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彼岸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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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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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痛!想要辗转反侧却动也不能动。

她好想哭。久违的感觉如潮般涌上来。

她有多久未曾哭过了?纵然痛到晕过去她也从未掉过一滴泪。最后一次晕倒是十四岁那年,她是爬着出去的,艰难地一寸一寸挪动,直到遇上橙子。橙子一见她即哭着打电话,“明明哥,快来呀!”于是她便微笑放心地昏睡。他来了,便能为她处理一切,她一直都是如此地信任他啊!连生命也无怨无悔地交到他手里。

只是,他根本就不要!

终于有一滴泪再也盛不住。

“呀,妈妈醒了、妈妈醒了!”无明惊喜的欢呼声在耳边响起。

她睁开眼,看到一屋子人。

“太好了!”玉夫人欣慰地笑,眼里似也有泪花闪烁。

玉开诚笑得慈祥。她从来不知精明的院长也有这样温暖的一面。

周丹臣没有笑,瞅着她的眼深邃悠远别有含义。她不想费神去探究,忙把目光掉开,落到兴奋地蹿上蹿下的无明身上。“妈妈你终于醒了,我好高兴!”他跳到床边想要伸手抱她却又怕碰痛她的伤,只得转身抱住周丹臣的胳膊蹦来蹦去,让心中的快乐四处满溢。

“无花,你想不想喝点水?”玉夫人温柔地问。

她张开唇,吐出沙哑晦涩的声音:“好。”

玉夫人先用棉花棒润湿她的唇,然后才把吸管放进她嘴里。

她微笑,又一滴泪滑下来。

“慢慢喝,别呛到了!”为什么她的眼神那么暖、声音那么柔?

无花果然就呛到了,不住地咳。玉夫人忙抽出吸管,轻轻抚她的胸口,“轻点咳,别震到伤口!”

她终于忍不住,哽咽地唤:“妈!”几乎已被遗忘的称呼冲口而出,伴着决堤般的泪。

玉夫人也止不住泪水涟涟。无花自结婚后这还是第一次开口唤她妈,以前都只礼貌而生疏地喊婆婆。她知道这一次在儿媳的心中她已不再仅是婆婆,而是升到了母亲的地位。想到无花曾经的遭遇,母性便轻易地潮涌而上,“好好,你只管把我当你亲生的妈!”她一边点头一边擦着不断滚下的泪,又伸手擦无花的泪,一时间手忙脚乱却又温馨万分,让在旁的两大一小三个男人都不由得泪眼模糊起来。

“好好的哭什么?”玉开诚走上来拍拍妻子的肩劝道,“不要影响无花养伤!”

无花又唤:“爸爸!”

“好好!”玉开诚笑容满面,“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声等了多久?”以前在家她也称呼他院长,像个外人似的。这次才终于感到成了一家人。

无花深深吸气,平静一下起伏的心才轻声道:“我害怕你们不喜欢我,只是为了明明才不得不接受,其实心里根本瞧不起我。”

“傻孩子,怎么会呢?”

周丹臣忽道:“这个世上除了你自己没人会瞧不起你!你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才把自己弄得这么孤独!”

是吗?她微怔。一丝酸涩慢慢在心底蔓延。不,她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从来就只在乎一个人啊!

可是这个人连看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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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珏明正坐在办公室把腿跷在桌上吞云吐雾。

小绿忽地进来报告:“无花醒了!”

他吐一个烟圈,面无表情地“唔”一声。

小绿使劲在鼻子前扇,想要扇去呛人的烟味,“玉医师,既然你这么关心无花,为什么不亲自去看她?”

他脸一沉,“谁说我关心她?”

小绿撇撇嘴,显然不信他的说辞,“不关心干吗叫我十分钟进来报告一次她的状况?”

“我是她的主治大夫,我关心的只是我的医术!”玉珏明说得理直气壮。

“好吧好吧,关心医术!”小绿无话可说。

“回去继续观察!”他挥挥手。

小绿退出去合上门,不满地嘟囔:“从这到病房才几步?自己不去非得叫我跑来跑去!还说不关心,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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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加护病房外,玉珏明悄悄伫立,透过玻璃看里面沉睡的人儿。

仿佛有感应似的,她忽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朝这边望来与他碰个正着。

他的心一窒,似在行窃时被发现的小偷,慌慌地转过头就往回走。忽又顿住。咦?我慌什么?我又没干坏事!作为医生,来看看自己病人的状况不是很平常也很光明正大的吗?于是又转回身,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挺直着背脊走进去。

“你感觉怎样?”他吐出的句子硬邦邦不带一丝感情。

她不答,却问:“听说我的开颅手术由你亲自操刀?”

“是!”

她微微笑一下,笑容虚弱得就像一朵水莲花,“谢谢!”

“这是我的职责!”他别开头,嗓音依然没有温度。

“是啊,职责。”她点点头,“我也有我的职责,只是现在……”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叹气,“我把你的病转给别的医生接手好不好?”

“不行!”他一口回绝。

“要知道你的治疗不能间断。”

他沉下脸,“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她疑惑地问。

“既然由你开头就该由你结束。我不是货物,不想在别人手里转来转去!”

她怔住,任一丝奇怪的暖意缓缓在心底蔓延。许久,轻声说:“那好,我现在开一张方子给你。拿纸笔,我念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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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玉宅。

玉夫人从楼上下来取水喝,忽嗅到空气中飘着一股药味。她皱皱眉寻到厨房,瓦斯炉上正煎着一罐中药,黑暗中的餐桌旁,一点火星忽明忽灭。她开灯,才发现是儿子靠在墙边抽烟,眯着眼盯住药罐不知在想什么。

玉夫人喜道:“你在给无花煎药吗?”

玉珏明怪异地瞟她一眼仿佛她说的是外星话,“给我自己的。”

“原来是你自己的!”玉夫人撇撇嘴,失望地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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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清晨,玉珏明来给无花拆线。

一片沉默,包括护士和助理医生,异样气氛在病房弥漫。

玉珏明动作轻柔利落,没有让她感觉一丝疼痛。除后脑外,身上四处的伤都不是他缝合的。

水平确实比我差,他想。四条大蜈蚣弯弯曲曲爬在她身上爬进他的心。心门慢慢打开,遥远的记忆在脑海回荡。

“丑八怪!不要来找我!我才不要跟丑八怪玩!”

呀,儿时的他曾用这些伤人的话羞辱过她多少次啊?!纵使她生他的气、向他报复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他瞟向她的脸。额上那道曾被他排拒的疤痕下是舒展的细眉微闭的双目,悠然恬静的平缓呼吸,那么淡淡然仿若超脱于尘仿若从未受到过伤害。

脑中突如其来浮现八年前的那夜,竹林里,她衣衫半解星眸微张,在他的抚摩和亲吻下喘息呻吟。他不由战栗,忽地就燥热起来,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手下也不受控制地加重力道。

她吃痛,“咝”一声睁开眼,清冷的目光射向他。

他竟心跳一窒,仿若被当场捉到行窃般窘迫,忙撇开视线迅速为她敷上药便转身大步离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无花凝视他飞快消失在门外的身影,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他仍是这样迫不及待地逃开,仿佛我是瘟疫。忽又微笑起来,也好,这样我才会走得无牵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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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

她扶着墙慢慢拉开窗帘,让金色阳光洒进病房。

一只鸟儿从窗外飞过,自由地冲向天空。她眯着眼,凝神看鸟儿振翅翱翔,直至消失在视野外。她忽地把窗户打开,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飞吧飞吧!飞得远远,远离这逼人欲狂的桎梏再也不要回来。

她昂头,全力舒展双臂。飞吧!

忽然一双强壮的手抱住她的腰猛力往后一拖,“扑通”跌倒在地。她坐在一双腿上。

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是他,玉珏明。她缓缓回头,接触到他眼里狂怒的火焰,熊熊炙烤着她。奇怪的是,她心里只有一派平静,竟没有为他燃烧。

“我只想吹吹风。”她轻声说。

“你傻啊?”他火冒三丈,“吹风用得着把整个身子伸出去吗?还做那种白痴动作,你以为你是鸟啊?”

她微笑起来,忽地发现他的怒火再不会让自己瑟缩。这是一个好现象,她的心终于开始长出翅膀了。目光缥缈如梦,缓缓穿透他到达遥远的某处。

“如果有来生,我愿是一只鸟。”

他凝眉,呼吸急促起来,随即冷笑道:“别做梦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来生!”她以为变成鸟就可以飞离一切,留他一人在这冰冷的地狱受煎熬吗?不可能!他咬牙,紧紧握住她双臂。不,他绝不可能放她独自逍遥!是她亲手酿成的苦果,就算死他也要拖她一起品尝!

“爸爸妈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门口传来无明清脆的嗓音,两人悚然一惊,这才发现令人尴尬的状况。两个人仍保持着跌坐在地的姿势,无花甚至还坐在玉珏明腿上,两臂被他握着,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他怀里,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刷!”满脸红霞狂烧。她忙不迭挣开他的手一使力就要站起来,结果动作过猛牵动刚愈合的伤,“呀”的一声失去平衡又往下跌去。

玉珏明眼疾手快,一双大手立即往上一托。谁知不偏不倚刚好就托住她丰润的臀部。

“呀!”这回是两个人同时惊呼出声。仿若触电般,他迅速缩回手。于是,“扑通!”无花重重跌回他怀中,几乎把他撞成残废。

“妈妈,你有没有摔到?”无明跑上前帮忙扶起窘到无地自容的母亲,又回头瞧瞧痛得面无人色话都说不出来的父亲,“爸爸,你怎么啦?”

无花正准备钻进被窝躲起来,听到这话忙回头问:“你怎么样?有没有撞到哪里?”

玉珏明身子蜷成一团,使劲吸着气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撞、撞到重要部位!”

“什么?”无花大吃一惊,脑中迅速计算这一撞的重量,不由吓得面色煞白,赶紧冲到他身边,“快,躺到床上去让我检查一下!”

“呃?”玉珏明还没来得及反应倒是无明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不会吧?我还在这里耶!妈妈,我会长针眼的!”

玉珏明被这句话逗得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当下疼痛也减轻不少。他弯着腰站起,摇头说:“不用,我想应该没事。”

“你想没事就没事吗?”无花沉下脸,“我才是权威!你那里本来就功能不全,现又这样撞一下岂不是雪上加霜?”

玉珏明忍不住猛翻白眼,“你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老围着我那个部位讲好不好?”

无明赶紧举双手申明:“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谁知却遭到父母同声斥骂,“闭嘴!你这滑头!”

“呜!”无明好委屈,扁着嘴从门口提进个篮子重重放在地上,“我本来是给妈妈送饭来的,没想到得到这种待遇!哼,我要去跟奶奶告状!”一转身“咚咚咚”跑出去,留下屋内两个人讪讪的大眼瞪小眼。

许久,无花咳嗽一声打破令人尴尬的沉默,“你确定用不着检查?”

“嗯哼!”玉珏明也清了清喉咙道,“真的不用!”

“那——”她点点头,“也好!”

“什么也好?”他不解地挑起一边眉。

“我是说不检查也好!”

“哦!”他点点头,发现已没什么话好说,于是又是一阵沉默。

“咳!”忽地两人同时咳嗽并抬起一只手,发现对方的姿势,又同时出声,“你先说!”

“呃?”两片红云同时飘上两张脸,两双眼相互错开,一个盯住门一个看着窗。

“那个,我是想问你,”无花嗫嚅着问,“我上回开给你的那张单子你都照做了没有?”

“做了!”

“那就好,你刚刚要说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现在还在复原期间,没事就不要下床到处跑,以免出现重复骨折!”

她轻喃:“我只是想多运动以便快点好起来!”

“你是白痴啊?”他翻白眼,“有谁运动是像你那样整个身子伸到窗户外面的吗?”

她赶紧低头认错,“下回再也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他宽宏大量地点头,顿了顿,却再也找不到新的话题,只好说,“那我走了,你吃饭吧!”

“好!”难得两个人谈话的气氛竟这样接近正常,一时间她有些怔忡仿佛那不是真的。直到病房门在他身后合上她才回过神,自嘲地笑,“不过是医生跟病人之间的普通问候而已,你发什么痴?”

玉珏明快步回到办公室,反身靠在门上长吁一口气,“真是,我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居然还会紧张,神经!”他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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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出院那天,玉家特地为她摆了大餐接风。周丹臣、苏恬和杜飞都跑来凑热闹,只有玉珏明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玉夫人对儿子一肚子的火,“这死小子又闹什么别扭?”

无花扯扯嘴角勉强地笑,“出院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在不在都没关系。”

“哎呀,我想起来了!”无明一脸兴奋地报告军情,“中午我接到一个自称是橙子的阿姨打来的电话,还跟我问东问西问了好多才说要找爸爸。后来爸爸接了电话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跑出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一听到橙子的大名,满桌人脸色都变了变,又赶紧低头吃菜当什么没听到,只不时拿眼偷瞟无花。

无花愣了许久,终于用空空的单调嗓音问:“橙子阿姨问你什么?”

“问我爸爸是谁、妈妈是谁、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什么的!”

无花面色乍红乍白,突地“呀”一声轻呼冲到电话旁翻看来电显示,果然有一个意大利打来的号码。她用颤抖的手提起话筒,按下回拨键。

铃声只响了两下即被接起,轻柔娇美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传来,是她一辈子也学不会的风情万种。

“喂,明明哥吗?这么快就打电话来,想我了吧?我已经订好明天的机票,再过三十个小时你就可以见到我啦!”

橙子要回来了?橙子要回来了!无花张大嘴,忽地嘶声尖叫:“不要!”

电话那头足足静默了一分钟才传来疑惑的声音:“无花?你已经出院了吗?”

无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竭力用正常的语调答:“是,今天下午。咦,你怎么知道我住院?”

“我今天打电话回家,家里人告诉我你出车祸,所以我就赶紧打给明明哥问你的情况,还订了明天的机票准备飞回去看你!怎样,感动吧?”

天哪!我该怎么办?无花紧张得浑身发抖,握住话筒的手冷汗直冒,“橙子,拜托你,不要回来好不好?”

“为什么?”

“噢不,你应该要回来的!”无花又慌又急,激动得语无伦次,“可是不要现在,千万不要现在回来!”

橙子愣了好久才试探地问:“是不是怪我没早点回去看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懒,几个月难得打一次电话回家……”

“不是不是!”无花拼命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

“好,我不回去!”橙子善解人意地笑道,“你不用急着跟我解释。对了,你们家的无明很可爱哦!可不可以寄张照片……”“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花突地大叫。

“什么?”

“明明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花的嗓音已带哽咽,“将来,适当的时候我会向你解释一切,但不是现在,不是现在!”

虽然一头雾水,但橙子聪明地选择缄默,“好,我什么都不问。”

“对不起!”

“其实,你根本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橙子顿了一下,叹息着道,“再见。”

轻轻的“喀嚓”声撞入她的心,立即便碎了一地。无花放下话筒,失魂落魄地上楼把自己关进卧室,撇下一桌人面面相觑。

“妈妈怎么了?”无明首先提出疑问,可是没人能回答他。

“这对无花太不公平了!”苏恬皱着小脸抱屈,“难道他们夫妻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吗?”

周丹臣撇撇嘴,“根本就从来没有过开始,还谈什么挽回?”但他心里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甚至还巴不得早日把玉珏明跟橙子做一堆,那么他便可如愿以偿地跟无花……咦?这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的卑鄙?不,爱是没有错的!就像无花爱玉珏明能得到大家的支持,他爱无花也一定能等到理解。呵呵,想到这里他面上便露出幸福的傻笑。

“你怎么笑成这副德性?”苏恬怪异地瞅他一眼。

“哦,没有!”他赶紧抹一把脸,“我是想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那小子那么恨无花,我们也没必要非把他们……”

“不对!”玉开诚忽地打断他的话,“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有什么蹊跷?”玉夫人最感兴趣。

“老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珏明医学院快毕业都已经在实习的时候突然说他要辍学不读了?”

“记得呀,当时还把我们全家都吓了一跳呢!”

“我那晚找他谈话,追问很久他才告诉我学校太不人道,竟然强迫受孕女生堕胎否则就开除,这已违背救死扶伤的起码医德,他以身为该校学生为耻。我听了也认为学校确实不应该,第二天一早就打去电话质问。好在校长跟我是老同学,立即就撤销开除受孕女生的决定,这才让珏明重返学校顺利毕业!只可惜当时忘了问那女生到底是谁,现在看来莫非就是无花?”

周丹臣大手一挥,“不用怀疑,就是无花!”话一出口又恨不得咬掉自己多事的舌头,“呃,那小子干吗要那么做?该不会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吧?”

“我看你才有不良企图呢!”苏恬不满地横他一眼,“这一招叫英雄救美懂不懂?英雄救美是不需要任何企图的!”

“什么没企图?美人最后还不都以身相许?”周丹臣翻着白眼。最叫他不爽的就是这一点,只恨自己没有先见之明早一步去当救美的英雄。

“对了!”玉夫人忽地双眼一亮,“我也想起一件事来!当年跟无花一起分到我们医院的实习医生总共有十几名,但是只有三个转正名额。最后面试的那天珏明是主考官,当时我也在场。我记得无花是倒数第三个,轮到她时珏明忽然有事走开了一下,由副考官代他主考。你们想啊,如果珏明真那么讨厌无花,直接刷下她不就得了,又何必故作姿态地回避呢?”

“所以说,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苏恬耸着眉贼兮兮地说。

一直不做声的杜飞也得出结论:“我看其实玉老师并不像表面那么讨厌无花主任,只不过心里有个结一直解不开!”

“什么啊?”周丹臣不以为然地撇嘴。他要等着看这群热心过度的三姑六婆怎样碰钉子,然后就轮到自己……

“啪!”苏恬毫不留情一筷子敲碎他的美梦,“姓周的,我知道你对无花姐有非分之想!警告你,不准在他们夫妻之间搞破坏!”

周丹臣冷哼。爱情无边界,是谁规定爱上有夫之妇就是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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