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鸡养兔子是一门大学问。象花自弃这样笼养的真正少有。
不过这样管理起来特别的方便。而且一间小小的屋子可以养很多。
屋子中间放着一些草,几只种兔窝在一起,是黑白花色的长毛兔,可爱得不得了。
花自弃欢呼一起,冲过去,搂过一只,抱在怀里。立刻把刚才的事忘在九宵云外了。
过了会子,高个子宫侍抓着那个一脸通红痛哭低泣的小宫女回来。花自弃摆摆手:“我不想知道什么事,你派人把她送到马场去,让她看看她是怎么害死那匹马儿的。”
宫个子宫侍领命而去。小宫女跪下狂哭:“不要啊不要饶了我吧,娘娘,我去了我会没有命的。娘娘仁慈,连这些小动物尚且如此爱惜,何况是人。请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去了,会被活活打死的。”
花自弃摸着手里的兔子,等了半响,才抬眸,对高个子宫侍淡淡地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高个子宫侍心里一凛,立刻抓了小宫女而去。
花自弃对小兔子笑笑:“这里,只有你们才是最没有心机,最不会害的人。”
晚上,即墨无双回来的时候,看到花自弃正坐在榻边和一位嬷嬷下棋。
二个女人,其中还有一位是个四十几岁的无和妇人,估计也是下着玩儿。
嬷嬷见了即墨无双,跪下行礼。
花自弃连站起来都没有,只是招了手道:“你是天子,定是棋力不凡的,快帮我一帮,我快要输了。”
即墨无双发现和这花自弃相处,到有几分自在。虽然她没有十足礼貌周全,但举止温文亦无丝毫粗鲁之处。只是似看他和看平常人一样罢了。他上前几步,挥手,让嬷嬷站起来,站在花自弃身侧看向棋盘。
一看,倒有几分吃惊,这绝不是二个低能之辈能下得出的。“爱妃摆得残局么?”
“不是,今天想等你,所以晚饭后开的新局,嬷嬷的棋力太过高深,我强,她就永远更强一点,而且就是强那么一点,真正太难得。棋力何止高我十倍百倍才能做到。”花自弃心悦诚服。“我自幼时不良于行,于这棋力上沉浸很深,没想到居然有人比我高了这么多来。”
即墨无双看了她一眼,没有对她的话做任何表示。他于棋上只是平平,估计自己肯定是下这二个女人不过,但看着花自弃救星一样的期待眼神,一时沉呤了。
那嬷嬷精于棋道,自然于查颜观色上有自己的独道之处,当下退了身子道:“奴俾给陛下奉茶。”一边走开。
即墨无双坐下来,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茶上来了,花自弃喝得却是清水。
“怎么爱妃不爱喝茶么?”
“嗯,晚上不喝,我怕睡不好。”花自弃道:“你也少喝些吧。本来天天只睡那么少,若睡得不够沉,白天多辛苦啊。”这种淡淡的自然的关心,很是少见。
即墨无双放下杯子道:“那好。”伸手拉了花自弃,一起向床边走去
花自弃坐在床边,轻解罗裳。坐上了床。整个人自发自动的缩身进了床里。一边问:“白天那马儿怎么了?”
即墨无双深深黑眸凝睇花自弃,半天,薄唇微勾起一丝笑,但那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花自弃莫明其妙迎着小脸,眨动挺翘长黑睫毛,期待着答案。
即墨无双道:“那马儿,废了。”
“啊,残废了。”花自弃的星眸中露出一丝难过。因为这些事,她也有份参与。虽然,别人是想暗算她的,可是,毕竟真正受到伤害的是那匹无辜马儿。
即墨无双不想再提起那个话题。毕竟他认为无论一名妃子受过如何开放的教育,和天子谈论一匹马儿的生殖问题总是有欠妥当。
他坐下床。花自弃退开,让出位置。是那种,不近又不远的位置。并不会似有的妃子一样,捱得近,近得腻味。亦不会似有的妃子那样害怕,恨不得躲到床角去。
这个女孩子,看不出是真正的天真还是心机深沉。亦看不出是脆弱还是坚强。“你觉得害怕吗?”他问。
花自弃摇头。完全不会。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为什么?“
花自弃抬眸,眼神清亮:“我一直向往过这种真正的生活。我也知道生活里不会总是鲜花和微笑,可是,你知道吗?我觉得,有时候,痛也是一种幸福。痛了,才知道一个人是真正活着。一个连痛也不能感知的,麻木的人,才是真正痛苦的人。”
连痛也不能感知,那是什么滋味。即墨无双想不出来,他定定地看着花自弃,眼眸里露出一丝沉思,明明如此稚嫩,却又说出这样老夫子气十足的话。看似全无心机,却又往往能于瞬间躲过凰后天罗般密织的阴谋。
“你太天真。”即墨无双换了一种口气。“你不了解,肉体才是最本质的东西。任何强加于肉体上的痛,哪怕是最简单的,只要足够力度,都是最坚强的人也无抵抗的。你所以这样说,大概是从没有真正受过伤害吧,笼养的金丝雀只知道外面天大地大风光无限,却怎么能真正了解那些血雨腥风的惨烈折磨。”
花自弃点头:“我懂得你说的意思。也许我捱不了世上最痛的折腾,但是,一个人是不需要承受她无法承受的痛苦。过了那个度。这个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再多折磨对于他,亦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即墨无双伸手,轻轻握起花自弃柔顺的长发,发丝于指间细细滑动。英俊的眸子里闪过很多复杂的神情,但他,终是没有再说一句。
手指一紧,花自弃随着长发一起移了过来,那双眼睛,凝视着他,里面,没有一丝害怕,逃避,亦没有一丝夜之情色。只是那么干净,干净的似能装得下这整个世界的天真。
即墨无双半撑起身子,慢慢俯下他的头
花自弃突得发力,轻推,整个人滚向床里一边道:“不要!可以有任何的阴谋,但不要有这种”
即墨无双保持着那个动作,侧眸,冷睇
“不要,那种的游戏我不喜欢,太变态了。”花自弃羞红了脸。咬了咬唇道:“我们还象以前一样,盖棉被,纯聊天不好吗?!”
即墨无双觉得这个词新鲜,他酷酷地一抿唇,然后,冷冷地提醒:“你是我的妃子。”
花自弃道:“名誉上是。”
即墨无双道:“妃子有侍寝的责任,你不知道吗?!”
花自弃想了一下,很老实的回答道:“我知道,但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