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歌擦了擦额上的汗,扑通一声跪在池边。
这大蘑菇,今日怎么只泡了这么一会儿就传我了?
宇文珺看也不看她,喝退了左右,这才道:“下来。”
“奴才……奴才不敢下……”赵晓歌慌忙推塘。
“朕叫你下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嗯?你想违抗圣旨?”
宇文珺呼啦转过身,死死盯住她的眼。水面激起水花,溅到了她的身上。
“不是……奴才……奴才不能下……”
“为什么?”
“奴才……奴才万不敢脏了皇上的圣池……”赵晓歌支支吾吾,企图蒙混过关。
“朕都不介意,你还有什么不敢?!”宇文珺提高了音量。
看来情况似乎不太妙。难道他已经有所觉察?……
“下来!”
宇文珺的语气越来越严厉了。
赵晓歌知道今日是瞒不过去了,只好以实相告:“皇上,奴才,奴才这几天身子不方便……”
“不方便?”宇文珺冷笑一声,故意道,“你一个太监,有什么不方便?”
这还要我说出来么?你是个已婚男人诶,没道理这都不懂的!
赵晓歌抿着双唇,急得眼泪直掉。强烈的羞耻心让她无地自容,伏在地上哭了半晌,这才抽抽答答地道:“回皇上,奴才,奴才根本是个女人……”
“混帐!”
宇文珺从池中一跃而出,死死拽住她的衣领,忿然切齿,恨恨地道:“赵晓歌,你骗朕骗得好苦啊!”
赵晓歌泪眼婆娑地望向他,心中惴惴不安。她不敢想象,宇文珺知道了真相,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你太过份了!朕三番五次同你明示暗示,向你表白心意,你居然无动于衷!假扮内侍,恃宠而娇,戏弄得朕团团转!你当朕是什么?天下第一大傻瓜么?任你玩弄任你嘲笑任你欺骗的大傻瓜么?!”
宇文珺已近乎咆哮了。他的脖子从没有向现在这样红过,连那些平日不常见的青筋都明显现出,可见他的愤怒程度。
“说话!朕问你呢!为什么不回答?!”
赵晓歌不敢看他的眼睛。此刻的那双眼,一定噙满了泪水,莹莹闪闪,透着无限的悲哀与心酸,比当日同她倾诉身世更为凄切。那是她不忍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