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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一只眼温暖的港湾(3)

若高广真的是贾昆,他又怎会做了梅震南的幕僚。

不过这高广的来路确实成谜,完全调查不出。

“看来他还真的很神秘,铁字军围城一役惨败,他当即便没了影子。司徒律追捕,也没抓住他,确实很狡诈。想要抓住他,不容易。即便抓住了他,他那么狡诈,我也不敢相信他。所以啊,咱们还是靠自己吧,即便会很困难,起码这样安心。”元初寒环住他的腰,额头贴着他的颈项,无论如何,还是要靠自己。

低头,丰离在她脑门儿上轻吻了下,“这些事情未查证清楚,本王向来不说不清不楚的消息,并不是有意隐瞒什么。”

“我知道,无论什么事情,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所以,她也不怀疑他。

薄唇微扬,收紧右臂,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对了,跟你说个其他的事儿,司徒律请皇上将他从梅家的族谱中除掉,他彻底脱离梅家了。”仰脸儿看着他,从这个方向看着他的下颌,有些青青的胡茬,不过还是很好看。

“自他回到梅家,梅震南就没有将他的姓氏改回去,其意很明显,并不打算让他认祖归宗。这族谱中,也未必有他的名字。他只是这么一说,便于皇上下旨宣布而已。”在梅府,司徒律的位置很尴尬。是梅家人又不是梅家人,是主子又不是主子。

“也怪不得他要脱离梅家,做这种家庭的子女,还不如做乞丐来的痛快。”所以司徒律每次回到帝都,都尽量的避开所有人。

“当年梅府大公子病重,二公子早夭,梅府无继承人,所以梅震南便将司徒律接了回去。”可是,毕竟司徒律母亲的身份太过低贱,便是梅府不倒,司徒律也无法继承家业。

撇嘴,眼里是满满的对梅震南的鄙视。司徒律压根就不想进他梅府的大门,硬生生的被接回去,然后被肆意的看扁欺压。死太后还骂他是梅府的狗,府里的下人也要跟他比划比划,如今梅府倒了,司徒律净身脱离,是好事。

“这回啊,该死的死了,该轻松的也轻松了,大快人心。待得铜像铸好,咱们也撤。”若是可以的话,元初寒真不想回这个地方。

“好。”微凉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丰离的呼吸很清浅,不敢过大。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有所感,若是再动武,或许他就没命了。

解毒,的确是当前重中之重,可是,他却仍旧觉得希望渺茫。

梅震南死了,虽然罪大恶极,不过丰芷爵却仍旧好好安葬了他。

虽没有将他安葬在之前就为自己准备好的豪华陵墓里,但也没有曝尸荒野。

元初寒心里几分不爽,不过很快的就爽快了,因为当天夜里,梅震南的坟就被刨了。

不知谁干的好事儿,反正尸体不见了,棺材也砸的支离破碎,甚至粪坑里还被拉了一泡屎。

这种事情,想来就是恨极梅震南的人所做。

这倒是元初寒的同道中人,她还真想见识见识到底是谁这么有创意。

只不过,至此无踪,顺天府调查了一段时间也没调查出结果来。

丰芷爵答应铸的铜像终于完工了,直接送到了摄政王府来,用白布包着,只有一米高。

护卫解开绳索掀开白布,入眼的便是一个黄铜色的跪着的人。骨瘦如柴,惟妙惟肖,就是梅震南临去世时的模样。

跪着的姿势,立在最下面的铜盘上,保证怎么挪动都不会倒下。

“做的不错。”抬腿,一脚踹在那铜像的肩膀上,她这么用力,这铜像也没倒,没有偷工减料。

“王妃,让他在这儿跪着还是包起来送到马车上?”因为货真价实,所以也很沉,要挪动的话需要好几个人。

“先跪着吧,大家有事没事的都在这前头走走。”如此好事,也得让大家都感受一下。

“是。”护卫应声,随后走到铜像跟前,这么一看这跪姿的确很正规。

镇国公那可是不可一世,见了皇上都不跪。现在,却在这儿跪着不起,看起来的确很有意思。

铜像到了,丰离的身体也好转了,伤口愈合,尽管还有些虚弱,不过有元初寒在随时都能补,所以也决定启程前往郴州。

与此同时,没有任何提前预告跑到大齐来做客的西番太子苏晏也向丰芷爵辞行了。

很潇洒的说走就走,尽管带的人不多,可是他看起来还是那极其嚣张的样子。恍似便是他孤身一人,也敢大张旗鼓的在大齐境内乱窜。

虽然朝上不少朝臣对苏晏颇多微词,可是,他此次来的确没有恶意,并且还提供了梅震南的罪证,那些微词也仅仅是说说而已。

苏晏离城了,他说过他会在半途中金蝉脱壳,并且孟柒与他一起,想来两人出了帝都就得脱壳。

摄政王府,也在准备。护卫知道此次不止是去郴州那么简单,所以人马十分多。

若是去往龙骨雪山,需要准备的就更多了,否则登上雪山,冰天雪地,大家都会被冻死。

大肆的准备,单单是用品就整整四车,看起来要搬家一样。

“这都是应该带着的,雪山那么冷,想要登上去可不简单。我给你买的那件狐裘披风派上用场了,否则一直穿不上。”在衣柜前倒腾,将那件十分贵重的极地狐裘披风拿出来,黑亮的颜色,顺滑的皮毛,看起来就十分暖和。

丰离坐在茶座,看着她四处翻腾,这架势好像要把府里所有的东西都带走。

“草药什么的呢就不用带了,各地都有药房,走到哪儿都能取到。”最不缺的就是药材了,不管走到哪儿,都能拿到最好的。

眸子幽深,丰离孤绝的脸庞几分柔和,看着她在那儿自言自语,薄唇微弯。

“我的这件披风也得拿着,和你那件是一同买的,不过不如你的那件值钱。”白色的狐裘披风,只是很普通的狐裘,虽然雪白的,可是在价钱上就和丰离那件极地狐裘差远了。

都收拾出来,草草的叠起来,然后扭头看向丰离,“你说说,还要带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