,再有就是让你们匈奴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将军霍去病了。像我这种无名小卒怎么入得了大单于的法眼?”

伊稚邪狠狠地瞪着他,半晌才道:“你似乎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你就死在沙漠里了。”

“哦,说的对。不过,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何况,我也没求你救我。”

“是吗?好。”伊稚邪生气地大声道:“来人,将他拖出去先打三十鞭子,然后绑在旗杆上示众。我要看看这个嘴巴很硬的汉人,骨头是不是也一样很硬!”帐外走进来几个士兵,拖起真玉就往外走。真玉好笑地摇摇头,“你不会以为我是软骨头吧?”伊稚邪对着她那双满是嘲讽的眼睛气急败坏地说:“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吧。”大手一挥,人被拖了出去。与此同时,一个侍卫跑进来道:“大单于,中行说的情况不大好,一直在咳血。”伊稚邪长长的叹了口气,摆摆手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远远的看见秦真单薄的身体被绑在了旗杆上。他的头靠在杆子上,眼睛微微的眯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冷哼了一声,伊稚邪大步走向中行说的帐篷。要是中行说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要杀了这个汉人为他报仇!

傍晚,匈奴的营地上空升起了缕缕的炊烟。到处都是欢歌笑语,一派祥和安定的景象。伊稚邪走出大帐,伸了个懒腰。中行说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了,这让他松了口气。中行说虽然是汉人,又是个太监。可他对匈奴所作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加上自己,这个汉人太监已经侍候了三代单于了。兢兢业业,事事以匈奴为重。那个汉人曾说中行说是汉奸,看他的神情似乎十分的不屑。也许在汉人心里,中行说的确是不可饶恕的。但在他们匈奴人的心里,中行说是个英雄!叉着腰在大帐外来回溜达了几步,忽然想起那个汉人,就招手叫来一个侍卫问道:“那个汉人怎样了?”

“回大单于,已经昏迷了。”

“还是没说话吗?”

“是。”

“去吧。”伊稚邪摆手喝退了士兵,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眯起眼睛看着前边旗杆上那个身影:我看你能硬到几时,哼!

夜幕慢慢降临了,真玉感觉自己虚弱的几乎要死掉了。身上忽冷忽热,嘴唇干的都裂开了,被绳索绑着的手腕已经磨出了鲜血。若不是被绳子固定着,她早就委顿在地了。

自己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其实倒也无所谓,人早晚都有一死,至少自己死的还比较划算。去病应该已经在现代了,于国锻或许会看在她的面上……不,她不能抱着这样的侥幸。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倒是玉珏或许会让于国锻和老大放回霍去病。轻叹了一声,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去病,如果这次我会死,那么来生我还会去找你。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爱你,陪你度过一生。去病,等我,一定要等着我……

清晨,第一缕阳光顺着旗杆慢慢的洒向已经昏迷不醒的秦真玉。她的灵魂似乎已经出窍了,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她,很幸福,是因为霍去病的安全离去?还是因为他们的心心相印?或者,都有。

伊稚邪吃完了早饭便出了帐子,骑上马在营地里巡视了一遍就走向那根旗杆。旗杆上绑着的那个人低垂着头,身上的衣服支离破碎。斑斑的血迹映衬在他偶尔露出来的雪白皮肤上显得那样的触目惊心。伊稚邪笑了,这个汉人怕是活不过今天了吧?哼哼!噙着笑走近了几步,忽然发现那汉人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

胸前破碎的衣服里似乎缠着什么东西,狐疑地下了马走到跟前,抬起他的下巴。惨白的脸上居然还挂着一缕温柔的笑晏——难道已经死了?探手试了试,还有气。轻哼了一声,他收回手,任他的头无力的垂到了一边。收回眼神的时候,他看到了汉人脖子上有一条浅灰色的丝巾。撇撇嘴,汉人还真是奇怪,一个大男人居然还会围上这么个东西,哼。

“泼醒他。”淡淡地吩咐士兵拿来了一桶凉水狠狠地泼向那个汉人。

“唔……”轻吟了一声,真玉醒了。费力的抬起头,看了看眼前志满意得的伊稚邪,虚弱地说道:“天亮了吗?”

“嗯,是啊,天亮了,你也要死了。”伊稚邪残忍地用马鞭抬起她的下巴,“啧啧啧,原本俊俏的像娘儿们的一个人居然憔悴成这个样子了。”汉人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清。皱了皱眉道:“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我说……你的汉、汉语说的不错。”

“……”伊稚邪有些语塞了。这个汉人还真是硬骨头,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敢出言调侃他。哼了一声,他轻声道:“你还真是个硬骨头,我还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硬骨头。因为这样的人折磨起来才更有趣!”说着,他举起了马鞭狠狠地抽向她的身体,“只要你求饶,本单于就放了你。”

真玉被这剧烈的疼痛弄的瑟缩了一下,待听到伊稚邪的话后就笑着说:“做梦!”

“好!那我可不客气了。”翻飞的鞭影在他身上不住的留下新的伤口。伊稚邪越打越来气,看着他那一副完全不知所谓的神态,心里就恨的要死。

“你说不说?说不说?说,求我饶了你。说啊,还不说?”一鞭又一鞭,他自己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最后,他愤怒的挥鞭抽向他的脸庞。真玉却在此时出于本能的侧过了头——女人总归都是爱美的,她也不例外。

鞭梢带起的劲风刮的她的脸一阵生疼,而更让她意外的是,那鞭子竟然将她颈子间的丝带剐了下来!

青灰色的丝带在风中飘飘扬扬飞到了半空,真玉费劲地昂起头看着那条丝带,心里想着得到这条丝带的情景。那是霍去病给她的,那会儿,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女人呢。可他却体贴的什么都没问就给了她这个。去病啊,你在哪里?你可知你的阿真就要死了,她再也不能看到你了。眼泪顺着眼角慢慢的滑下,她不怕死,怕的是再也不能见到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

伊稚邪的头也跟着丝带的飞扬慢慢扬起,他不明白这个汉人为什么被打的那么狠都不言语,却因为这条带子而留下了眼泪。迷惑不解地打量着他——两道飞扬的轩眉,桀骜不驯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高挺的鼻子,干裂的嘴唇。再往下看……嗯?伊稚邪愣住了,他、他、这个汉人没有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