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走上前,捡起一根竹筒细细打量,手腕粗的竹筒两头被破布紧紧塞着,凑近了能问道一股淡淡的香气,但是这种香气花千有些陌生。
“你最好不要碰那些东西。”身后一道冷漠的声音警告自己。
花千回过头来,是耳朵,他手中捧着一盏水壶站在门外。
“实在抱歉,我不知这些东西不可以碰。“花千放下手中那根竹筒。
耳朵一脸严肃地走到竹席旁,拿起地上一盏碗,倒了一些热水递到她面前。
“喝了它暖暖身子。”
花千上前接过碗给了他一个笑容:“我叫任清风,谢谢你。”
许是看到花千的笑容,耳朵总算放松了一下,坐在竹席上拍了拍一旁的位置让她坐下。
花千上前坐到他身旁,端起水壶也为他倒了一碗热水。
“只有你和师父住在这里吗?”花千试着和他聊天。
耳朵点了点头,并没有回话。
“那我可不可以拜见一下你的师父?”花千又道。
闻言耳朵急忙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反应花千沉默一会。外面的雨还在下,天已经渐渐黑了。想着自己也只是住上一晚,若不是看着耳朵这般喜爱而又让人隐隐心疼,怕是她也不愿多问。只好作罢没再问他。
就这样耳朵与她默默无言地坐着。过了一会他又起身拿起窗前的一个竹筒出去。花千不知他出去作何,许久之后才见他回来。他又重新坐到竹席上,花千闻到他身上带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家中可是有人生病?”花千忍不住问道。
耳朵望他一眼,微微皱着眉头,“我现在困了,就先睡了。你请自便。”
他是不愿意回答,花千有些无奈,虽然有所好奇但还是没再继续追问。看来是小小年纪的就藏了不少秘密,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一个孩子该有的笑容。
耳朵裹紧棉被转向一侧睡去,花千静静坐在他的身旁,眼下她还没有睡意。
望了一眼脚上湿透的鞋子,她准备起身去柴房烧些火烤烤。刚站起身来,就被人抓住了衣衫。
花千回过头来,只见耳朵手里拿着一块毛巾望着他。
“夜间不要随便走动。”他低声开口。
花千愣了一会,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又重新坐下。耳朵盯了他好一会才又裹着棉被睡去,但是小手却一直紧紧抓着她的衣衫。
花千望着他沉睡的面容,脸上充满爱意。这种感觉让她有些熟悉,九年前,小风也经常这样抓着她的衣角睡觉。
没有办法,她只好脱下鞋子慢慢等它晾干。取下脚上缠着的纱布,脚面上的伤疤有些触目惊心。她原以为好的差不多了,不想有些快要愈合的血泡已经开始化脓。
咬紧牙关,一点点擦干脚上的雨水,为何她的心却比脚上的伤口还要疼痛,这种感觉她一点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