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辰只觉得有些头痛,他真有些怀疑她是故意把酒坛子砸了到燕轻辰的头上去的,丫的,该死的女人,砸了三哥的脑袋缩回来就好了嘛,还那么大声在那里鬼叫什么?
于是他也在旁傻笑道:“我早就说过了嘛,铁头功再厉害也挡不住那个酒壶的!”
夜之初点了点头道:“有道理,只是那个酒坛子怎么会那么硬?”
“笨死了!”燕雪辰在旁笑道:“哪里是酒坛子硬,而是三哥的头太软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如若无人般在二楼上说着笑,满屋子的文武官员安静至极,他们早就见识过燕雪辰的傻劲,以前却也见识过夜之初的诡辩之才,没料她将诡辩的外衣脱下之后,也是个半傻!看来以前有关于她的传闻也是真的。
夜大学士在旁看着她的举动,不禁在旁抚额,他这个女儿当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前几日听说她病了,把他担心的不轻,现在可好,她又跑到南王的婚宴上来捣乱,她就不能安生几日吗?
燕轻辰是什么样的人?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他的脾气之坏堪称整个风迎国之最,平日里更是不曾将任何人放在心上,战王之名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浪得虚名,他的战功虽然没有燕雨辰的显赦,其残暴却远远超过了燕雨辰,朝中官员对他都存了三分惊悸。
此时这般被人在大庭广众下砸破脑袋的事情绝对是第一次,被砸破脑袋也就算了,居然还被那一对傻子开涮,也不知道平日里那个传闻性情暴戾的战王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众人只见他的脸上黑了白,白了又红,红了又黑,一时间都有些捉摸不定,再见他身上溢来的层层杀气,众官员极为识实务的跑到一旁避祸去了,唯恐他一个不爽便祸及池鱼。
只是众人等了良久也没有见到他有其它的动作,只听得他淡淡的道:“九弟和九弟妹说的甚是,我的铁头功原本就不甚高明,也没有那个酒坛子厉害。”说罢,竟从怀里掏出一块青丝手帕自顾自的擦起额头前的酒水和血水,仿佛那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众官员见到这等情景,一个个都惊的回不过神来,今日的事情实在是不像他以往张扬的作风,正在此时,却听得皇帝爽朗的声音传来:“战王的脾气是真的越来越好了,朕甚是欣慰!”
众官员一听到皇帝的话,顿时都回过神来道:“战王爱护仁王,仁王尊敬战王,当真是兄友弟恭!”
“皇上有如此出色的皇子,当真是我风迎国之幸啊!”
“老臣敬皇上一杯,南王娶亲,战王收心,实乃大幸事啊!”
“臣等敬皇上一杯!祝皇上觅得佳媳,为皇家开枝散叶,兴盛我风迎国!”
皇帝的心情看起来极好,笑眯眯的的道:“众卿家当真会说话,朕今日里开心,一定要痛饮三杯!来人啦!倒酒!”
于是大厅里一片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夜之初的头被那半坛酒已经灌了有些晕晕乎乎了,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里不禁想笑,朝中官员奉承拍马的本事那可当真是一等一的,屁点大的事情也能说得出花来。
燕轻辰极为恭敬的给皇帝敬完酒之后,皇帝浅笑道:“你九弟先天不足,日后你们这些做兄长的要多担待些,多包容些!”
“父皇教训的其是!”燕轻辰微笑着回答,扭头看了一眼还坐在二楼发呆的夜之初和燕雪辰,眸子里却有几分寒意。
皇帝的看到他眼底的寒意,心里升起了一抹苍凉,面上却没有半点不快,反而淡笑着道:“去把你五哥请出来吧,他今日里才是主角!”
燕轻辰点头而去,皇帝轻叹道:“南王的婚事,朕已等了好多年了,今日里终于等到了。”
皇后身着皇后的正装在旁浅浅的道:“南王是所有皇子中最有才华的一个,性子虽然拧了些,却是皇上的心头肉!”
站在附近的官员纷纷开始猜测皇后这一句话的意思,难道皇帝这五年来一直没有得用南王,是为了磨练他的性子吗?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些年来他们中伤南王的话,岂不是……
一时间众人心里一片忐忑不安,面上的颜色竟比起方才的燕轻辰还要出彩几分。
皇帝淡淡的道:“做父母的,哪个子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皇后扭过头看着皇帝道:“星儿现在还在宗人里,他以前就一直对臣妾说,哪怕出再大的事情也要来参加南王的婚宴,可如今却身不由已!”
皇帝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后道:“朕曾将星儿当做心尖上最嫩的那块肉,可是却因为当初看的太过宝贵,终令那块肉上长了霉。皇后,你可知那些霉是从哪里来的?”
皇后的脸色微变,贤贵妃在两人的身后笑道:“今日是南王大喜的日子,提到那个霉字便让人觉得有些不吉利,臣妾倒也觉得二皇子若是经过这一件事情而修身养性,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皇后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意,扭过头去看着贤贵妃,贤贵妃的脸上笑意浓浓的道:“皇后您看,战王之前也是性子毛毛燥燥的,可是上次吃了那一个暗亏之后就知道反思自己的错误,所以这跌倒之事,倒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皇帝微微一笑道:“爱妃倒生了一颗玲珑的心思,朕甚感欣慰,日后有空就多去陪陪皇后,近日里皇后的心情不好,一个人在凤栖宫里也闷的紧,你们原本就是好姐妹,本该多加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