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的嘴里流出了黑色的血,蔓延到我的脚边,她似乎还不想让我走。
我把她报到她那张舒适而陈旧的大床上,像叠一床被子一样放下她。
没有想到她开口说话:
“你杀死了我。”
我耸耸肩,“你比我都清楚,是你自己杀死了自己。”
她的眼神突然哀怨起来,如果不是她那紫黑的嘴唇让人想到死亡,她依然是个美丽的女人。
“我杀死自己,可是我也死不了。”她放声大哭起来。
“你就那么想死吗?”我好奇的问道,“说实话,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太过分了,把你弄死了。但我进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发现我不是人。”兰花凄惨一笑,“是啊我不是人,可是我依然过着人类悲惨的生活。”
“我也许没有必要问关于你的悲惨生活,但是也许我可以帮你死。”我看着她僵硬的四肢和惨白的面庞说道。
一个风尘的女子,她的苦痛又会比我多多少呢?
她的头虽然无法扭转,但躺在床上对我说:“你可以让我彻底死去吗?”
接着,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我做了若干人生中最具艺术创造力的事情。
我试着把枕头放在她的脸上,把********倒进她的嘴里,用皮带勒她,把刀捅进她的心脏。
“这真是奇怪的很,你居然还没死。”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们做小姐的,本身就与众不同。死都没有轮回,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她闭着眼睛说。
“这样吧,我再试试一种方法。如果还不行,我就把你背出去火烧。”我挠了挠头。
“什么?火烧!”她惊叫,“千万不要,我是走不出这栋大楼的,你也休想。你还不知道这栋大楼有多可怕。”
“这个你放心。”我说,“山人自有妙计。”
我找了半天,才找出一根锯子,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艺术品了。
我拿着圣母一般的武器,兰花闭着眼躺在床上,鬼知道她还是个死人呢。如同第一次做作业的小孩,我小心翼翼的沿着她美妙的脖颈开始拉锯。
就像一辆刚刚组装好的跑车在危险的环山跑道上飞驰,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奔涌。
兰花在我滋滋的锯头声中,从破损的气管中压出几个字:
“这种死法真是舒服。”
跑车终于熄火了,大概这条环山公路也到她的尽头了吧。
我提着这个圆圆的脑袋,用毛巾擦干她伤口上的血,却使我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
这个东西该放在哪里呢?
这无关乎道德和法律,有什么比一个人头更具有诱惑力呢?
我决定把她带走。
只是这个人头突然启动了她的嘴巴,着实吓了我一跳。
“看来你的方法是失败的。”兰花的头突然又睁开了眼睛,“但愿你还能帮我接上去。可怜的我,你瞧瞧,没有头的身子正孤零零的躺在那张破铁床上呢。”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人头分离还能说话的东西。
既然这样,为什么就不能带她出去呢?让她见一见谢金子也好。
这使得我开始和兰花交流,尽管她发出了公鸭般的嗓音,不过我同她的交流十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