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开始有点紧张了,他的气势太强势,而她失了气势,她想要从他胳膊下钻出去,他却向前,用胸膛贴住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动弹脸也向她的靠近,洛洛的心砰砰乱跳,低头闭眼,双臂推拒他的胸膛:“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哦!”
顾亦琛靠得洛洛这样近,熟悉的馨香在他鼻息间弥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顾一切地将洛洛抱在怀里,紧紧地拥住,唇亲吻着洛洛的头,手在她的小腹上摩挲着,“这里,这里还痛吗?”
如果说顾亦琛亲吻洛洛受过伤的头让她反感愤怒的话,他摩挲她小腹的时候则让她浑身的血液好似被抽离了身体,心也一阵阵的痛了起来。
他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洛洛用尽了力气,狠狠地推开顾亦琛,惶然的望着他,呼吸有些急促的低吼:“顾亦琛,你发什么疯,我警告你,我们离婚了,你不能再对我动手动脚还动口!”
“是,我疯了,我是疯了,所以才会逼着你拿掉孩子……我们的孩子……”顾亦琛说着,嗓子哽住,眼眶泛红,眼中闪烁着痛苦的泪光。
洛洛完全傻在了那里,好似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无法动弹。他来做什么,是来忏悔的吗?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因为他的忏悔不会让她高兴,只会让她痛,她努力淡忘的伤痛,再度被挖出来,深刻,清晰。
“我们离婚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不好吗?我在努力忘记了,忘记我的丈夫多无情,忘记他是怎么冷冷的跟我说拿掉我们的孩子,忘掉这一切,可是,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顾亦琛,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你明知道那是我心头上的伤痕,会痛,为什么还要揭我的伤疤,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对我?”
顾亦琛伸手握住了洛洛的肩膀,她的肩膀在他的手掌心微微颤抖,他的心一阵阵刺痛,不管不顾的将洛洛再度抱住:“我错了。洛洛,对不起。”
洛洛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不是她想被他抱着,而是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僵住,她需要时间缓一缓僵直的身体,而后离开这里,不要再看到这个烂男人。
他的对不起能换回什么,能让发生过的事变成不曾发生吗?此刻顾亦琛突然说对不起,为什么说对不起,已经不重要了,而且毫无意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亦琛松开了洛洛,洛洛毫不犹豫的离开,只要他出现,就会打破她伪装的平静,上一次他出现,她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恢复心情,这一次要多久多久呢?
洛洛离开,顾亦琛高大的身躯靠在墙上,一阵无力,洛洛不肯说,他也不想去逼着她说。也许不是不能说,只是因为他对洛洛伤害太重,她没办法跟他心平气和的说话。
洛洛回到家中,一直很恍惚,不对劲,连洛爸爸和洛妈妈都看出来了,问她怎么了,她搪塞说工作上的事,吃过晚饭,去洗漱。
泡在浴缸里,一脸苦恼,一直在想着见到顾亦琛的事。她干嘛那么不淡定,为什么见到他的时候反应那么大?如果想从痛苦中解脱出来,首先得学会面对顾亦琛,面对他给的伤害,学会淡然的面对他,这才是王道,一见到她就跟惊弓之鸟一样不知所措,她也太没有出息了。
不恨的时候,也就不爱了吧。
“洛洛啊,你洗完没有,洗个澡要泡天亮啊,水都凉了吧。”洛洛胡思乱想太出神,以至于忘记时间,洛妈妈在外面捶门。
“好了,好了这就出来啦。”
洛洛没事人一样从洗浴间出去,陪老爸和老妈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回去休息,这一夜她又做梦了,梦到了第一次见顾亦琛的情景,梦到了CC躺在脏乱的垃圾堆里,没有人管,洛洛从梦中醒来,望着黑漆漆的夜,这一夜她注定无眠。
第二天,洛洛精神不振的去上班,同事们都开她玩笑是不是出去鬼混了,要是她有鬼混的心情就好了,现在的她对男人退避三舍,家里人都为她发愁不说,公司里还有人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叫冰山美人。美人俩字还蛮受用的,她这么热情活泼的人,怎么是冰山哩,主要原因是因为她对公司里的男同事很冰冷。
忙碌一天,又到了下班的时间,洛洛收拾东西随着大家一起离开公司,互相说了再见,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洛洛走到公交车牌跟前的时候,却发现顾亦琛站在那里。
她真希望自己是眼花,可是他是真实的存在的,黑眸望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一般。他怎么没走,还在D市,公司不用管吗?
他只是看着她没说话,洛洛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欲望,这时公车过来,洛洛挤了上去,跟前面的人贴在一起,接着感觉有人挤到她身后,挨着她站着,贴在一起。
公车上人挤人,各种味道都有,可是她还是清楚的分辨出一阵淡淡的薄荷香,熟悉而独有的,是顾亦琛的气息,他就贴着她的身子站在她身后。
洛洛想向里面走一走,无奈,水泄不通,只能这么贴着,原本是挺淡定的,可是车子行驶的时候,身体忍不住会摇晃,顾亦琛的身体随着车子的摇晃跟她的身体不可避免的摩擦着,她的身体还会时不时地撞在他胸膛上,无语。
压抑,呼吸困难,车子不知道行驶了几站的时候,洛洛再也无法忍受,车子停下那一刻,她挤下了车,走了两步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回头,就着昏暗的夜色看到了顾亦琛模糊的轮廓。
顾亦琛慢慢地向洛洛踱了一步,清冷的声音在洛洛耳边低低沉沉响起:“我查过了,那照片是在我们婚前拍的,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