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智囊
靳信骤然停止捶打，又是一声长啸后，转过头来的阴冷表情似是陌生人。“你要留在这里？”
邵寻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是气自己的无力还是靳信的陌生。顾不得其它，冲靳信大叫，“对，我******就留在这里了。”泪水夺眶，湿了娇小的脸。“管你是要吃人还是要撕人，我就是不走了。”语毕即冲到靳信身旁，拳头发狂般的落在他身上，“该死，基因改造人又怎样？清醒过来，快清醒过来！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无言的承受着她的怒气，靳信歪着头看向身前激动的她。渐渐，双瞳恢复，满眼的绿缩至瞳孔内，浑身的暴戾也收于漠然的羽翼下。徐音惊到不可思议，靳信任何一次发狂，还没有这般轻易就恢复过。因为她吗？
“寻真。”靳信淡淡的呼唤，像是点中她的穴道，挥舞的双手瞬间僵直住，低垂着脑袋不肯抬起。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叫那个独一无二的“寻真”。
“你清醒了？”抖着声音不确信的问。
“嗯。”靳信轻轻点点头。
慢慢放下手，“你……我……我不害怕。”半天，却仅说出这句。
静静的，靳信只是凝望。
“基因改造人那些的，我都知道了。”邵寻真盯着他苍白削瘦的手，“你……不是最成功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部分基因开始突变。”靳信似在诉说旁人的事。
头垂得更低，“那……你会死吗？像第二代那样？”
“不知道。”
泪无声的滴落在那双苍白的手上，又是之前滚烫的触感。靳信抬起手，端祥许久。
“信。”寻着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更释然些。
“嗯。”
“记得你答应过，我只能在你身边吗？”
“记得。”
“你会信守承诺，是吗？”
“会。”
终于，邵寻真昂起头，错综的眼泪已被铺满，但她却厌恶自己流泪的样子。狠狠擦去不争气的泪水，锁定他的目光，“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突然，靳信偏头望向徐音，“他们两个来了，在门口。”
眉头微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徐音点头道，“我去看看。”随即走出密室。
邵寻真不解的盯住他，不免有些紧张的问，“谁又来了？”
“第三代。”
门口，两个男生规规矩矩的站在大门外狂按门铃。其中一个全身的嘻哈风，肥大的衣服松跨的裤子，脖子上一串亮晶晶的粗链子。旁边的男生穿着相对简单，皮衣、牛仔裤、帆布鞋，中等身高，一头利落的短发下竟是张白晰的瓜子脸，细长的眉眼，樱红的唇，绝对符合现今男生中性美的标准。他不耐烦的把头撇向一边，“阿斯，我们干嘛在这里做这种蠢事啊？直接跳进去找他就好了嘛。”
不似外表的浮夸，阿斯沉着的语气显得相当的冷静，“想不被他撕掉，就乖乖的尊客道按门铃吧。”
就在这时，大门退向两边，徐音挂着微笑站在里面，“阿斯？子离？欢迎你们啊。”
子离调笑着走进去，“徐音，你越来越漂亮了呢？走在一起搞不好会被误会是姐弟恋哦？”
他的话惹得徐音一阵娇笑，“你这张小嘴啊，真是招人疼。”
阿斯跟在后面，抬头望向前面的小楼，“他知道我们来了，却没有出现，是不方便吗？”
徐音摇头失笑，“阿斯，让脑子歇歇吧。每次见面都会搞得我很紧张的。”
子离打趣道，“让他不动脑子？不如让他直接死去更痛快些。”
阿斯耸耸肩，“没办法，基因作崇。”
徐音前头带路，“走吧，信在里面等你们呢。”
三人进到客厅时，正巧靳信和邵寻真从地下室走上来。靳信的疲态没逃过阿斯的眼睛，“怎么？发作了？”
靳信没有理他的问题，径直坐下。阿斯和子离见怪不怪的各自找位置，等他招呼看座且有得等了。
子离细眼瞄到邵寻真，像发现新大陆般怪叫，“咦？你就是那个小可怜儿？好可爱啊！”手随眼到，趁机抹了一把她的脸蛋，撑着自己的魔掌即向阿斯献宝，“皮肤好嫩呢！”
“你敢摸我？”邵寻真恼怒的抚下脸，撸起袖子就准备冲上去跟登徒子拼命。
“呵呵，小野猫发威喽？”子离兴奋的直拍手。
“莫毓，在找你。”靳信靠在沙发上，淡淡的说。
莫毓两个字如电流般扫过全身，子离的笑容瞬间僵住。扯住张牙舞爪的邵寻真，徐音在其耳边一阵耳语，竟让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重新打量子离。
子离不自在的坐回去，“我们是来帮你的，快说正事吧。”
徐音拉着邵寻真也坐到一边。阿斯首先开口，“听说，你已经遇到过一次偷袭，只不过都是一些普通人类杀手而已。”
“嗯。”靳信点点头。
他接着说，“刚才提到莫毓，想必他也出现了吧。既然没出现在这里，身份就应该是敌对方喽，按照他平时的做派言行，倒也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
徐音适时接口，“刚才，信解决掉了四个第二代基因改造人。”
阿斯稍作沉默，然后冷静的分析道，“整件事情串连起来可以看出，对方并没有真正的痛下狠手。就像是猫抓老鼠前的逗弄，一来是为了有趣，这是只有强者才持有的姿态。二来是为了试探信的实力，这是对他实情未知的一种表现。首先，派出那几个杀手就是供信试练。接着，莫毓的出场很富有戏剧化。明知他不敌信，仍是让他前来，对方显然是关注他第三代改造人的身份，更重于能力。目的，是想透过他接触到我们所有的第三代。因为在将来的舞台上，第三代基因改造人，将会是重要的角色。今天晚上出现的四个第二代，是正式宣战的信号。敌人的出场，由弱到强，最后只能是更强。他们不会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我想，结果肯定会出现跟信实力相同，甚至是超出他实力的生物。没错，我说的不是人类或是基因改造人，而是，生物。”
一番话惹来所有人的屏息凝神。子离肃面锁眉，“会出现什么样的生物呢？”
“生物不见得是怪物，没想像中那么可怕。之所以确定它不是基因改造人，道理很简单，从他们执着于信就不难猜出。国内基因改造人的研究最出色的，莫属改造我们的梁博士，就算在世界列举也是一流。想找出比他更优秀的研究人员，概率很小。但是，他们有没有从事其它性质的实验，答案不得而知。我想，做为实验载体，肯定少不了人类。”
徐音问出了最为实际的问题，“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阿斯依旧沉稳的分析道，“不，我们也有优势，就是众多第三代基因改造人的后备力量。从研究基地遭受攻击后，除了信，我们都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供我们熟悉自身的改造，及更多相关知识的学习。如此有条不紊的安排及保护，除了政府能做到，我想不出其它单位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