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误惹豪门:矫妻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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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杜少,您有话就直说吧

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电话铃声大作。

我被吵得头疼欲裂,抄起手机就想往墙上摔,眯着眼睛随便瞄了那么一眼,立马精神了许多。电话接起来,我有气无力地:“喂,秦、秦、阿姨……”电话那头是秦老太焦急的声音:“哎呀林槿,你这是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没力气啊?病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的记忆就停留在这一秒,等我在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了。

如果不是我手上挂着点滴,我一定不会相信这么漂亮的房间居然是医院的病房,你看这米色的小窗帘还陪着蕾丝,你看这明黄色的皮沙发被擦得油光呈亮,你看我对面那台五十五寸的液晶电视映出我苍白的面容,你看我身上盖着的这小棉被散发着一股茉莉清香,这哪是医院,分明是那位小姐的闺房。

但事实上这就是医院。

我还没将这个房间打量清楚,门就被推开了,秦老太一脸凝重地进来,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瞬即笑成一朵灿烂的菊花:“林槿,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的感冒大概是还没好,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我摇摇头:“阿姨,这是……”

“这是医院啊。你发烧了,都快四十度了,医生说晚一会送来你这小命可就不保了!唉,你说这杜少也真是,女朋友病了都不知道,打电话也找不着人。我叫书文打去飞云问,才知道他出差去了日本。”秦老太一脸不乐意地嘟囔,“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照顾女朋友,事业上倒是拼,就跟我那孙子一样。唉!”

我想这位老太太代入感很强地把我当成了她的孙女。

秦老太一边唠叨着一边拿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来:“没那么烫了。我已经让人知会了杜少,让他尽快赶回来。”

我抽了抽鼻子:“不用了,他挺忙的。”

秦老太嗔怪:“再忙能有女朋友重要?整个公司就没能干活的了非得要他亲自上阵?”她帮我掖了掖被子,“好了,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等睡醒了就能见到人了。”

我真的很想告诉秦老太我没什么事,千万不要叫杜潇来,否则我不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又自恋地觉得是我在纠缠他。可是我的脑袋真的很疼,很疼,于是我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一次我竟做了梦,梦见年幼的时候住在乡下,夏日炎热的夜晚,在外婆家门前的大槐树下乘凉。院子前面是一片田野,田野的对面是山。幽静的乡村的夜晚,唯有蝉鸣和蛙叫声声声入耳。

我趴在外婆支好的竹板床上昏昏欲睡,秦江航那个调皮鬼则不知从哪里采了狗尾巴草,挠得我的脸上痒痒的。

我手一挥:“秦江航,你别闹!”

秦江航就不闹了。

他不闹,我反而觉得不对劲。什么时候这家伙变得这样听话,我叫他不闹他就收手?哪次不是非得要把我惹得暴跳如雷揪住他揍得他鼻青脸肿才肯算完?这么一想,我忽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杜潇僵着连站在床边。

他很高,再加上此刻我是躺着他站着,就觉得他分外高大。那阴沉沉的表情活像死了老婆似的,看得我心里一阵阵发毛,于是下意识地扯了扯被子把眼睛以下的部分全部盖住,只留了对眼睛在外面:“嗨!好久不见!”

那一刻杜潇的表情真是非常的扭曲,扭曲到我甚至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扑上来紧紧掐住我的脖子,于是我又赶紧解释:“不是我让秦阿姨叫你来的。”

杜潇还是没有说话。

我在被子底下吞了吞口水,因为感冒的鼻音加上被子捂着声音嗡嗡嗡地:“我知道你很生气,为了我还要千里迢迢从日本赶回来。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我眨了眨眼睛:“秦阿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还昏迷着呢,真的,我不骗你。”

大概是我诚恳的眼神打动了他,杜潇终于移开他冷冰冰的目光:“饿吗?”我想我的脑袋大概是烧坏了,否则我怎么会觉得杜潇的语气非常的温柔。

我摸了摸肚子,已经整整一天滴水未进。林槿绝对不是跟肚子过不去的人,于是我诚恳地点了点头。

杜潇抿唇,转身从沙发上拿了外套离开。

我想这回是彻底完蛋了,看杜潇的表情那么难看,简直把我活活剐上三刀的心都有。

我迷迷糊糊地记得秦老太说他是去日本出差的,可千万别把损失算到我的头上才好。毕竟我还没拿到我三百万的报酬,到时候他硬要拖欠工资我也无可奈何。

我从床上爬起来参观了下我的病房,发现这豪华病房居然连洗浴室都配备齐全且装修豪华,心底一阵感叹。

这时候有护士进来看我已经醒来,帮我量了体温,然后笑眯眯地:“林小姐你的高烧已经退了。”看了看我又问:“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我去给你拿换洗的病号服。”

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已经因为流汗而变得油腻腻的,想想杜潇应该也没这么快回来,于是点了点头。

发完高烧再洗个热水澡的感觉实在是好极了,再加上这豪华病房的热水水温合适,居然连配送的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都非常好闻,我刚才因为杜潇而变得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转好,忍不住还哼起了小曲。

十分钟以后杜潇带着粥回来了。粥是装在一个米色的保温瓶里的,我好奇地:“哪家粥铺的服务这么好,居然还提供保温瓶。”杜潇的表情明显抽搐了一下。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这粥是他一早就吩咐杜家大宅的厨师放上炉子熬,等我醒来亲自驱车回家装了来的。

那时的杜潇显然已经对我有了非分之想,可惜大智若愚的我后知后觉,直到某个秋高气爽的早晨,我躺在床上挺尸美其名曰思考的时候,才恍然想通了这个问题。

杜潇把保温壶放在茶几上,又出去跟护士要来了碗筷,把保温瓶里的粥倒出来推到我的面前。

然后,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诡异到极点的情景。

我小心翼翼地端着碗,一小口一小口装着淑女的模样战战兢兢地吃着,而杜潇着面色阴沉地坐在我的对面,一双眼睛跟盯着猎物的鹰似的紧紧盯着我,欲言又止。

我在他的精神摧残下终于扛不住,放下碗严肃地看着他:“杜少,您有话就直说吧,不然您老这样看着我我会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