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橙昏睡的时间里,徐清瑶从学校里赶来,就连安然和席泽宇都来了。所以……当安橙清醒过来,看见满屋子的人时,又睡了过去。
中途,陆洺锡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束——小雏菊。
小雏菊。
再从沉睡中醒来的安橙,看见床头的一抹黄色,有点愤怒,挂着葡萄糖点滴的手一挥,插在玻璃花瓶里的花摔落在地面上,满地残骸。
“你……。”
陆洺锡很生气,气得脸都涨得通红,他指着安橙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联想到了这个躺在病床上女人的暴力行为,有点后怕。
“……你手背上的血液回流了!”
“我知道。”
安橙闷闷地说了一句,又重新回躺在床上,将手臂伸直,深呼一口气,可是……饿感袭来,她努力地闭上双眼想要忽略到自己的感受,可……真的很饿,偏偏陆洺锡毫无眼力劲儿,他往前凑上来,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上,逗安橙说话。
“那个……我们算是抵消了。”
“你在电台那么粗鲁地打了我,我又将你撞进了医院,所以……我们一笔勾销。”
没有得到回答,陆洺锡倒也不介意,他自顾自地讲着。
他说:“不过,你这么能睡,竟然睡了这么久。”
他继续说:“你饿不饿?反正我是饿了,我准备看完你之后自己去吃烤肉,听说城南开了家新店,里面的芝士鸡腿肉很好吃。”
咕噜咕噜……
陆洺锡听到声响后顿了顿,而后接着说:“……咦,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我刚刚讲到哪里了?哦,对了,鸡腿肉……那家店的老板是我好哥们儿,我去肯定是吃霸王餐!”这句话,自豪之感毫不掩饰。
微微睁开眼睛的安橙看清了陆洺锡脸上的自满,一时没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没有挂点滴的那只手紧握成拳,砸向陆洺锡白皙的小脸蛋,手下滑时从他唇边擦过。
唇因重力磕在了牙齿上,划开一道伤口,印出血渍来,看见陆洺锡挂彩的模样,安橙隐隐有大快人心之感,“让你吃!就知道吃!”
“你……你敢打我!”挨揍的陆洺锡感到不可思议,他竟然在一天之内被同一个女人揍了好几次,真是不活了!身为男人的尊严都被磨灭殆尽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这是句实话,他竟然无力反驳。可为了泄愤,陆洺锡将目标转移至已经摔落在地上的小雏菊,抬起黑皮鞋,连续在上面踩了好几脚,心情一下子……多云转晴了。
“谁让你踩的?”
“……是我买来的,我爱怎样就怎样!”陆小少傲娇地说。
“呵呵,这是我病房,一切都是我的。去,拿扫帚给我清理干净。”
“……你别欺人太甚!”
“就是欺负你。”
“……。”陆小少再次没有争得过安橙,默默地垂下脑袋走去拿扫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