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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说
小说4：红颜泪(3)
作者： 鳳羽樓兮°書尘事ヽ(QQ:1512910131)
凭借着幼时她在府中学过医术，羽溪取了常见的几味草药。只可惜这方面的天赋有限。所取的几味草药，也只能勉强医治轻度伤寒。而白雾楼的伤是圣药百里越也未必能治好的重症，在硬件设施和软件设施都极度匮乏的情况下，羽溪居然没把白雾楼弄死，反而令他渐渐好转。也许是她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吧……
但是好景不长，那一夜，白雾楼伤势发作，畏寒至极。无论在庙里生多少堆炭火也没用。羽溪瞧着又急又心疼。沉思很久，终于使出古书上记载的一个古老法子，除下了身上的衣裳，靠近他，和他紧紧抱在一起。
破庙内四处都是炭火，烧得整个庙宇亮堂。然而这亮光在这孤寂黑暗的野岭中，却显得如此渺小。白雾楼清醒过来，猛地推开她，她像树袋熊一样搂着他，他推的力越大，她越是贴得紧。他无奈开口：“姑娘不必为在下毁了一身清白。”
羽溪却心中好笑，用手指在他胸口轻飘飘地划：“医者仁心罢了，不必介怀。”其实她胸中并无半点仁心，只是想着，这是她喜欢的人，她的英雄，用什么方法救他都是值得的，哪怕是一命换一命呢，何况只是肌肤相亲。
沉默了一会，白雾楼打破了寂静：“若姑娘不嫌弃。待在下伤好。便娶姑娘为妻。”
羽溪没有回答，而是更加抱紧了白雾楼。现在在她心里，除了白雾楼。已一无所有。白雾楼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所以，她决不会让他死。
晨曦，微微的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户，洒在羽溪脸上。今日的天气晴朗，没有往日里那么阴霾。而羽溪却无暇来享受这恬静的阳光。因为白雾楼至昨夜醒来，现在还在昏迷。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医倌求医。单凭着羽溪这还不到家的医术功底，着实让人为白雾楼中了寒冰针还能活着质疑。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医倌？在说这人生地不熟的。着实也让羽溪犯难。不过她记得白雾楼说过：一直向东，便是皇城！
相信一直向东，肯定也有村落。
不过仔细想想，昨晚天黑避狼，任凭战马奔驰。也不记得是向何方。而今天如若直向东去，那方位还准确吗？如果无遇人可问询，而与皇城失肩而过，那不仅徒劳无功，反而也连累了白雾楼就医。再说如果再遇到劫道之类什么的，那不就惨了？
留着死，不留也死。
如果两条都是死路，那么不如不留，兴许闯出去找死还能找到一丝生路。
透过指间望着灼目的太阳，羽溪咬咬唇，牵着马，朝那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马背上，白雾楼伏在马背上。全然不知自己也已踏上了回城的途中……
走了两日，也见不着一个村落。这不得不让羽溪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正如前些日子所想：走错方位了！
越想越惧，可是已经走了差不多百多里。现在折回去，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不如一直往前走，兴许翻过这座山，山后就有一个村落。
看着身上被荆棘划破的伤口和衣服，羽溪扯下身上的一块碎布，把流血的伤口包扎严实。
记得小时候她爹曾同她说过：做人，要懂得感恩和隐忍。
“忍”，就是羽溪现在要做的。她必须要忍受一切的幸运与不幸。咬咬牙关，羽溪牵着战马又开始在荒山野岭中跋涉…
暮色渐暗，百兽归巢。在渐渐模糊的夕阳中，几只飞鸟舞翅，几处炊烟飘扬。构成一副动人的图画。
经过带着白雾楼的几日跋涉，羽溪早已疲惫不堪。而此时在山顶见到山角有几处农家，羽溪激动得几乎要落泪。可想而知，要是你在深山老林里带着一个昏迷的人跋山涉水几日，在几乎是弹尽粮绝的情况下，终于见到一处人家。你还不哭死？
就像与部队在战场上失去联系的老兵，终于找到了'党'组织一样激动。
向来农民就以朴实而名，寻得一处人家后，再经过羽溪用头上的玉簪抵典。那户人家就很热心的收留了她们一宿。还很热心的请来了当时正好云游至此的药仙顾倾安。
顾倾安，人称药仙。无疾不医，妙手回春。喜游于山水之间。
然而，此次能够有幸邂逅药仙，不知道是白雾楼的运气好。还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经过顾倾安的金针渡血法的针灸扎疗，白雾楼呕出两口於血后已安然睡下。脉象平缓，面色也有些红润。
羽溪将顾倾安送出门外，把手中的玉镯赠于顾倾安道：“谢药仙出手相救。一点心意，不成敬礼。请笑纳。”
顾倾安却反而哈哈大笑道：“姑娘你错了，救他的人是你。我只不过是医者仁心罢，所以我不能收。”
“可是…这…”
“哈哈，姑娘请回吧！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就像在路途上见到有人摔倒，我也会伸手相助的。如果我帮了他，还要问他要银两的话。那不就惘对于天了吗？”
语罢，只留下似懂非懂的羽溪望着药仙消失在夜的尽头。
翌日，白雾楼缓缓醒来。见到衣裳尽破的羽溪趴着床榻而眠，她的双臂尽是被荆棘划破的伤口，虽然有些已经结成痂。想必一路上，羽溪顶是吃了不少苦。
心中一阵酸楚，白雾楼顺手拿起床边一件衣物就披在羽溪后背。不知道是不是白雾楼的动静过大还是怎的，羽溪也醒了过来。
“不好意思，把你弄醒了。”白雾楼一脸愧疚。
见到白雾楼苏醒，羽溪一愣，继而突然的扑向白雾楼，紧紧的抱着白雾楼。白雾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下了一跳，脑袋一片空白，一脸错愕，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低低的“呃…”一声。
就在刚反应过来，却听到阵阵抽泣的声音传入耳畔。低低的，凄楚的，让人好不心疼。“我…我以为…你不会再醒过来了。”羽溪哭道。
没想到自己醒来，羽溪却是梨花带雨这般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双手轻轻的抚拍着。半晌，才回到：“别哭了，我不是还没死吗？”语气里尽是温柔……
时候也不早了，问了此处去皇城的路后，别过农家，羽溪和白雾楼开始朝皇城方向进发。驿道上扬起马蹄带起的一片尘埃………
好在此村离皇城不过二三十里，在快马铁蹄下，半天便到达了皇城。幸好一路上未出任何意外，只不过白雾楼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一路上都是紧抱着羽溪才没有跌下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