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咬了咬牙,这小子躺在床上不动的时候让她伤神,没料到一早醒来更让她伤神,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大声唤道:“祁阳!”
唤了半天,祁阳没有出来,祁风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道:“老大,祁阳他一早就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
夜之初想起昨天晚上吩咐祁阳去查少年的身世的事情,正欲让祁风去找少年,却听到厨房那边传来震天响的吼声:“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到这里来偷东西!”
紧接着便听到少年的声音:“我哪里是偷东西,明明只是吃东西而已,东西做了不就是让人吃的吗?”
夜之初伸手抚了抚额头,早知道这小子这么麻烦,她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该把他带回来,她走到厨房的时候,见少年正抱着一只肥鸡在啃,那些伙夫都被他打趴在地上,她恨的牙痒痒,却笑眯眯的道:“鸡好吃吗?”
“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少年吃的满嘴是油,白净的脸上也糊的脏兮兮的一片。
夜之初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油污道:“这么大个人了,吃东西都没个吃相!”
温软的声音有责备却满是关怀,却把厨房里一众伙夫和围观的****们吓的汗毛倒竖,谁都知道他们的老板温柔过后的恐怖,唯恐殃及池鱼,厨师长大声道:“我去采买东西,你们该干嘛干嘛,都别围在这里!”刹那间,厨房里和围观的人都消失的干干净净,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夜之初的温柔却让少年愣了一下,他那双明亮亮的眼睛里居然染上了一层泪光,她又细声细气的问:“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少年冲夜之初微微一笑,又傻里傻气的去啃鸡腿,只是那双眼睛里却有了别样的眸色。
夜之初拿了个碗,拉着也少年回房,等到回房之后,少年手中的那一只约有五斤重的大公鸡也被他吃的干干净净了,脸上又糊上了一层油。
夜之初一边替他擦着脸上的油一边问:“你以前没吃过鸡吗?”他是猪啊,就算三天没吃饭,也不用一口气吃掉一只****!她开始肉疼。
“没有,我从小身体不好,父……我爹不让我吃太油腻的东西。”少年回答:“我真的没想过鸡居然是这种味道,香喷喷的,热腾腾的,真好吃!”
“你以前没吃过热腾腾的东西吗?”夜之初有些好奇的问。
“我每天吃的东西都要从很远的地方做好送过来,再经过大夫的确认,所以到我嘴里的时候都是凉的了。”少年淡淡的道,一双如墨的眸子里却有了一抹哀伤。
夜之初心里更纳闷了,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吃个饭还要搞这么大的动静!不过他家如果很大,就表示他家里很有钱,她的十万两银子有着落了。她的眼睛眨了眨道:“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又住在哪里?”
少年见到她眼里别样的光华,知道她不怀好意,眨巴了一下眼睛后道:“我叫墨尘,至于我家住在那里,我也不太记得了。”
“你出来这么多天,你家里人不担心吗?”夜之初不死心的绕了条道问,丫的,名字叫的这么好听,整个人就是二百五,真对不起他的名字!
墨尘笑嘻嘻的道:“他们才不会担心,不过我如果不见了,我五哥一定会到处找我,只是我现在躲在青楼里,他铁定找不到我!”
“白痴!”夜之初在心里骂,却又笑着问道:“原来你是在和你的五哥躲猫猫啊!”
墨尘嘻嘻一笑道:“是啊!我小时候就喜欢和五哥躲猫猫,不过长大后他忙的不得了,也就不再陪我玩了!”
夜之初和少年聊到正午,聊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聊完之后她再总结了一次,才发现这小子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套了半天的话愣是没有套出太有用的情报,更是没的打听清楚他的身世来历,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说他真傻吧,又精的像猴似的,说他假傻吧,他有时候说句话又傻的冒油。她纵横江湖几十年,还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主。
祁阳傍晚时分回来了,说打探了一整天根本就没有一点关于少年失踪的消息,阳城里大中小户人家没有一户人家丢失了十几岁的儿子。
夜之初直觉少年的身世有问题,看着他大口啃鸡腿的样子,她又心疼起来,不要没找到少年的家人,这小子已把她的含香院给吃穷了。
她倚在栏杆上看着含香楼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墨尘呆在她的身边继续啃着鸡腿,她已经从他的嘴里套不出话了,只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寻思今里晚上是不是要把他给宰了免得他浪费她的粮食,只这一天的功夫,这小子就将含香院里闹的鸡犬不宁,这小子真是一颗不折不扣的灾星!
正在此时,门口走进一个身着白衣的俊雅男子,那男子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三人一进来,整个含香院里都笼上了一层寒气。
夜之初的眼睛顿时瞪的极大,虽然隔的远她看不清楚那男子的样子,可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度便如鹤立鸡群,俊雅非凡,她正欣赏间,墨尘神色大变,低念了句:“完了,五哥来了!”便极快的溜回了房。
夜之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喜上眉梢,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她的十万两银子就着落在俊雅的冰冷男子身上了!
燕雨辰心中烦恼,自从三天前燕雪辰从他的南王府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他派出去跟着燕雪辰的侍卫只跟了两条街就跟丢了,他最初以为燕雪辰回皇宫了,可是当天下午燕雪辰的近侍太监来接燕雪辰回皇宫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他纵然重责了两个侍卫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