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告白了
呼——安圣雪暗自松了口气,还以为铭瑄是暂时没办法接受突然横加在幼雪身上的那一层身份。
是她多心了。
“其实这点你倒不用担心,虽然幼雪的武功怎么样我不清楚,但风铭他们一定会暗中保护好她的,而且小皓当然既然把她寄养在了安家,那也就证明……咦,宇宸,你老戳我干嘛?”
“妈咪你不用说了,哥哥人都人走了。”
“啊?”
安圣雪扭头一看,可不,整个这么大的房间哪还有什么岛铭瑄的影子。
“哎,我说这孩子,性子怎么就比我还急呢?”
“妈。”
“什么事?”
“那个智障……”
“岛宇宸!”眼神的秒杀。
“知道了知道了啦,尹幼雪尹幼雪行了吧。”岛宇宸小声的嘟喃道:“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你说什么?”
“尹幼雪她,真是我的姐姐吗?”
切断电话的时候,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车王熠。
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号了。
这个曾经震撼过黑白两道无数人的称号。
它是赛车界的神话缔造者。
也是,属于爹地的称号。
想到爹地,我始终还是对当年的事情存在着芥蒂,不管那时候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但是他们抛下我,这也是事实。
不知道是不是人越长大,想的事情就会越多,同时也越远。
我最近甚至越来越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拿我当家人,尹丞皓信里不也说,我是拖油瓶吗?
如果他们真在乎我,在意我的感受,就不该把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这。
我要的不是这些!
比起平平安安,一家人在一起不是更重要吗?
其实,我只是希望能够陪在你们身边而已。
不记得是在那本书上看到过,有一句话是我觉得说得特别好也特别正确的,它说:其实每一个人身上都存在着一片逆鳞,它平时喜欢缩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乖张可爱,可是一旦被人无情的揭开,暴露在阳光下,便会瞬间化作一条凶勇的巨龙,竖起自己所有的防备攻向来人。
而爹地跟哥哥,便是我的逆鳞。
不管当年的做法出发点是什么,都依然让我产生了一种遭到抛弃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在岛铭瑄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我情绪变得非常失控的原因。
我可以忍受他侮辱我,诋毁我,但是却不能允许自己一直揣在心里最最在意的事情就这样被人用毫不关己的态度如此轻松的就讲出来。
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卑微。
我蒙上被子缩在床里,嘴角漫上一丝苦苦的味道,怎么好像连周公也不欢迎我?怎么睡都睡不着。
辗转了大半夜,人又开始变得迷迷糊糊地,连意识都开始不清楚,只觉得浑身在冒着热气,好像又发烧了。
哎,没有亲人和医生在的日子本就悲情,更何况安家本着仁道的品质,所以此刻连仆人都在放假。
所以这时候就算我死了恐怕也没人知道吧?
这杯具的人生。
唔。好热。
怎么突然这么热?像火烧一样。
我烦躁地踢开被子,想借此驱散些热气。
可是只过了一会儿,那个讨人厌的东西又被盖回到了身上,我再踢,它再盖,如此反复,屡试不爽。
然而正在我第N+N次地准备把被子踢开的时候,突兀地就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了额头,唔,好舒服。
我满意地勾起嘴角。
折腾了这么久,又加上白天受到的精神打击,我彼时早已将筋疲力尽…只想好好的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谁都不要再来吵醒我。
这是一个不受任何庇佑的微小心愿,因为我刚一说完,上身就被人从被子抬了起来,送到一个宽厚的胸膛里,紧接着,嘴也被人捏着打开,有液体顺着唇角缓缓流下,滑入喉腔。
好苦。
我拼命的咳嗽,想要把那些苦不拉几的东西吐出来,偏偏下巴被人猛然一抬,什么都晚了。
妈的,到底是谁啊?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后来那只手再来捏我的嘴的时候,我便学聪明了,死也不肯张开,我让你捏,让你捏,再捏我咬死你。
这个主意刚一打定,两颊上的力道就松开了,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正想着,唇上突然多了两片柔软,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让我差点吐出来的那些液体又再次滑入了我的胃。
还是刚刚那两片唇瓣的味道比较好!
我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态?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调好焦距看清四周的情况,顿时吓了一跳。
我的床边黑压压站了一堆人,粗略一看,似乎全家上下都在。
饿的个娘啊!外婆这个慈禧中的慈禧什么时候也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呀?”我急急的问。
安娅萌站在我床边,见我醒来,露出惊喜和放松的表情,微微俯下身子,说出的话却比风铭还恶毒百倍:“小样,你胆子挺大啊!居然还学会称家里没人的时候领个男人回来偷情,如果不是我们这个时候恰恰好回家撞见的话,还指不定要捅出什么事情来呢!我跟你说,这回爸爸可气坏了,你就等着受刑吧。”
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如果不是真的对她了解得十分透彻,大家势必会把她跟年轻四十多岁的容嬷嬷联系到一块去的。
“我说亲爱的安娅萌小姐,你怎么才去了一趟上海,就连话都讲不好了?你刚刚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这…这…这围了一大班子的人是怎么回事啊。”我将房里的人从头自尾一一数过去说。
这时候安娅谦跳出来,指着我的额头怒道:“你现在就有精力在这里耍嘴皮子了,啊?刚刚怎么怎么叫你都不应来着?平时就知道你笨,却没想到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居然才一回来就送这么一份大礼给我们,你想吓死我们啊?”
“就是就是!还让个男人待在家里,简直就是枉顾礼义廉耻!你平时是怎么听课的,老师没教过要自尊自爱吗?真是,太给安家抹黑了……”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太婆也来瞎参合。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我才勉勉强强从中弄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安娅谦和安娅萌她们的外婆留她们在上海过完自己六十七岁的生日后,抱怨着我不该这么没良心,连看都懒得去看她一眼,于是死活叫嚣着要亲自过来好好教训教训我这个一点也不尊老敬老的啃老族。
哼,这只卑鄙的老狐狸,分明就是上海玩腻了,想找个借口跑到澳门来称王称霸。
居然拿我做借口。
善良的孩子真不好当。
O了!切回正题,当她们风尘仆仆赶回家里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大厅都跟遭了贼一样,连厨房也尽是杯盘狼藉,于是她们都很讲义气的第一个想到了我推开我的房门一看,唉哟,可不都吓了一跳,我房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这还不算,当时的情景正是:我半个身子靠在那个男人怀里,他一只手圈住我的腰,一只手扶住我的头,然后,他的嘴正覆盖在我的唇上,那个样子看上去要说有多暧昧它还就真有多暧昧。
“尹幼雪,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安娅萌冲我挤眉弄眼地说。
“岛铭瑄.”
“呃……”安娅萌满脸地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一句话问得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总不能说是因为凭他身上的气味猜的吧,不然肯定会被这丫头给笑死的。
“岛铭瑄现在在哪啊?”我问。
安娅萌难得的没有卖关子,指了指窗外说:“外面站着呢。”
“啊?”
“爸爸不让他进门。”
“为什么?”
“我哪知道。”她冲我直直地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他向来讲什么都是说一不二,谁敢去问?倒是这个岛铭瑄还挺有毅力的,竟然真就这样在外面站了足足站了六七个小时。”
我心下又是一惊,他居然站了这么久?
要知道现在可是秋末,温度最高也只维持在13!17度的样子,更何况岛铭瑄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
这家伙,他不要命了吗?
最近怎么尽干些昏了头的事情。
我火急火燎地跑下楼去,路经大厅的时候,看见uncle正意气风发地在和Aunt下棋,心里不禁凭空腾升起一股子气愤。
人家在外面受苦受冻,他们还有心思在这里下棋。
uncle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心肠了?
还是Aunt先看见我,估计是见我这么不顾仪态地跑着下楼,她言语间有些好奇地问:”幼雪,你去哪儿啊?”
“去花园。”我语气冲冲地回答。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跑去。
“站住!”
“你不让他进来,难道我出去也不行吗?”突然被叫住,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再加上心里有郁结的关系,这一刻终于按捺不住,把掩藏的情绪爆发了出来。
uncle先是一怔,随即冷沉这一张脸说:“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出去了?只是天气转凉了,你不觉得你有必要加件衣服再出门吗?这孩子,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了?”
我低头一看,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
怪不得感觉凉飕飕的。
因为误会了uncle有些尴尬,赶紧忙不迭地道歉说:“uncle,对不起,我不是冲你说话那么大声的。”
“我知道你是心里思切着情郎嘛,uncle自然就不重要啦!哼,真是养了只白眼狼!”uncle堵着气说。
我呵呵笑着,对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好了啦!我知道uncle最大度了,一定不会跟我这小人物生气的是吧,我先出去了,回来再向您请罪,细细。”
“你怎么出来了?”岛铭瑄看到我,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的表情,然后又看了看我身上穿的衣服,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干嘛不多穿几件衣服?不知道外面很冷吗?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脑残!”
说完他就径自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了我身上。
我嘟着嘴进行反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马上就要入冬了诶,居然还在外面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你当你是铁打的啊!”
我想把衣服还给他,手却被这家伙按住,他拉着我到花园的一处台阶上坐下,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因为是我……因为是宇宸告诉我的啊。”这不算说谎吧?
“是吗?”
“怎么又是这句台词?岛铭瑄你太没创意了。”我义正言辞地鄙视着他。
今天的岛铭瑄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他没有反驳,也不冲我大吼。
而是径自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长长的银晃晃的东西,一手抓住顶端,那个东西便在半空摆荡起来,岛铭瑄笑嘻嘻地问:“那这个呢?”
我定眼一看,我的妈呀!那一刻真的差点失态得直接在原地就要蹦起来。
“云,云……云雪项坠。”我不可置信地说。
眼底满满的全都是毫不掩饰的惊喜。
“喜欢吗?”他冲我得意地笑。
切,搞得好像项坠是他的似地,那分明就是我的东西。
我一把从他手中夺过前些天还害我失魂落魄的云雪项坠,因为心情好也懒得跟这家伙计较,而是问他:“岛铭瑄,云雪项坠怎么会在你这?”
岛铭瑄故弄玄虚地摆了摆食指,用一脸欠扁的表情说:“不告诉你!”
真的好想揍他一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