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鸡飞鸭跳
怎么能不急。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也没有人会来告诉她。
“该不是小南南出什么事儿了吧。”越得不到正确答案，春姑娘就越容易胡思乱想。
就这样，春姑娘满心期待又满心失落，满心欢喜又满心焦躁的在华王府等了小南南整整两天。吃不好睡不好，本来就有伤在身的身体，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模样就连管家都看不下去了，特地来劝说好几次都没有用。
然后，第三天，华瓷终于回来了。
却也在他回来的时候，传来了华钰即将被纳入后宫为妃的消息。
春姑娘彻底呆了。
春姑娘在华瓷找她谈心之前，就已经听丫鬟说了华钰即将纳入后宫的消息。
五雷轰顶是什么感觉，春姑娘在那一刻算是明白了。
以为会执手一生的男子，不过两天的时间，就要娶自己的好友为妻，这种狗血的故事，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春姑娘身上的时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是哭还是笑，到底哪一种表情才是合理的，她迷茫了。
以为痴心绝对，不会被美色所诱的男子，想不到终究也不能免俗。到底是她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她把小南南在心中放得位置太高？
华瓷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不爽，在她脑门弹了一个爆栗说：“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娶华钰吗？”
“我不想知道。”春姑娘揉着额头自暴自弃的说：“小华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厉害比我温柔比我善解人意，我有什么资格和她比？小南南看上她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春姑娘不听，华瓷也还是要说：“其实我并不希望华钰入宫。可我却阻止不了她。这是她从小的心愿。小春，很多事情并非如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青墨南毕竟是皇帝，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春姑娘空洞的眼睛看向他，双手在空中一阵挥舞，像是无依的浮萍。华瓷迅速放下手中的茶盏，了然的伸出手抓住了她。
春姑娘把华瓷的手贴到自己心口，“小瓷瓷，我这里很难过。相当难过。我失恋了。我被抛弃了。我想哭，可是我又哭不出来。他要是要娶别人，我还可以毒杀了，偏偏他要娶的人是华钰。我总不可能真去毒杀她啊。我该怎么办？”
华瓷沉沉叹气，“你就真那么喜欢他吗？”
“是。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他。在我的心里，他就像是一个神仙一样。高贵的让我连仰望都要小心翼翼。”春姑娘苦涩的笑着，“而我却那么卑微。更何况事实也证明，我始终是配不上他的。尤其我现在还是一个瞎子。”
“你没自己说的那么差。”
“其实说实话，本来我也没对自己和小南南的未来有什么希望的。他在天，我在地，怎么可能会在一起。之前那不过是我痴人做梦而已。现在好了，你们都让我彻底看清现实了。”
春姑娘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放开华瓷，扶着桌子一路摸索到窗户边。
这一刻，就连脚上的疼痛都被心里的沉重盖过，而淡忘了。
窗外的栀子开花了，热烈的绽放着自己的美丽。浓烈的花香随风一起吹到屋子里，吹走了她的叹息，却吹不走她的难过。
华瓷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事重重样子，突然有一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而这股冲动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很快的，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华瓷看了来人一眼，没有多说便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华钰依然浅笑盈盈，低低的唤了一声“小春。”
春姑娘半晌似才注意到她的到来，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背对着她问：“小华，你所说的白头不相离，就是小南南是吗？”
“是。”华钰笃定地回答。
“你们，一早就认识了吧。”
“是。”华钰此时的语气让春姑娘觉得很陌生，“从陛下还只是一个被人追杀的七皇子时起，我们就认识了。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就是我认定了此生非他不嫁的人。上穷碧落下黄泉，无论他在哪，成为怎么样的人，他都是我华钰认定了的男子。”
春姑娘虽然很脱线，可她却并不笨。刚才华瓷说，小南南身为皇帝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一连两天三人都没有踪影。那么，能让一个皇帝身不由己的时刻，除了和朝廷有关，春姑娘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了。
华瓷在朝廷里手腕了得，那么妹妹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从两人相识的第一天起，春姑娘也就没觉得华钰真是一个弱质女流。
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春姑娘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华钰似是早知道她会如此问，浅笑出声：“你不会明白的。为了等这一天，我付出了多少……当年西浮的出现，让我以为自己永远没有机会了。可是，天见我怜，西浮那个女人还是死了。陛下注定是属于我的。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华，既然如此，那我祝你幸福吧。”春姑娘不敢回头，即使现在的她已经失明，她也不想直面华钰。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恨她。
想到之前两人在厨房偷吃的那一幕，春姑娘就觉得，那就像是一个梦一样。梦醒了，美好亦不复存在。
而且，就像春天自己说的那样，她有什么资格去嫉妒华钰，她和小南南相遇太晚，相识太短。与华钰相比，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空白，她又怎么能够弥补得上。
“小春，我哥是个好男人。我希望你能够珍惜他。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华钰没有和春天继续纠缠，如来时那样去了。
春姑娘听到关门的声音，才淡淡的对着窗外道：“阿呸，你还是把面具给我戴上吧。”
“阿呸，你和我说实话，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治好？”春姑娘一把抓住阿呸的手，面朝他严肃地问。
阿呸又开始叹气，“你应该知道，你体内有千毒血，可以解世上百毒。但是此血能救别人却救不了你。不过，千毒血还是化解了九绝散的一部分毒性。否则，你早就见阎王了。但是你吃的那一颗又并非是单纯的九绝散。我如果把现在研制出来的解药给你吃了，你能复明，但是不出一****也必死无疑。所以你就先瞎着吧。我已经把九绝散的成分都告诉师傅了，希望他能尽快找出解药来。你再等等。”
春天“哦”了一声不再询问。阿呸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吃了解药是死，不吃还能活。春姑娘贪生怕死，就算一百万个不愿意眼瞎，她也宁可选择活着。
阿呸弄完以后便离开，春姑娘安静的坐在窗户边，一夜无眠。
春姑娘昨天就在想，或许此生，她都不会再见到小南南了。可没有想到次日早饭刚过，青墨南便来找她，说是要接她回宫。
天知道，当春姑娘听到小南南说：“春天，跟我走”的时候，她有多激动多幸福多开心，就差抱着他的大腿泪奔了。
可是，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她不能和他回去。
春姑娘往后退了退，刻意与青墨南保持一定的距离说道：“小南南，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春姑娘微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在说着与她无关的事情，“因为你也要娶华钰。她是我的好朋友嘛，我不能和她抢男人。这样会破坏我们伟大的友谊的。”
青墨南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一向自视甚高的小南南实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拒绝他。
不过，纵使她很像西浮，小南南也不会对她有多么的特殊。因为她在他的心里，毕竟只是像，而非是。
小南南不会向她解释娶华钰的原因，也不觉得有必要说。更何况，两天前还喜滋滋的春天，现在突然端出这种姿态来是想说明什么？争宠吃醋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小南南觉得，也没有娶她的必要了。
小南南冰冷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半晌，才淡淡地开口说道：“给朕一个合理的理由。”
春姑娘现在内心纠结的相当厉害。
原本，拱手把自己所爱的人往别人怀里推，就已经是够为难的事情了。
现在小南南还这样步步紧逼，哪怕想了一夜，各种借口理由都在脑海里背得滚瓜烂熟，可一遇到青墨南的逼问，春姑娘还是磕巴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青墨南低下头看着她，她紧皱的双眸和抓耳挠腮的样子总是让他觉得无比熟悉。不禁放软了语气，“春天，如果你怪我之前没有来接你，那么我道歉。不要耍小性子。快走吧。”
春天挣脱他伸过来的手，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地说：“陛下，春天只是一个平凡女子。会嫉妒会吃醋会难过会不安，我一生只想找一个爱我的男人嫁了，却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也不想整天就在算计别人中过日。你说要娶我，其实更多的只是因为我和西浮像，当我问你是否喜欢我的时候，你只是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你的心里是没有我的。”
原本两人就是站在走廊边儿上说话，感觉到青墨南似乎早度扬手，春姑娘条件性的往后一退，这一退可倒好，直接从台阶上滚下去了。
而咱们的春姑娘不愧是滚功了得，往外滚了几圈后立马刹车停下，从地上跳起来。一个劲儿的对着旁边的柱子傻笑，“啊哈啊哈，我就是皮子痒了，随便滚会儿抓抓痒。别介意哈，咱接着说。”
青墨南见状，疾步走到她面前，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越不想被发现，就越是会被发现。青墨南那么聪明的人，她又怎么可能瞒得了他。
春姑娘只得坦白，“瞎了呗。之前说要告诉你的秘密，其实就是这个。”
青墨南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追问为何会瞎。
对于西浮之外的人，他的关心总是显得那么稀少。
“我再问你一次，到底跟不跟我走？”
春天半蹲身子福礼，“陛下请回吧。我是不会走的。”
罢了，既然她不愿意，强求又有何用。
“陛下若没什么事。春天就先去休息了，告辞。”春姑娘再次福礼，大声唤来丫鬟，搀扶着离开。
青墨南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动。
春姑娘那抹神色里的倔强，那抹熟悉的仿佛一个人似的背影，还是让他忍不住反问自己。
真的要放手吗？
鼻息间蓦地一股淡雅花香，华钰浅笑着从他身后走来，“陛下，让华钰送你一程吧。”
都说失恋的人不正常，这不，青墨南一走，春姑娘就开始抽风了，而且，病情相当稳定和严重。
春姑娘以华瓷的名义，命人去京城最贵的万香楼点了那里所有的菜肴送到王府，然后一个人穿梭在各种佳肴里，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下人们都在激烈讨论，这长达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