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迁被她这一番巧语驳得是哑口无言,他一生为人中规中矩惯了,又常年呆在宫中,朝中上下都敬他几分,哪曾遇上过像千舞这等巧舌如簧之徒,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凤千舞,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她,只能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千舞心里暗笑,表面却依然一本正经,严肃异常,“敢问太傅,身为一个上位者,在面对下臣上奏之时,是不是该分清是非缘由,再来定个曲直对错?”
孙秀迁点了点头,“是!”
“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对太傅之言有所疑异,是不是该反驳?太傅惩戒的理由不充分,本太子是不是该有话说?是不是?”
凤千舞的最后一声冷喝,娇脆有力,听在堂内众人的耳里,却像是一根针芒,直插入耳。
孙秀迁明明知道凤千舞讲的是一套歪理,可他却偏偏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再跟凤千舞对质,一张老脸憋得通红通红,最后一跺脚,“歪理,一派歪理!臣要去见女皇陛下!”
他恼羞成怒地发泄完他的不满,竟然真的丢下太子和几位皇子,甩袖而去,搬救兵去了。
待孙秀迁一出门,凤初云在一边冷哼,“小小年纪,倒是伶牙俐齿。”
凤千舞没有理他,眸光扫向坐在凤初云身边的那一位,外表如雪一般高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净清透气质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白衣,仙姿风骨,神情淡泊如水,他就像一个发光体一样,能在第一时间将别人的注意力凝聚在自己身上。
凤千舞一进门就已经注意到他,他正是排行第三的慧王爷——凤初雪。
看到凤千舞没有理他,一双眼睛反而专注地盯在凤初雪的身上,凤初云醋意翻腾,凤眸中迅速升起一股怒火,撇了撇嘴,冷哼着,“又像个花痴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人看,难道连自家的皇兄都不认识了?”
凤初阳怕千舞生气,又训了一声,“四弟,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千舞笑得眉眼弯弯,一脸天真地说,“大哥,你别生气,我们不能把喜欢咬人的兔子当人看,就算他披着人皮,他的本质却还是喜欢咬人的兔子!我们要大量一点,懂不?”
“我懂!我懂!”凤初阳连连点头,看到凤初云那黑成一团的脸色,差点爆笑出声,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就连坐在一边的凤初雪,也忍不住抬起那双淡泊如水的双眸,轻轻扫了凤千舞一眼,眼底迅速掠过一丝好奇和探究。
这个最小的妹妹,他一直没怎么接触,印象中唯一残留的一幕便是,她哭着,流着一脸鼻涕口水,趴在地下打滚着傻笑的白痴样,一向有洁癖的他,本来就不善与人交往,因此也再没到过太子宫。
而千舞因为身体原因,也极少出现在大众场合。
这一次再见她,却有一种让他完全不同的感觉,当初那个鼻水横流的小白痴,有如敝履,人人弃之。可现在的她,却像是那天上的太阳,浑身散发出万丈光芒。
“凤千舞,你竟然敢说我是兔子,好,我今天就坐实了兔子之名,咬死你!”凤初云凤眸盈满了腾腾的火焰,话一说完,人已经朝着凤千舞飞掠过来。
千舞当然不可能乖乖地站着让他咬,反而朝他勾着手指,故意气他,“来呀来呀!有本事你来咬我呀!”
凤初云被她的得瑟样气得呱呱叫,一个追,一个躲。
平时武功卓绝的凤初云,此时却偏偏抓不住这个滑如泥鳅的小家伙。
每次快要被他抓住的时候,她的小身子灵巧地往桌下一钻,又避了过去,又或者,躲在凤初阳或凤初雪身后朝他扮鬼脸,然后是飞扬地笑着。
那笑容,像烟花一般灿烂,又像是太阳一样耀眼,娇脆悦耳的笑声,回荡在上书房的每一个角落,让在座的所有人闻之心动,就连守在门外侍候的太监宫女、以及等着千舞出来的卞玉,也忍不住被她感染,一个个勾起了唇角,轻轻笑了起来。
她的快乐,感染了每一个人。
就在此时,卞玉远远地看到孙太傅领着女皇陛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赶紧上前给他们敲了敲警钟,“太子殿下,女皇陛下驾临!”
听母皇驾到,欢乐的笑声嘎然而止。
凤初阳赶紧帮千舞扶了扶有些散乱的发髻,又帮她顺了顺衣服,一起恭恭敬敬地垂首,准备迎驾。
听母皇驾到,笑声嘎然而止。
凤初阳赶紧帮千舞扶了扶有些散乱的发髻,又帮她顺了顺衣服,一起恭恭敬敬地垂首,准备迎驾。
看到凤傲霜轻移莲步走到面前,千舞乖巧地和凤初阳几位一起跪了下去,“儿臣恭迎母皇驾临。”
“嗯!平身吧!”凤傲霜轻应一声,擦过他们的身边,轻轻巧巧地在堂上的正中位上坐了下来。
孙秀迁则规规矩矩地垂手站立在凤傲霜的身侧。
凤初阳排行为大,赶紧领着凤千舞和凤初雪、凤初云并排立在女皇陛下面前,洗净耳朵,准备恭垂听训。
“小舞儿,你过来母皇这里坐。”
“是!”千舞心里暗暗叫苦,难道凤傲霜真的会因为刚才她的言语而和她过不去?虽然心里猜疑着,脚下却一刻也不敢怠慢,赶紧走到她身边坐下。
“听说,你刚才顶撞了太傅,是也不是?”凤傲霜一边浅笑,一边端着丫头们奉上的茶,轻轻啜了一口,优雅与威严在举手投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