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等了良久也没有等到那股剧痛,却感沉到脸上一热,似有什么东西喷在她脸上一般,忙将眼睛睁开,却见那只黑熊的脑袋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燕雪辰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剑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
她忙从地上爬起来,见他要倒下,忙将他扶住,她大喜道:“你没事呢?”
燕雪辰朝她浅浅一笑后再度晕了过去。
夜之初一摸他的身上,只觉得烫的怕人,心里担心至极,忙将他拖到那个火堆旁,见他身上的衣裳都是湿的,心里暗暗担心,看了地上的的剑再看了看那只死熊,她咬了咬牙道:“燕雪辰,老子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救活你,你可不许死!”说罢,她又去捡了一大堆的柴,将火堆烧的大大的,然后拎着剑就去剥熊皮。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活,又不太会用剑,笨手笨脚的折腾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将熊皮剥了下来,她拎着那张大大的熊皮走到燕雪辰的身边,将他身上的湿衣尽皆脱下,脱到里面的亵时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一狠心,将他的里衣尽皆脱下,然后用熊皮将他团团裹住。
那张熊皮甚大,将他尽数裹下,只余脑袋和脚丫子露在外面,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冬天的黑熊皮毛浓密,是保暖的上品。这一切弄完之后,她才发现她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忙又寻了几根大一点的树枝过来,用他的腰带当绳子绑住三根木棍,绑好好一拉便成了一个简单的支架,然后再用同样的法子绑好另一根,然后再寻了一根长一点的木棍横放上,便成了一根简单的晒衣竿,她再将燕雪辰的衣裳搭了上去。
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她轻叹了一口气,拿着剑将熊掌给剁下来一只,然后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她一边烤着熊掌,一边烤着火,顿时觉得身上也没有那么冷了。
等到她将熊掌烤熟的时候,架子上的衣裳也被火烤的差不多干了,她见四周无人,燕雪辰又昏迷不醒,干脆把他的衣裳收了下来,然后穿在自己的身上,再把自己的衣裳级掠到架子上去。
夜之初摸了摸燕雪辰的脸,只觉得他烧的更加厉害了,她心里着急,却又不谙医术,知道他是陈年旧疾,她的身上又没有药,只好拿起衣裳浸湿然后摊放在他的额头上,可是这种物理降温的法子实在是不怎么样,他的身上越来越烫。
夜之初想哭,望着已经烤熟了的熊掌居然吃不下去了,她坐在他的身边道:“燕雪辰,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若是死了,以后谁陪我吵架?”
夜之初的心里只觉得堵得慌,想起往日里他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再看看他此时病成这样的样子,她忍不住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想起那一****写给她休书时的样子,他说他最多只能再活三年,她知道他身体里有病,他的话说的终是让她有些不信,他那副样子摆明了能活到七八十岁,又怎么可能只能再活三年?想玩她,她就陪他玩下去,以前他惹她生气的时候人,她了甚至还曾咒他早死早超生。
可是看到他此时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恶毒,又舍不得他就此死去。两人若是没有那份夫妻的名份,他们应该会成为极好的朋友。
她以前甚至也曾问过自己,若是她的心里没有爱上燕雨辰,她会不会爱上他?答案是会的,必竟两人有着太多的相似,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大多是开心的,喜笑怒骂无需掩藏,在他的面前,除了她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觉得什么都是最真的。而和燕雨辰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她爱他,因为他对感情的隐忍,因为他冰冷的性情,她有时候是有些顾虑的,怕真的惹恼了他他以后都不再理她。
可是她现在都没有惹恼他,他却已经不再理她了。
她的爱情之路需要这么苦闷吗?
夜之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有些地落寞,那颗平日里总是张牙舞爪的心无端的升起了浓浓的无可奈何。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她突然感觉到了人生的悲凉和无助。
泪水不自觉的从她的眼眶里溢了出来,她伸手一把抹净,却听得燕雪辰口齿不清的道:“水,水……”她站起身来,拿着一件手帕朝河边走去,看到那只已被她柔躏的不成样子的黑熊,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她拿起剑将那熊肚子剖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取出熊胆,紧接着再将手帕湿了水,然后一只手拿着熊胆,另一只手拿着水淋淋的手帕走到燕雪辰的身边,小心的将他扶起,再小心的将他的嘴巴撬开,然后将熊胆给扔到他的嘴里,紧接又拿着手帕往他的嘴里灌水。
水喝下了,熊胆太大,还卡在他的嘴里。她心里一急,也顾不得他是不是病人,伸手重重的一敲他的后背,熊胆便顺着食道滑进了他的胃里。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却还是没有醒来,却还在低声喊:“水……水……”
夜之初无奈,只得又用手帕去给他打水,如此几个回合之后,他终于不在喊着要喝水了。而她又累又饿,原本满肚子的愁思因为身体上的不舒服尽数跑到了九宵云外,她大口大口的将那只熊掌给啃了个精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再去摸燕雪辰的脸,却发现他的烧竟退了!她顿时大喜,忙又喂他喝了些水。
而此时天已大黑,浓密的林子在夜间幻化成人了妖魔怪兽,耳畔不时传来了野兽的声音,她的胆子原本就不算太大,此时听到那样的声音,心里不禁害怕的紧,想去搂着燕雪辰壮胆子,而他的身上却坡着那张熊皮,她是反着给他穿上的,有毛的一面贴着他的身边,靠着外面的一面满是鲜血,她实在嫌太过恶心,无论如何也愿搂着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