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秦将军她……”鲁正为难地看了一眼赵破奴。赵破奴跪下道:“大哥,您责罚我们吧,是我们不好,没有护住大嫂……”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霍去病一把抓起他吼道。
赵破奴哭着说:“您走了以后,嫂子趁乱制住了伊稚邪,逼他放我们走。她说她能脱身……”
霍去病的眼睛都红了,掐住他的脖子嚷道:“放屁!她要是能脱身才怪。那是伊稚邪,是伊稚邪啊!你们还是男人吗?居然放她一人去对付那些匈奴人,对付伊稚邪?混蛋!”
林子臣跪爬了几步抱住他的腿道:“大哥,您要是生气就打我们吧。是我们不对,我们孬种。扔下嫂子自己跑回来了,呜呜……”
“滚!”霍去病一脚踹开他,同时一推赵破奴,“把那天的情形说给我听。”心在滴血,他的阿真啊,怎么会那样的傻?都怪自己,怎么会伸手去抓那个穿越器呢?现在可好,他的女人生死未卜,他自己却安然无恙!
闭上眼睛听着赵破奴等人的叙述,难过的连死的心都有了。说到底,秦真只是个女人。那样的激战过后怎么还有精力去对付伊稚邪?于国锻那混蛋还说什么阿真不会有事,他根本就是在骗自己啊!抓住胸前的穿越器,他想让于国锻把他送去大漠,他要见他的女人。即便她真的死了,也要找回她的……
“大哥,我们回去奏明皇上,请皇上下旨发兵攻打匈奴,嫂子不就有救了吗?”鲁正凑过来说道。霍去病沉思了片刻道:“好,我们这就回去。”顿了一下又说:“记得不要跟任何人说秦真的事,包括我是如何脱险的。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中的哪个泄露出去,十几年的兄弟情分可就顾不得了。”
“放心吧大哥,我们不会说的。”鲁正信誓旦旦地说道。林子臣点头道:“是啊,大哥,您放心吧,我们不会说的。”霍去病点点头,赵破奴强笑道:“别说咱们情如兄弟,就冲嫂子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我们,大家也不会说出去的。”霍去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我们回长安去。”鲁正将马让给霍去病,自己则和林子臣同乘一骑,几个人快马加鞭地往回赶。霍去病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在心底祈祷:阿真,你一定要平安的活着,等着我,我一定会去救你!
匈奴王庭。
伊稚邪气愤难当的被真玉夹着脖子走出帐子。心里盘算着一定不要放过这个该死的女人。刚才一醒过来就发现中行说已经死了,自己被绑上了。现在,当着所以匈奴人的面儿被这个女人当人质胁迫着出了帐子,真是要多没面子就有多没面子!一定要杀了她,一定!他等不及用她来微笑霍去病了。现在他只想杀了这个女人,剥她的皮,抽她的筋!
秦真玉看着外面严阵以待地众人道:“给我备马,预备干粮和水。不要企图射杀我,即便我中箭,也会先杀死你们的大单于。”
左贤王听到了消息也匆匆赶来了,此刻见她胁迫伊稚邪不禁怒道:“该死的汉人,你以为你跑得掉吗?”说着就张弓搭箭,准备射她。秦真玉微微一笑,对伊稚邪道:“你的人似乎很希望你死啊。”手里一紧,“大单于想尝尝这绝杀的滋味儿吗?”伊稚邪愤怒地说:“我发誓,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好,我等着。”不在意的应了一声,真玉对左贤王道:“我看你很想你们单于死于非命啊。是不是他死了,你就能称霸大漠了?”
“你……”左贤王又气又惶恐,放下手里的弓箭道:“休要胡说,本王对大单于一向忠心耿耿。”真玉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但是万一伊稚邪死了,太子年幼,你完全可以像他以前一样发动一场政变嘛。”
“你……”
“好了,都别说了,按她的话去做。”伊稚邪打断了二人的唇枪舌剑,“中行说死了,好好安葬他,呆在这里等本单于回来。”他就不信自己还斗不过一个女人!
左贤王抱拳道:“单于,让我跟您去吧。”真玉失笑道:“你以为是旅游啊?带上你?你怎么不说叫你们匈奴人都跟着呢?”轻蔑的一笑,她低头对伊稚邪说:“大单于,我要说的还是上次的话,我不会伤害你。但如果你的人危害到我可就不一定了。等我觉得完全了,自然就会放了你。”
“哼,等你觉得安全了?谁知道你觉得怎样才算是安全?也许你还想这样挟制我回大汉呢。”
“不会,我没那么无聊。一边逃命,一边费心看着你别使坏。何况,去病还想光明正大的和你打一场呢。”
“我能相信你吗?你们汉人没一个好东西,中行说说的一点儿都不错。”伊稚邪悻悻地翻了个白眼儿。秦真玉不置可否的抬头看向左贤王,“给我备马,备好干粮和水,不要试图在这上面做文章,我会看出来的。”左贤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手下去预备东西,“你先放了单于。”
“放了他?开什么玩笑啊,放了他等着被你们射成筛子?得了吧,别多说了,按照我说的做。如果我能活着,你们的单于也会活着。如果我会死……我保证,他一定会比我死的更早!”
左贤王的嘴唇抿的紧紧的,有些埋怨地看了伊稚邪一眼。他早就说过要杀了这个汉人的,大单于就是不让。如今可好,居然反被她所制,哼!
就在这个时候,阏氏来了。她排众而出,看着真玉道:“请将军不要伤害单于,求求您了。”真玉看着她,很久才道:“我说过,只要你们不伤我,我就不伤他,否则就同归于尽吧。”
“秦将军,请您一定要信守诺言。如果您脱险之后还不肯放回单于,我发誓,一定会让我的儿子继续他父亲未完的大业——攻打大汉!”她的话赢得了匈奴人的一片相应。这个女人虽是汉人,可多年的匈奴生活使得她已经变成了伊稚邪的女人。对于这一点,真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毕竟是大汉先抛弃了她,利用了她。伊稚邪是她的男人,她有这样的想法是很合理的。但是,她一向不受人威胁,在这个情况下也不能示弱。因此,她冷冷地看着太主道:“不知太主说的是哪个儿子?”
“当然是匈奴的太子!”
“哦,这样啊,不知道您另一个儿子于单听到这句话会怎么想!”真玉毫不留情的揭开了她的伤疤,瞧着她那原本理直气壮的脸在瞬间惨白起来,对她的抱歉和愧疚只好压在心里了。
太主怔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于单……于单他还好吗?”十个手指有长有短,可那根指头都连着心呐。想起长子于单,阏氏的心就一阵抽痛。恨不得插翅飞回长安去看看她那个可怜的儿子。
“于单很好,皇上对他甚为优待,太主放心吧。虽然叔叔有心杀他,但幸而他的舅舅还算不错。否则,这孩子怕是早就埋骨大漠了呢!”
……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伊稚邪的眼中显出一丝愧疚,太主的眼里全是泪水,左贤王别扭地扭过头,春熙的眼泪早就流下来了。很久,太主在哀嚎了一声,“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待我啊?我的儿子啊,于单……”捂住脸,她飞快的转身跑了,春熙埋怨地瞪了真玉一眼也追着而去。伊稚邪呆愣愣地看着跑远的阏氏,很久才轻叹了一声。真玉回过神道:“准备好了吗?本将军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好了!”左贤王恨恨地答了一句。真玉微微一笑,挟持着伊稚邪走向战马。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道:“还不错,麻烦照这个样子再给我找一匹来……嗯,我看就单于的马好了。”伊稚邪闻言翻了个白眼儿。真玉忍着笑等马牵来,抓住他飞速的跃上马背,抓紧了两只马的缰绳,同时给了伊稚邪一针,将他捆在自己的身后,“抓紧了啊,大单于,掉下去我可不管。诸位,后会无期了,驾!”
左贤王和所以匈奴人都愤恨地瞅着她挟持着他们的单于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大单于会没事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