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日,不知何时这么一个西方的节目就这么成了中国人的伟大节日,相对的稍晚几天的中国传统节日元旦倒显得无所轻重了,不过今年W市应该有那么一点差别吧,因为郑宇谦在元旦那天将要开演唱会,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可算是一个大的节日,李晓冬也在期盼着这天的到来,这可是他的第一场演唱会啊!
今天是平安夜,相对的店里的生意更加的忙,当李晓冬空下来时才发现,居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九点整了。
看着同事们一个个欢天喜地的离去,而她却失落了,此时就算是回去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人,往年会有小谦陪她过,就算是郑梓洛偶尔也有那么一两次回来过个圣诞,元旦之类的,可是今年却只有她一个,她倒宁愿工作到明天。
缓缓的脱下工作服放到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拿手包包走出更衣室,店里只剩下打扫卫生的大婶,外面街道人来人往,店里倒是冷清多了,有时候她也感觉奇怪,为什么这么大冷的天,还会有人出来过这外国人的节日,唉——算了,别想了,想当年她不也是过得劲儿劲儿的吗?何必涌出这种酸葡萄心理,有够卑鄙的。
于是,收拾起不愉快的心情,扬起明亮的笑脸,将包包往肩一挎,走向旋转的店门,可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她奇怪的回过头,正猜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没回去,正好看到姚准就站在身后的不过多处,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对她微笑着。
“咦?姚大哥,你还没走啊?哦——是要去约会吧?”看着他手里的鲜花,她露出暗昧的笑容。
“送给你!”姚准几大步迈过来,一把将手里的鲜花塞到了她的手里,脸上挂着羞涩的红晕。
“送我?”愣愣的看着手里的一大束红艳的花朵,李晓冬一时反应不过来。
“晓冬——我——我——”姚准低着手,斯文的脸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姚大哥,你怎么了?”有些奇怪这束花的来意,可是她还是想透他到底要说什么。
“晓冬,和我——和我交往吧!”结巴了一会儿,姚准终于说出这句话。
“姚大哥——”李晓冬傻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连拒绝都忘了,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有一只大手举走了她手里的花,然后花又回到了姚准的手里,接着她便听到一抹淡漠的声音说道:“她不接受!”
“小谦?”李晓冬惊喜的叫出来人的名字!
“我来接你下班!”郑宇谦拉起她的手欲离开,而她却用另一只手扯住他的动路,转过身面对姚准,接着行了个九十度大礼:“姚大哥,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手里的花有些蔫了,姚准看起来也不太好。
“因为——我已结婚了,虽然正在准备离婚,可是我还是有夫之妇!”她抱歉的看着他,同时想起了某个人,不知为何,竟然好想见他。但——她必须得忍住。
“你是指郑梓洛吗?可是我不以为那是真的!你不也说这里另有隐情吗?”温和的脸有丝激动,因为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说词,但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他却明白自己无从反驳了。
“姚先生,请你明白,今天就算她没有丈夫,若她不爱你,还是没用!”拉过李晓冬到自己的身边,郑宇谦看着姚准淡淡的说道,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再见!”语毕,拉着李晓冬向门口走去,李晓冬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痴痴站在那里的姚准,轻叹了一口气,转身与郑宇谦走了出去,情债啊,永远还不清的债!
……
偌大的房子漆黑一片,隐隐可以听到附近的人家放着快乐的圣诞歌曲,借着由窗外透进来的微北光源可以看到一个落寞的黑影站在窗边,手里端着一只高脚杯,弱光下,杯中的液体呈现出的是黑色。
若是仔细一听,一片漆黑中同样有乐曲飘荡其中,只是那曲风与圣诞这快乐的节日背道而驰,轻缓慢悠的节奏透出淡淡的悲伤,让人听了不由心口跟着一痛,端着酒杯的人影稍稍动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一张苦笑的俊颜借着窗外的光展现在眼前。
郑梓洛回身来到钢琴边坐了下去,手轻轻的放在了琴键上,瞬间音乐便自他的指缝间流泻而出,只是曲子随着弹奏人的心情而显得有些忧伤沉闷。
房间的门被缓缓打开,脚步声打断了他的琴声,他快速的抬起头来看向门口,眼里闪烁着光芒,可当看到门口站立的人时,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刚刚的落寞。
“你以为是她?”郑宇谦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是啊,不过失望了!臭小子!”摸了摸他的头,郑梓洛露出一抹笑,其实只是扯了扯嘴角。
“这些年来的圣诞大部分都是你在陪她过,想必此时她会很想你吧!”自嘲的勾了勾唇,郑梓洛心底是满满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多在她的身边。
“你回来了两年,那两年她比任何一年都开心!”郑宇谦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
“我爱上她了,真真正正爱上了,不是玩,也不是一时的新鲜,就是想爱一辈子,你相信吗?”他凝着他,至少想在小谦的身上找到对他的信任。
“我相信又能怎么样?”郑宇谦挑眉看着他。
“是不能怎么样,但至少我要让人知道我是真的爱她,不是她所想的玩玩或是新鲜而已,以前的荒唐种种我无法改变,可是以后的时间我只想为她打造一片幸福的天地!”轻按着琴键他站了起来,重新又走到了窗边。
郑宇谦走到他身后,淡问:“如果再也找不到她呢?”
“为什么再也找不到呢?至少我可以肯定她的朋友周倩倩一定知道她在哪里,找到只是时间而已,她这辈子都别想逃开我的身边!”他露出自信的笑容,不再是刚的忧伤。
郑宇谦愣了一下,看来他还真是小瞧他的耐力了,认准一件事至死不罢休还真是在形容他,那么——
“既然这么有信心找到她,你一天天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的呢?”他不屑的白他一眼。
“因为她的离开真的让我很伤心,也因为她可能根本不爱我而害怕!”轻叹一口气,他对着郑宇谦露出近似乎羞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