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
“对不起!”李晓冬坐在副驾驶座上,低着头道歉。
“我严重怀疑你这二十五年来是怎么平安过过来的?居然推个购物车都推不好!”郑梓洛黑着脸目视着前方说道。
“那是因为它的原因,你突然把它——”她回头指了指被放在后座的坏蛋兔!
“它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吗?”前面似乎红灯了,他放缓车速,按下车窗把头稍稍探出去看一下前面拥挤的车辆之后,又转过脸看她,已经不若刚才那般生气,其实他生气也不是因为她撞翻人家的东西,而是她那笨手笨脚的生活规律。
凝着他的侧脸,一股暖流涌上心间,那是一种被人所重视的幸福感,漆黑的圆眼笑成了一道弯月:“谢谢你!”
车子正好停了下来,他在转过脸看向她,一缕阳光就这么射进了他的心里,从不曾觉得她漂亮,而此刻的她却美得令他移不开视线,从心底深处涌出一股冲动,那就是——
唇与唇的贴合这是李晓冬的第一次,温热的触感说不出是哪种滋味,并没有书上或是电视上形容的那种酸酸甜甜,相反的倒是震撼到她心跳停止,没错!他突来的吻带给她的震惊远远超出自身的感受,漆黑的大眼瞪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瞳孔中不断有疑惑流泻出来,不应该,这不应该啊,他这样不就等于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以前就算在亲戚面前做戏也不过就是搂搂腰而已,可是这里什么人也没有,他并不用做戏啊。
满脑子的疑问让李晓冬根本忽略了这个吻所带给她的感觉,只是呆愣地用大脑努力思索着他的目的何在,当郑梓洛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一双探索的大眼正盛满问号的看着他。顿时,他的情绪被挫败占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然做出这样意想不到的事,更气愤这丫头居然对他的吻无动于衷,分明是打击他男人的自尊。
“你——怎么了?”心跳总算恢复了,可是不同与平时的速度,简直是激荡不已,看着他懊恼的神情,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了,明明是自己被非礼耶,他干么一脸踩到屎的模样?
“没什么!”绿灯亮起,启动引擎,他不再看她,可是那华美的侧脸明显写着他不满的情绪。
车子缓缓随着车流前进着,车内鸦雀无声,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懊恼与委屈里,对于刚才一直停在他们旁边的车子一无所觉,车里的人戴着遮了半边脸的墨镜,露出来的嘴角勾划出一道不怀好意的笑意,呵呵——真是一个大发现啊,原来只是想打开车窗打个招呼,可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妹妹吗?到底是怎么样的妹妹可以那样呢?也许,他该好好调查清楚了。
……
练舞室里,昏暗的灯光下有一抹随着强烈震撼的音乐舞动的身影,身体被穿肥的衣服罩住,就连脸也被大大的连帽盖住,看得到的只是似乎是喇叭裤的裤子里闪着一条条亮光,那亮光随着舞者腿部的有力动作不断的跳跃着,形成一股极具感观的视觉风景,舞者的腿高高抬起,脚跟重重落下,乍看一下像是在原地跑步,可是那再仔细看却又不一样,只见舞者只脚的后跟横向一扭,另一只也跟着一转,双头抱头下令360度旋转即见,而这时音乐渐渐缓和下来,舞者把帽子取了下来,露出的一张年轻却淡漠的脸,他转过身对着大落地镜看了一眼映在黑暗中的自己,嘴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转身走现墙边,啪——一声,舞室整个亮了起来。
郑宇谦走到舞室的墙边,从自己的包中拿一瓶纯净水,扭开瓶盖灌了一大口之后,便顺着墙边坐了下来。
自从那天说完那番话之后,他已经有两天没见到她了。因为要出门度假一阵子,所以他把着急的工作都排在了这三天,他每天早出晚归,根本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唯一的一次是那天是上逼她请假同他们一起去度假的时候,那笨女人居然说什么她跟他们一起去不方便?她难道不知道如果没有她,那根本就不算什么家庭式旅游了。
他们所谓的家庭他当然明白是什么定义,可是他心中的定义却是另一个样子的,他心中的那个家不知是在何时成的形,只是在他发现时已然在心中扎根落实,只是这中间似乎有了一个很大的鸿沟,想要逾越很难,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他想要就够了。
今晚,似乎可以早些回去,明天就是出发的时间了,有些淡淡的期待,呵呵——
……
八点十五分,郑宇谦进门时正好看到客厅的钟指向这个时间,客厅里的灯亮着,可是却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本以为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刚要上楼却听到从厨房传来李晓冬的声音:“小谦,是你回来了吗?”
李晓冬一边摘下棉手套一边走了出来,懒羊羊的围裙上面粘了些奶油,脸上又粘了些面粉,走到他面前露一抹粲笑:“我在做甜点,度假时带去的哦,来,你先来尝尝好不好吃!”说着,她拉着他进厨房。
“他呢?不是说你们今天一起去买东西吗?”任她拉着走进了厨房,郑宇谦淡淡的问。
正要从烤箱取出点心的李晓冬动作顿了顿,想起下午在车上时的事,脸稍稍红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过脸看着他说道:“你老爸在楼上工作间,他心情好像不怎么好!”一想到从回来后他就一张臭脸,她就觉得委屈。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郑宇谦稍稍疑虑的问,她的脸上永远藏不住心事,明显就是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有啊!”他的话令她的心顿时提起来,没戴上棉手套的手,直接就向着烤箱内的托盘抓去,结果——
“啊——”灼热的痛感让她猛的缩回手,其实被烫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也习以为常,痛呼过后,很自然的就想把双手摸向自己的耳朵,可是却有人快她一步。当她反过神来时,被烫的手指已经有细细的风吹来,舒服极了,然后又被拉向一对温厚的耳垂处。
“还疼吗?”拉着她的双手贴着自己的双耳,郑宇谦俯看着她,淡漠的眸中闪烁着奇怪的光彩。
可是她却全然未觉,反而笑得灿烂明快,开心的说道:“谢谢你小谦!”
“你总是那么笨!”他的声音有些叹息,又有些宠溺,可是对方却完全听不出来,倒是在看到厨房门口处站的那个身影,不觉心快跳了一拍,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