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冷酷皇上强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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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花家小白

弦月幽幽,挂于枝头。银色月辉漫在花自弃清冷微皱的眉间。她刚才吐得厉害,晚膳那一点儿进食早被吐了个干净。吐得她连睡觉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对于这样的身体反应有些敏感,嬷嬷却告诉她这是害喜。

害喜,她回味着嬷嬷讲这个字眼时的笑容,红晕一点点在双颊晕开。

她白净的葇夷悄然抚上腹部,平坦如初,若不是有太医号脉确诊,根本不会知道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她都不曾觉察的情况下一天天的成型了。

她,和即墨无双的,孩子。即使知道真相依然觉得不够真切,即使知道那个男人的残酷无情依然舍不得这个孕育生命的奇妙过程。

如果生下来,会是男孩女孩?最好是女孩子吧,她就可以帮她梳小辫儿,还可以穿各色漂亮的衣服,若是个男孩子,便无趣多了!

在这深宫内院里长大的男孩子,都会像即墨无双那样寂寞,并且冷酷。她可不喜欢。

突然又想,是不是那个男人寂寞的太久了,才如斯冷酷,或者,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错失的是一份多么美好的感情吧!

一个孩子,一个属于自己,也属于他的孩子!

多么神奇!父母对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呢?特别是父亲和女儿,是多么亲密无间的关系。如果自己生下的是女儿,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而让父女间的感情受到损害,那,自己真正对不起女儿了。

也许,自己也应该更耐心,让他,慢慢的习惯这个孩子的存在,爱上这个神奇的存在?!

即墨无双的步辇行至花宫时,夜已经很深了。

即墨无双迈步走进寝宫。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极之威严的魅力。

李清儿上前接驾,说是花妃娘娘睡了。即墨无双淡淡一扫,让她退下。

这个丫头明明摆出不欢迎自己的样子。见了面,连以前的亲热眼神都没有了。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星眸冷睇,那个小小的身影,正独倚美人靠上。

一袭长发柔柔地贴着身子垂顺而下,单薄的白色锦衣使得她的背影看起来太过削瘦,有点儿楚楚可怜的意味,他没由来地觉得,说不定她下一刻就要羽化而去了。

岁值四月春末,夜风却仍是薄凉。

即墨无双已经看不透,眼前这个小小软软的怯弱身子,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单纯么?却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动声色的就将凰后气得都快沤血了。有城府?他堂堂一国之君对她垂怜,她却置若罔闻特立独行。

花妃专心致致地看着月亮,即墨无双专心致致地看着他的花妃。

一时间花宫静谧无声,却让即墨无双心底升起一丝莫名动容。

这次第,谁是谁的风景?

花自弃的脖子开始抗议她这无止休的抬望。她转了转酸乏的颈项。回头却正望见即墨无双。他仍着朝堂上的高贵帝王,长身玉立,于这夜色里,冷酷中就透出了寂寞的味道。

花自弃的眉眼缓缓地一弯,幻成极温柔的笑靥。她冲即墨无双招了招手。

那天真纯良的微笑,在瞬间化为致命的迷,药,即墨无双走过去,贴着她的身体坐下。

这个男人的臂膀遮去了夜风的微凉,花自弃被这突来的温暖一提醒,竟真觉得周身泛凉了,于是自动自发地一挪身子坐进即墨无双的怀里。

暖洋洋的感觉真好。花自弃的身体蜷得跟个猫儿似的。

即墨无双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她似不清楚夜晚的男人绝非善类这个客观存在的事实吧!即墨无双手刚要搂她,却被她反抓了住,缓缓地放在腹部。

那温暖的贴合,热热掌心下跳动的是一个生命。即墨无双似人生,第一次意识到,无论怎么样,这是一个承了他的血脉的孩子!

“爱妃”

花自弃自然的微笑,轻轻的说,“你这样说话,我会听不见风!”

“风?”

星眸投向窗外,那里一片夜的静蓝,“对,风在慢慢的潜行,你听见那些叶子在沙沙的作响么?那是风经过的声音!”

“你的武功很高。”即墨无双饶有兴致地细听,辩声识位是习武者的必修课。

花自弃歪了歪脑袋:“是,不过听风,是不需要武功,而是用心听的!”

即墨无双低头,见她微闭双眸,长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一脸自得自乐的笑容。他不再开口,只是自得地呼吸着这沁人心脾的夜的甜美芬香。

树间叶子由远及近传来若有似无的声响,忽而风原来已经近在眼前,调皮地从两颊悄然滑过,留一丝淡淡的清凉。

原来两个人静静相处不一定是尴尬的,有时候也会是让心神得到安宁。这是他与凰后或者莲妃之间不会有的。

凰后的雍容华贵永远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曾经欣赏过,而今莲妃的口中有无尽的蜜语甜言,只是,喋喋不休该是她一个二八芳华的女人的特质么?

即墨无双的怀里,传出一息若有似无的绵软鼻酣。他不禁失笑,花自弃安分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甜睡的神情可爱得,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狗。

他抱着花自弃站了起来。花自弃身子陡地腾了空,于是迷迷登登的翻了下身子,嫩藕似的玉臂懒洋洋地勾住即墨无双,由着他抱着自己走回檀木雕花大床上。

两人就这么和衣抱着躺在床上,鼻息相闻,她的气息里有一种甜甜糯糯的香味。即墨无双此刻却是怀抱美人心无邪念,不多时也便睡了

床前软榻上,有从窗棂泻进的朝阳缕缕,映在软榻的金编方席上折射起柔和的暖光。

迷蒙的眼微微睁开,愣愣地四下探视,即墨无双早就上朝去了,只有两排侍女立身恭候。

塌案上传来一阵声如细蚊的呜咽。花自弃揉着眼睛朝声源望去,只见塌案上置一只四方的镂空金笼,里面是一抹儿雪白,阳光里更显得朦胧而生辉。

却见那雪球儿忽地动了一下,怯怯地抬着头盯着发出短促惊呼声的花自弃!

“京巴儿?!”花自弃惊喜地轻呼一声,也来不及穿鞋了,只汲了绣花锦靴儿就跑过去。

嬷嬷一面接了宫女拧好的帛巾给花自弃递过去,“这是梵世山雪貂儿,极金贵的品种,年前西林国进贡来了一对,这只便是它们的第一胎幼貂!”皇上早起心情似极好,便让人赏了这个。

咦!花自弃好奇的逗弄着雪貂,她用手指一触它的粉嫩小鼻尖儿,它摇摇摆摆地站起来,一口含住她的纤指开始吮吸,指尖那一点点****传来,逗得花自弃欢喜的笑。

灿若白莲却又憨态可掬。李清儿从旁厅走来,都被花自弃的笑颜摄去了六魂七魄。

这样一个可人儿,即墨无双竟也舍得让她涉险,古来帝王总绝情吧。

“清儿,叫它小白好不好!”花自弃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一般兴奋不已,双手环握着这小小软软的身体举到李清儿的眼前。

李清儿抬头看看花自弃,低头看看那小雪貂,转头冲着嬷嬷招手:“来看来看!”

花自弃皱起细眉:“看什么?”

嬷嬷此时已经凑过头来看了个仔细,抿嘴儿笑。李清儿更是夸张到笑得快跌到地上去!

“不许笑,要笑一起笑!”花自弃嘟囔着将雪貂的小脑袋转向自己,脸上也没有花,到底在笑什么?

李清儿屏住笑:“就,就叫小白吧!”话还没说完,笑声又从嘴里迸了出来。揉着笑到抽筋的肚子,真是痛并快乐着,“我可知道无双王为什么要把小白赏给娘娘了,这小眉头皱着的委屈样儿真是像足了十分的!”

花自弃听了也不恼,又举着雪貂仔细仔细地研究,末了还郑重其事地下结论:“我觉得小白的眼睛比我的大!既然你们都说它像我,还是叫花小白好了!”

花小白乌润亮泽的大眼忽闪忽闪的,好奇地左右顾盼。

嬷嬷刚传了午饭,花宫殿外就传来宫侍通报。皇上来了。

咦,最近花妃又开始意外受宠了。这皇上来花宫和走大路似的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