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战争开始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法尔真诚地道谢，在这样的老人面前由不得他不拿出最诚恳的一面。
“孩子，你是想要去欧登堡吧？你还年轻，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到了那里肯定会被他们抓进去充军的，到时候不是战死沙场就是和我一样在军营里混一辈子。”老人用平淡的语气告诫着法尔，或许他也没指望法尔能够听他的。
“对不起。”法尔对于老人的告诫还是很感动的，他没想到自己在遇到了商人卡福那样见利忘义的人后还能碰上这么个纯粹的人……他是在为自己不能听老人的忠告而道歉，也是在为自己不能帮助他而道歉。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此时他的心中早就没有了那种对战争的渴望，倒是好像被老人的麻木传染了一般，变得有些死气成成。因为他发现，选择战争来了解他家族的仇恨，或许是一个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的决定。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当年我当兵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你这么大吧？希望你别像我一样……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老人嘴中念念有词，看了会儿法尔远去的背影，闭上了眼睛继续晒他的太阳……或者说是等待死亡的来临。
法尔告别了那废弃村口的老人以后，怀着沉重的心情又是走了两天……他这段时间也确实是越来越容易感慨了，他似乎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起来。
这时候，他距离欧登堡已经很近了，而欧登堡的守军似乎也知道了他的到来，还专程派出了小股部队来迎接他。……其实他是很幸运地遇到了出来抓壮丁的部队了。
没有反抗，他顺从地与其余几个被抓来的壮丁呆在了一起，然后被一路看押到了那传说中的欧登堡……一座传说中的不落雄城！
只不过法尔在这个雄伟的石头堡垒上却看到了别样的色彩，闻到了别样的气息……它的石缝间流淌着无数暗红色的血液，它的城墙下飘腾着浓烈地尸臭味儿，或许，它根本就是由人类骨架堆出来的吧？有林奇国的，也有凯盾国的。
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些部队会这么放心地把所有人甚至连名字都没问就都给带回来了，难道就不怕这些人中有敌国的奸细吗？不过后来也就释然了，他们也不过就是些小人物，随时都有可能被当做炮灰牺牲掉的料子，又有谁会有闲工夫来管这些在大人物眼中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呢？
不过到了这座欧登堡，法尔却并没有什么时间去细细观察这座让他觉得被死亡完全浸透了的堡垒，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小人物，他只是与那些新来的小人物们一道被看押在了一个冷僻的角落里，还有不少手持武器的士兵看守着……对于这里的守军来说，他们这些人还不能算是他们的新兵，而只是他们的囚犯、不稳定因素。
但是法尔对于这些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顾虑，他知道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些在战斗来临后被第一批派出去送死的人，但是他只要有仗可打就行了……只要他表现得好，快速升官想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只是在这个冷僻的角落里找了个更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坐了下来等待着……据说在下午的时候还有一个由这欧登堡的最高统帅亲自主持的动员会，哎，怎么就这么麻烦？不就是打个仗嘛。
法尔要当兵了，虽然是被抓来的……当然，那也是自愿被抓来的。
法尔的等待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就在他安定下来没多久，就有一个满身是血的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将军府。然后，集结地号令就从将军府里发了出来……
原本定于明天的对他们这些新人的动员大会变成了全军的动员大会，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将军站在军营内广场高台上，开始了他振奋人心的演说……作为这个守卫了凯盾国最前沿十几年的守将，法尔以前虽然纨绔，但也总是听他的爷爷提起的。这个老将军叫安德罗，是凯盾国平民将领中最杰出的一个，由于原本是个平民，所以他虽说也不是个爱兵如子的人，但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来，对平民、小兵们也算是仁慈了，所以这里的守军都十分的爱戴他。不过他显然在凯盾国的内部是受到了贵族们的排挤了，不然他又怎么会在这个王国最艰苦的地方一守就是十数年？
此时，安德罗的演讲似乎达到了高潮，因为法尔身边的士兵们，不管是新来的还是老兵们，都一个个赤红了眼睛……
“兄弟们，让我们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家园，为了我们引以为傲的祖国而战斗吧！”安德罗终于说出了他的结束语。
“杀！杀！杀！”全场的兵士们都一起忘情地高呼了起来，不单单是老兵，就连那些刚被抓来的新兵也轻易地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开始一同呼喊了起来……这就是安德罗的不同了，他的演讲里从来都是从最底层人民的角度为出发点的，把将士们当做自己的兄弟，这是士兵们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尊重，自然更能打动人心。
所有人都显得很激动，就只有法尔一个人冷冷地站在那里，像是看着一出闹剧般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其实他心中却是充满了苦楚与迷茫：这些人至少都有着为之奋斗的国与家，但是他自己呢？他曾今热爱的林奇国将生养他的家族给毁了，他现在就好像是一个无根的浮萍，一个没有归属的流浪者。
在安德罗的演讲结束后，法尔以及与他一起被抓来的那些新兵就被打乱后安排进了欧登堡守军中，以老兵来带新兵，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毕竟他们这些新兵没有经受过训练，在战场上没有受过训练的新兵时最容易发生炸营的，而一旦炸营，那么这仗也就不用打下去了。
法尔被分在了一个七人小队中，加上他自己也就是八人，队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人。而因为战事即将来临的关系，城头上要增派警戒的人员，而他们这个小队恰巧就被分派到了城头……这倒是随了法尔的心愿了，站在城头上他可以看到身后这个让他好奇不已的欧登堡的全貌。
不过看到法尔这副游园观光般的样子，他们小队的队长可就不乐意了，只见他冷冷地瞥了法尔一眼然后不屑地说道：“你觉得这里风景很好吧？我告诉你，只要一打起来，这城头上的景色绝对是最美的：红的、白的、黄的，甚至还有绿的，几乎各种颜色都有。我不管你以前是谁，我只知道，既然你已经站到了这个城头上，那么就算你以前是林奇国的王子，也得乖乖地帮我们守城！不过看你的样子也就是个没上过战场的雏儿，到时候只要乖乖听我的命令，不要拖我们的后腿就是谢天谢地了。”
“哈哈……吓到了吧？”听了队长的话，小队里的其他队员都乐呵呵地看着法尔的脸，想要看到他害怕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