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很不孝顺的家伙,连自己的姓氏都忘记了,十几年来,一心一意,自私活着,谁都不管,谁也不顾,哪怕连一炷香,都没去给亲人们烧过。。。师兄,我的记忆,恢复了大半,若是现在还不去亲人的坟前,看看他们,爸和妈一定要骂我不孝了。”她轻轻的把杯子,放下,“你一定知道他们葬在哪里对不对?带我去,好吗?”
叶燮不语,放在双膝上的拳,攥的死紧,手背上,三条青筋狰狞突起,他是花费了全身大半的力气,才抑制住暴走的冲动。
“师兄,我总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仿佛不是真是的,我想,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解开那疑惑的就只有你而已。”芊寻抱住了头,露出痛楚的表情,她不断的深呼吸,强迫自己坚持着说下去,“师兄,我现在已不是那个动不动就会哭,情绪极度脆弱的芊寻了,那些过去,你跟我说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叶燮面色一变,跳到她身旁,双手分别按住她头上的几处穴位,轻重适度的按摩着,“想不起来,就不要想,老活在过去,有什么意思,你想破了头,痛苦万分,又能怎样?水爸爸水妈妈都不在了,这已经是事实,无可改变,小芊,死者为大,活着的人却更加重要,在师兄心里,唯愿你好好活着,无忧无虑,无烦无恼,没有别的事,比这一件更加重要,傻丫头,你究竟明不明白。”
头痛的感觉,逐渐淡了。
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感,随之消失无踪。
芊寻倚在叶燮的肩头,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待到顺过那股气儿,已是一个小时过去。
叶燮就那样,站在她的身后,轻缓的帮她按了整整一个小时,直到芊寻锁死的眉峰放缓,才收回了手。
“师兄,你究竟在隐瞒什么?”她叹息。
叶燮一怔,忽而苦笑,终究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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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主宅内吵吵闹闹。
芊寻睡眠浅,清晨又极为安静,很容易就从梦中转醒过来,她揉了揉眼,坐起身,披上了睡衣。
风行不在身边,她有些不习惯,想了好久,才记起昨夜他被人接走了,一去没了消息,连个报平安的电话都不曾打过来。
心中,不是不痛的。
那痛楚,从清醒之后,便一直很清晰的存在。
芊寻近乎于自虐的享受着那种酸楚委屈的感觉。
她想,不论怎样,过了这四十八小时,所有的事,总会有一个终点。
相较于百日之后得到答案,苦苦撑过风行规定的一百天再心碎,还不如提前到四十八小时之后,那样,至少煎熬能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