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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金色的耳坠,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那光华,是如此的美丽。
唐颜雨静静地拣起了坠子,静静地跟在了爹娘的身后。
“小姐,你没事吧。”走入了唐家,茵茵那花容月貌进入了眼帘。本来,和茵茵相见,该是多么高兴的事,但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
“怎么回事,小姐,你怎么满脸的泪水,还有老爷和夫人……”茵茵急急道,发现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
唐颜雨握了握拽在手心中的耳坠,“我伤了他,我伤了他,我伤了他……”喃喃自语,有着无尽的心酸。
唐父唐母面面相觑,唐母顾不得有伤在身,问道:“雨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欧阳帝绝之间……”
“娘,怎么办,我伤了他,我伤了他!”唐颜雨目光一转,语音中有着浓浓的鼻音。
“你……你该不会是……”女儿的目光中,有着太明显的感情。即使没有说明,唐母在心底也明白了个八九分,“雨儿,他可是欧阳帝绝啊!”
“我知道他是欧阳帝绝,但是,他对我好,他真的对我好。如果不是,他不会放了我们。他从来都是呵护我的。而我,明明知道他是那么的孤独,明明知道他是那么的需要我,但是我却始终不肯对他说我爱他。甚至我还……”他吐着血,而她的心也在淌着血。
“那你……那你打算如何?”
“回去,我要回去找他。今生今世,除了他,女儿不要别人了。”心意已定,她说道。
“胡闹!”唐父一气,险些又咳出一口血,“你难道没听见欧阳帝绝最后说的话吗?若是我们再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是啊,雨儿。欧阳帝绝在江湖上,从来都是说到做到。就算他之前喜欢你,但是这事之后,难保他不会杀了你啊。”更何况,还有十多年前的恩怨。
“那么,你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她矮下身子,跪在了二老面前,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即使是死在他的手中,我也是甘愿的。”
唐父不语,唐母泪流满面。
情字啊!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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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欧阳受伤了!”钟容容赶到了轩雨阁中,看着一脸苍白,倒在床上的人。天!他居然会受伤到需要躺在床上,自15岁之后,她就不曾见过他这般虚弱。
“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伤并没有大碍,只要修养些日子就可以了,只是……”莫沙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
“只是什么?”
“只是爷身上的伤容易好,但是心里的伤却难好。”他们又何曾想过,爷会这般受伤。
钟容容狐疑地盯着越眠莫沙,“什么意思?”
“因为……”
“对了,雨儿怎么还不过来,你们没去通知她吗?”钟容容环视了一圈屋内道,“欧阳受了伤,我去通知她吧。”
她转过身子,才打算出房门,却被越眠拦下,“不必了。”
“为什么?”钟容容问道。
“因为出手伤了爷的,就是唐姑娘。”
只是可怜了爷,昏迷之中依然喃喃着:“为何负我,为何负我!”
负了爷的情,也负了爷的心啊!
“雨儿打伤了欧阳?”钟容容不敢置信,音量不觉提高。怎么可能,虽然雨儿有一身内力,但是根本就不会武功啊。更何况是打伤欧阳。
“事实就是如此。”越眠一脸冷然道。
“若是钟姑娘没什么事的话,那么请先离开吧。爷还在昏迷中,需要安静。”
“是雨儿打伤了欧阳,这是怎么回事?”她还在消化着刚才所知道的这一事实。
“因为唐姑娘的爹,便是爷一直所寻找的最后一个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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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从此以后,不会再被人所伤。
我也说过,只要我想要的,都一定会得到手。
但是我却遇见了你,一个能够听完我琴曲的人,一个明明不该留,我却留下的人。
为什么要这般对我,为什么要负我,为什么!
眼,缓缓地睁开,欧阳帝绝望着熟悉的环境。
“爷,爷醒了吗?”
“爷,说句话啊!”
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那是越眠莫沙的声音。
“水……”他的声音有着一丝沙哑,唇干涩得紧,像是树皮一样。
“水,这是水。”越眠赶紧拿起了杯子,小心地喂着主子喝下。
水一下喉,精神亦好了些。欧阳帝绝直起身子,想要下床。
“爷,这可使不得啊!”越眠赶紧叫道。
“是啊,爷,你才刚醒,身子骨还虚弱,先躺着,等过个一两天,伤好一些了,再下床不迟。”莫沙也在一旁说道。
他懒懒地瞥了两人一眼,“你们退下吧。”
“可是……”
“退下。”欧阳帝绝说着,又轻咳了一声。
“是。”越眠莫沙领命,走出了房间。
宽敞的屋子,又只剩下了一人。
雨儿,雨儿!明明知道不该再去想着这人,但是却偏偏无法制止自己去想。他恨她,却也爱她。
眼稍儿一抬,望见了那放置着花瓣的小盒。
欧阳帝绝一步步地走到桌边,打开了盒盖。本是满盒的花瓣,如今只剩下了三分之一。金色的花瓣,没有刚采摘下来的绚丽,色泽也有些暗沉了。
他记得,她初次拿着花瓣来,说这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他的心中是何等的激荡。为着她的这一份关心,她的这一份心思。
“雨儿。”喃喃自语,又有谁会听见呢?
手,颤颤地伸向了盒中,拿起了三五片花瓣塞入了嘴里。
淡淡的清香,仿佛如同她的香味一般。
他……又想着她了,想着她的笑,她的哭,她的美,她的纯。
“雨儿……”沙哑的声音,从喉咙的深处发出。
原来一夜之间,变化可以如此之多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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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着金色的耳坠,几乎刺破了自己的掌心。
唐颜雨呆呆地站在绝日山庄的门口。
两天了。她已经站着两天了。但是他却没有出来见她,只有越眠和莫沙摆着一副冰冷的面孔,对她说,不必再等了,因为爷是不会出来见他的。
她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谴责之色。
她承受着,因为她觉得这是她应得的。
如果当时她没有击出那一掌的话,也许她的爹娘会死,但是可能会有另一种解决的方式。如今,保全了爹娘的性命,但是却也深深地伤了他。
伤得彻底。只怕生不如死,也等同于此解了。
沉重的开门声,那红色的大门又一次开了。
唐颜雨缓缓地抬起了头,从门内走出来的不是往日所见的越眠莫沙,而是钟容容。
“雨儿。”钟容容跑上前,“欧阳既然不见你,你怎么还那么傻,呆呆地站在门口啊。”
她淡淡道:“他不见我,也是应该的。”只是她却不能不见他。
“唉,你也真……”钟容容欲言又止。抿了抿唇,终于再道,“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是你亲手伤了欧阳后,我是真的气你。我虽然平时和欧阳看似不亲近,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了,我早把他当作我家人了。欧阳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这人决不轻易动情,一旦动了,那便是死脑经了,改都改不了。”
唐颜雨咬了咬唇,不说话。
钟容容继续道:“当初他对你可以说是一心一意,我也是乐意见到欧阳有所寄托,所以那会儿,我是诚心想要促成你和欧阳的姻缘,但是现在看来,我倒是有些后悔了。兴许我若是在欧阳对你动情之前,就帮你离开绝日山庄,欧阳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简直就是半死不活。
整个人没有一丝丝的生气,看着让人难受。
若说以前的欧阳是阴晴不定,那么现在就是真正的面无表情了。
“我……”唐颜雨吸了吸鼻子道,“我真的没想过要伤他,真的。”
“你来这里,是求欧阳的原谅吗?”钟容容认真道。
“我想见他。”她呆了一呆,说道。
“那见了之后呢?”
“告诉他,我爱他。”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钟容容仔细打量着唐颜雨。半晌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拉起了她的手,“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反正这事迟早得说明白,让颜雨老站在门口也不是回事啊。
“不!”唐颜雨抽回了手叫道。
“你不是说要见他吗?”钟容容奇怪反问。
“是,我想见他,却也是要他愿意让我见。”
“那么如果他永远不想见你呢?”
“那么我会一直站下去。”唐颜雨朝着钟容容缓缓一笑,虽是笑容,却苦涩,“一直站到我死了为止。”
若是相爱,注定有一人要追逐着另一人的话,那么他追着她也追得够了,现在,该是她来追着他了。
绝,你会出来见我吗?
或者我就这样站着,一直站到变成了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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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长衫,垂落微乱的黑发,黑玉般的眼眸半敛着,无神地盯着不知名的某处。
“爷。”无声息地走到欧阳帝绝的身旁,越眠瞥了眼放在桌上未曾动过的饭菜,“还是没有胃口吃些东西吗?”
沉沉的眼眸依然盯着前方,仿佛身旁没有任何人般。
“爷既然还是爱着唐姑娘,又为何不去见她呢。”越眠望着自个的主子道,不曾梳理的长发,以及随意披着的白袍,记忆中的爷,从来没有这样过。情字伤人,而爷,似乎被伤得更为彻底,“爷,请多少吃点东西吧。”若是再不吃,就算爷的内力再深厚,也未必顶得住。
“越眠。”幽深的眼眸终于转动了下。
“属下在。”
“雨儿她——回去了吗?”沙哑的声音,如同叹息般地问道。
“不曾。”越眠摇了摇头。
缓缓低下头,欧阳帝绝看着放在案上的雪玉琴,“出去吧,我想弹曲。”
“是。”
……
琴音,不曾歇着。
清润的音调,犹如涓涓溪流,缠绵婉约,却又带着几分苦情。
“他一直在弹吗?”见过唐颜雨之后,钟容容便直接奔到了这里。脚步还没站稳,便急急地问着站在房门口的越眠和莫沙二人。
“是的,爷不肯休息,我们也一直劝不下来。”越眠和莫沙道。好在爷现在内力还没恢复,琴音功力不强,不然他们有几条命都不够陪的。
“是吗?”钟容容思量着,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欧阳!”她看着坐在案前的男子唤道。
琴音一顿,十指压在了琴弦上,“你来干吗?”欧阳帝绝转头望着站在门口边的钟容容。
“来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啊。”她耸耸肩,不把他的冰冷当回事。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离开了。”他下着逐客令。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想被人打扰。
“看样子,你的外伤是好得七七八八了,内力想来过些日子也会尽数恢复。”她边说边走近道,“可怜雨儿还站在山庄门口,等着你见她一面。”状似无意地提起,实则故意。
欧阳帝绝抿唇,垂下了头。
“你不是真打算让她在门口站到死吧。”钟容容诧异。不过,依照欧阳以往的个性,这不是没有可能。
“我不想见她。”被伤一次,已经够了。
“可是她想见你啊!”她叫道,“她说她会一直站着,直到你想见她为止。”
“那么时间久了,她自然会离开。”
“如果她没有离开呢?”
“容容,你的话多了。”他别开了头,不再去理会她,又开始独自抚琴。
哎,看来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了。钟容容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琴音切切,欧阳帝绝闭上了双眸。
唐颜雨,唐颜雨……这个烙印一般的名字,什么时候才会消去呢?
认识了她,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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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又停,两条腿已经快站得没有感觉了。
唐颜雨痴痴地看着红木大门。他真的不打算原谅她了吗?
现在支撑着她依然站着的,是性子中的那股倔强。
而除了倔强之外,则是什么呢?因为她爱他,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他受伤捂住胸口,望着她的那道悲愤目光。
爱之深,恨更深。
如今,她似乎有些能够体会这些话的意思了。
风吹来,她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门开了,又关了。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唐颜雨的面前。
她震惊,她诧异,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出来了吗?他来见她了吗?
“我还以为,我永远等不到你呢。”挪了挪唇,她语带沙哑地说道。
他的目光冷冷的,冷如寒梅,又似冰霜,“为什么要见我?”
好冷然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唐颜雨张了张嘴,又住了口。直直的对视着欧阳帝绝的目光,才道:“因为我有好些话想要对你说。”
“忘了我说过的话吗?若是再次见到你,那么我不会手下留情。”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料想过她会回来。
这句话代表着他与她的决绝。
她不理会他的话,只是挪动着脚步走近他,“你憔悴了。”唐颜雨一步步地走近道。苍白的皮肤,微凹的双颊,颧骨显得更加明显。
“你不和你爹娘走吗?”欧阳帝绝淡淡道。表情冰冷,但是双眸中,却还是盛含着太多的东西。
终于,她站定在了他的面前。朝着他笑了笑,又点了点头,看得他一阵茫然。
“我是记得你说过,不会手下留情了。那你现在又见着了我,要杀我吗?”她赌,赌他对她的情。若是他杀了她,那么算是还了他对她的这份情。
而若是他没有杀她的话,那么……她亦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你——”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浑身一震瞪着她,“你就那么希望我杀你吗?”
“我只是记性好罢了。”喉咙好干,嗓子也哑哑的,说出口的话简直就像鸭子叫一般。
“要杀我吗?”唐颜雨侧歪着脑袋,倒像是准备好了一般。
他目光幽深,盯着她。突兀地,一只手直直地朝着她的颈子伸去。
来了,来了,他终究还是要杀她!
唐颜雨闭上眸子,脸上一副从容就义的表情。脖子上,已经能够感受到了他的手指,起先是贴着她的脖子,然后则是慢慢地收紧。
这是他第二次掐着她的脖子了。
第一次掐的时候,是她初次准备跑出山庄回唐家的夜里,那时候,她的心中是害怕。
而现在……她的心中却是一片空白。
掐到一半,他的手势停住了。然后她听到了他那若有似无的低喃,“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杀你。”
是命中注定吧,即使她负了他,他也无法对她下杀手。
欧阳帝绝缓缓地俯下身子,吻上了眼前的人儿。发白的双唇,即使如此无色,也吸引着他全部的视线。
情,付出了,就再也收不回了。
狠狠地吻,像是用尽全力地吻。
然后,他退开了步子,转过身子,“你走,走!”最好走到他永远都瞧不着的地方。
他没有杀她!唐颜雨蓦地睁开眸子。
手抚了抚被掐过的脖颈,随即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可是她知道,这眼泪不是因为害怕。
“我走了,那谁留下来陪你?”
“我用不着人陪。”
“可是我想陪!”她说着,摊开了手掌,金色的耳坠,赫然在她的手心之中,“你的东西,照说应该要还你,可是我想向你取点东西。”
他转身,看着她手中的耳坠,没有说话。
“喀!”细微的声响。她打开了耳坠中的按格。
半颗红色的药丸出现在了二人的眼中。
他看着她,目光之中有着疑问,有着期待,有着不安,有着紧张。
她也看着他,目光中,反倒是一片清明。
浅浅一笑,她拿起药丸,准备放入口中。
蓦地,他的一只手握住了她拿药丸的手,“你都……想清楚了吗?”声音之中,竟是不敢置信。
“我定不会再负你了。”她回道。
药丸入口。是一阵火辣,片刻,又转为清凉。
不负,不负……这是一生的承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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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刚才究竟去哪里了?整个下午茵茵都找不到你。”一脚跨进房间,茵茵大呼小叫道,小姐不见了一个下午,她的冷汗也不知道出了多少。
“我只是去外面买了些花草的种子而已。”唐颜雨笑了笑道。在她和绝冰释前嫌后,茵茵便来到了绝日山庄陪着她。而爹娘,则是说想要游览一下大千风光,离开了苏州城。
她知道,要爹娘和欧阳好好相处,怕是要好长的一段时间来磨合了。只是,她会朝着这方面去努力。
“小姐,你老瞒着姑爷偷偷溜出去,这样不好。”茵茵一本正经地道。
“呵呵。”微微一笑,唐颜雨整了整衣裙,“绝还在天水阁吗?”
“是啊,小姐一回来就打算去见姑爷了?”茵茵诧异道。
“嗯,麻烦你帮我把这些种子收妥了。”把手中的纸袋给了茵茵,唐颜雨随即转过身子,朝着门外奔去。
才出去了两个时辰,她便好想要见他。然后告诉他,他的手,是她唯一想要握一辈子的……
唐颜雨轻轻地走进了屋子,却发现欧阳帝绝正闭眸歇着。
浓黑的睫毛遮盖着眼眸,乌丝垂落在了两鬓。
小心地伸出手,才打算把沾在他面颊上的发丝顺到后面,便发觉她的手已落在了他的手中。
“雨儿!”一声低喊。她的人已落在了他的怀里。
轻柔的声音,是那般的熟悉,熟悉得在梦中曾听见过无数次。
“雨儿,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欧阳帝绝急切地说着,把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了。
“你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又说这话了?”没有急着离开他的怀抱,她反倒双手一伸,反抱住了他。
“我刚才做梦,梦见你离开了我!”仅仅只是梦,他便无法忍受。
“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不是对你说了吗?我一辈子跟定你了。”她软语道。
他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一辈子不要离开我。”
得到之后,便无法再想象失去了。
“我不走。”她浅笑着道,“我会留下来,留在你的身边。”
“真的……不会走?”他抬起头,盯着她,“我怕……”
她伸出手指点住了他的唇,阻止他继续往下说。同时撩起了自己耳边的发,露出了那金色的耳坠,“记得吗?这个是一世的承诺。”
“记得。”他颤声地问道,手抚着她的双颊。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唐颜雨微微一笑,伸出手盖在欧阳帝绝的手之上,“这次我真的留下来了,会永远地留在你身边,然后等到我们两个都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们依然还在一起。然后——我要你在我的耳边,为我弹上一辈子的琴。”
他的雨儿,真的为了他而留下了……“如果你听不腻的话……”唇,如烙印般地吻下……
“一世不腻……”
她——是幸福的呵。
尾 声
“雨儿!”一声怒吼在天水阁内响起,只是吼声之中,又带着一股无奈,“不要再让厨房烧那么多的食物了。”揉着额头,欧阳帝绝手指着桌上足以开满汉全席的大餐。就算是喂猪,也用不着那么多。
“可是你现在需要进补啊。”唐颜雨说得一脸理所当然,“你要知道你瘦了多少,不多吃点东西怎么行啊。”
“但是也不用吃那么多吧。”而且每次还逼他一定要全部吃完。
“可是我好想你的脸变得和以前一样好看啊!”比以前更加清瘦的面颊,多少影响了他绝世的姿容。
“……”吸气吸气还是吸气,“你是喜欢我的脸还是喜欢我的人?”欧阳帝绝死盯着唐颜雨道。
“呃,当然……是喜欢你的人啦,呵呵。”她干干地笑道,把饭菜端到他的面前,“总之你要多吃点,还有啊,记得以后养好了身子,陪我去天山采雪莲。”这才是重点啊!
门外,越眠和莫沙互视了一眼。
“爷似乎变得更会吼人了。”
“是啊。”
“不错的转变。”
“嗯!”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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