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飞雪堂
岛铭瑄当下一个白眼翻了过来:“想混吃混喝就直说吧你!”
然后跟岛宇宸继续玩起了枪击游戏,让一直在旁边观战的我是惊叹连连,那百发百中的枪法还只在十年前哥哥跟爹地对决中看到过,没想到事隔十年,又能在这里见到这么精彩的打斗,兴奋之余,不禁一个劲的鼓掌叫好!
“吵死了!”
“你再叫试试看,我拆了你!”正起劲呢,两道震天吼同时毫不留情劈了过来。
妈的,幸好我承受能力够强!
“凶什么,我是看你们打得好才叫的,要是你们打得不好,我才懒得叫咧,浪费口水。”用安娅萌的话说:我的口水也矜贵得很!
岛铭瑄充满鄙视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终于忍无可忍的吼道:“你知道什么叫枪击吗?”
“切,我堂堂飞雪堂……”
“飞雪堂什么?你该不会想说其实你是飞雪堂堂主这类连猪都不会相信的话吧?”这是岛宇宸说的。
明知道我反应比较迟钝,还说出这样难消化的话来,真是一点不懂得体恤‘长辈’。
“什么意思?”
“我看你不仅脑残,还蛋白质。”岛铭瑄这次频频翻了好几个白眼。
看得我忒郁闷,萌萌不是说我这人一眼就能看透吗?怎么跟岛铭瑄认识也有些日子了,他还这么不了解我。害得我还得自己亲口问一遍:“蛋白质是什么?”
“我的天!”岛宇宸有崩溃倒地的症状。
“你无可救药了你!”岛铭瑄气得几乎吐血,紧接着像看病毒一样看了我一眼。“出去后别跟人说你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很熟悉的句子,很成功的让我现场演绎了一出瞬间变脸戏。
“岛铭瑄!”我闪电般的来到他身前,啪的一声关掉机器,近乎咬牙切齿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废话,录音笔谁不认识。”
“恭喜你,答对了!但你知道这里面录的是什么吗?”我扬起右手晃了晃。
“没兴趣知道。”
“年代的那些事。”我得意的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还真可爱!
其实有时候,我脑筋转得也蛮快的,是吧?
“刚刚阿姨跟我讲了很多有趣的陈年旧事,让我觉得很有纪念价值,就把它给录了下来,怎么样?想不想听听?”
岛铭瑄那么聪明,自然猜得到我口中所谓的‘陈年旧事’指的是什么,果然,他的脸色越便越差,由红转白,自白变青,最后全化作怒火死命的瞪着我:“拿来!”
“给你才真的是脑残,我……喂,你们干嘛?放手,放手……”我摆出一副欠扁的模样,谁知道还没说完他们兄弟两个就连人带抢的扑了过来。
我左右闪躲着,死活不让他们得手,突然,岛铭瑄止住攻击,后退了几步,正在我迷茫之际,抬腿一脚将我手中的录音笔从窗户踢飞了出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我立即傻眼了。
不可置信的瞪大美目,好半天才跟电击了一样,清醒过来,飞快的朝楼下跑去。
“完了!”
看着地上那面目全非的录音笔。我有种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的悲情和绝望……
要知道,刚刚遭到他们两兄弟轮番轰炸的时候,我是一时气急了,才会不经大脑的把安娅谦在学校交给我的那支录音笔拿了出来,还骗他说什么录了音,有鬼咧!
阿姨是跟我讲了很多关于岛铭瑄小时候的糗事,还告诉我如果他欺负我的话该用什么招制他,但我当时听得嘻嘻哈哈的,哪还有那闲工夫记得去录音。
“该死的岛铭瑄,可恶,混蛋,衰人,变态,杀千刀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痛骂痛恨一个人,我愤愤然的环顾了下四周,竟意外的发现起先他载我来的那辆跑车并没有停去车库,而且钥匙也还在上面。
眼珠子转了两圈,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现在那么流行‘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这句话了。
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我一改先前的‘病态’,走上前抓起那把钥匙,很拉风的开着车走了。
另一方面:追着尹幼雪跑出来的岛家两兄弟并肩站在主屋门口,一直目送着跑车离去。
“哥,我们为什么要追那个智障?”岛宇宸侧头扯了扯岛铭瑄的衣角,语气极度不满。
后者虽是漫不经心道:“谁说我们在追她?”
目光却丝毫不曾离开过跑车离开的方向。
岛宇宸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故意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我们这是在干嘛?”
“散步。”
幸亏岛宇宸是一直抓着岛铭瑄的,才避免了栽倒在地的惨状。
他小大人的拍了拍岛铭瑄的背,一脸受不了的样子,说:“那你一个人慢慢散吧,我还有艰巨的猎食任务,就不陪你啦!”说着,转身就要进屋。
“宇宸,转告妈,我出去透透气。”他走了没两步,岛铭瑄充满磁性的嗓音便自身后传来。
“透气,散步,骗谁呢?谁不知道你……”岛宇宸嘀咕着,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追在岛铭瑄身后喊着:“喂!哥,你等一下,等等……”
“你走了我怎么办?妈咪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啊?万一讲错话,那——别走好不好?哥,不要抛下我——”他讲着讲着,竟然可怜兮兮地撒起娇来,跟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哎,由此可见岛妈妈在他们心中是以多么扛霸的形象存在着。
岛铭瑄无限同情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就打开车门坐上车,发动了引擎,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来到车库了。
看到跑车呼啸而去,岛宇宸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挥动着双腿,一边追赶一边大喊:“诶!哥,你怎么这样啊?停车……”
“你要去哪啊?你不能就这么扔下我,岛铭瑄……”
任他再怎么大喊大叫,也都来不及了,车子已经驶出铁门,逐渐消失在拐角。
他停下脚步,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急促的呼吸着:“哥,那是妈咪最喜欢的跑车……”
然后艰难的吐出了跑车开离视线前的最后一句话。
可惜由于声音太小且断断续续,所以岛铭瑄根本没有听到。
午夜两点,我一袭黑色紧身夜行衣,外带一张面具,身手敏捷的穿梭在Z市街头。
目的地直朝学校而去。
噢,问我要干嘛啊?
说起来,还不是岛铭瑄那个该死的混蛋王八蛋,把我三姐妹至关重要的录音机摔得只能送去给回收站做贡献,要不然,我需要这么大费周章跟做贼似地偷偷潜到教导处放录音笔,再来一次故技重施么?
这真是有损形象,又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因为我走的是一条极为僻静的小道,平时基本上就没什么人过来,更何况这半夜三更的,所以我放心的奔跑着。
只是,在经过一个院门时,脚步突然被什么拌了一下,幸好我及时刹车,不然肯定免不了会摔得个狗吃屎。
“什么东西这么挡路啊?”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向后退开一步,仔细看了看,一个模糊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依稀是一道修长的身影,丝丝粘稠的血腥味,oh my god!不会这么倒霉,半路撞到一具尸体吧?
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很想去探一探那人的鼻息,可是手刚伸到半路,又忍不住缩了回来。
自己都处在刀尖上,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虽然爹地常教我们说要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但幼雪MM我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圣母救世主,趁着现在没人赶紧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然而想是这么想,现实却压根不给我自私一把的机会。
随着周围不寻常的气息越来越重,我眼里也开始闪烁着鲜少出现过的森寒犀利的光芒,似是在算计着什么。
“四,三,二,一……”我默默倒数着黑暗中那个不名物体朝后背飞来的距离。
然后在尾音落下的那刻“咻”地一下迅速灵敏的一个转身回旋踢,便将尖刀沿着来时的方向直直踢了回去。
跟预料中一样,并没有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倒是下一秒,便有好几个带着修罗面具的完全看不清长相的男人突然从黑暗中窜了出来。
“杀。”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人这样说。
我嗤笑一声,没等他们动手,便一脚踏在院墙上,借助弹力,一跃,然后另一脚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着那人的脑门踢了下去。
“砰砰”
“噗……”他试图将手交叠着用掌心去挡,却没料到我压根不按常理出牌,竟在距离他还不到一米的时候突然在空中来了个反身,那一脚最终重重踢在他的胸口,将他直接震倒在地。
“自不量力。”我眼角扫了其他几个相继要围过来的高壮男子一下,露出个轻蔑的笑容。
同时手已经不着痕迹的往袖口里摸去,幸好今天穿了战斗服出来,暗器什么的也都贴身带着,呵呵……眼里有杀气闪现,我刚要动手,却被一声突然响起的“撤退”命令生生止住。
然后那些原本正朝我围过来的陌生男子只稍片刻就已经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晕,这么快就不玩了?
我好难得才有的开打的机会诶!
我瞬间露出一副挫败的表情,但是很快又振作起来,反正还有任务没有完成,算了,大事要紧。
咦?我怎么动不了了?
视线下移,才看到之前害我绊倒的那个男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揪住了我的裤脚,大哥,你就是把我裤子扒了也没用啊!
我一不是医生二不是观音,别说救不了你,搞不好错过了今天等uncle他们回来自己都要挂了。
所以,自求多福吧哈。
我半蹲下身子,一点一点掰开那人揪着我裤脚的手,唔,他的手好滑啊!触感真好!
再看看月光下被刘海挡住的脸,哇哇哇!好完美的唇形啊,鼻子像雕刻出来的似地……
欧耶!
肯定是个超级超级大帅哥,呸呸呸,尹幼雪你在干嘛?现在可不是犯花痴的时候,我还要充当一次蝙蝠侠去夜探教导处呢!
可是,这男银的五官还真熟悉,是不是在哪见过?
出于好奇,我轻轻撩开了他的刘海,露出那双透着霸气的琥珀色眸子,但是与此同时,我自己也被惊得张大了嘴:“岛铭瑄?”
怎么会是他?
我还以为是光线太暗所以看错了,忙着又仔细瞧了半天,果不其然,这不是岛铭瑄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伤成这样。
我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什么录音笔BT主任uncle都他奶奶的全被抛在了脑后,然后整个人就像中邪了一样拉着岛铭瑄的胳膊,一边摇一边喊:“你怎么了?怎么了啊?”
死寂,回答我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那张奄奄一息,苍白无比的脸,最后心一横,咬了咬牙艰难的扶起他转身往另一方向走去。
妈的,我真是疯了。
自虐成疯!
四十分钟后,当我好不容易把这个一百八十多公分的男人从市区中心的小巷子扛到北部飞雪堂中国分堂的门口时,整个人也快断气了。
“堂主。”有守门的成员认出我,赶紧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唤道。
我虚弱地瞟了他一眼,抬手还有些一抖一抖地指着昏迷不醒的岛铭瑄说:“赶,赶紧,把他扛……扛进去,然后,叫,叫叫叫叫……”叫了半天也没叫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我脑子不好使,并不代表整个飞雪堂都是低智商的孩子,像面前这个守门的老兄就很聪明,他极其镇定的招来几个成员将岛铭瑄抬进了客房,又派人迅速去请了飞雪堂有名的神医,风铭。
与此同时,还不忘照顾我这个已经严重体力透支的堂主。
只是我并没有注意到,在刚刚放下岛铭瑄的时候,因为身子弯得太下,而彼此又几乎是贴着的,他的耳钉在我脖颈处勾了一下,有东西从脖子上瞬间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