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辰打量夜之初的目光更浓了些,白云端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夜之初又淡淡的道:“虽然我是和大公鸡拜的堂,但是必竟是皇上赐的婚,也算是嫁给九皇子了,从我跳入王府的那一刻起,便是他的妻子,他病了,我也有照顾他的义务,五哥,他住在哪里?我今晚去照顾他。”
燕雨辰的眸光微微柔和了些,他淡淡的道:“他是老毛病了,现在在皇宫里休养,有御医照顾他,你不用担心,过几天他就回王府了。”
“既然如此,我明天去皇宫里看他。”夜之初随口说说。
燕雨辰缓缓的道:“他发病的样子很可怕,还是等他好些了你再去见他吧!云端,洞房烧了,你着丫环带九王妃去梧桐轩休息!”说罢,他扭头便离开了。
白云端虽然极度讨厌夜之初,可是当他听到燕雨辰让她住梧桐轩时,不禁微微愣了一下,有些的惊疑的看了一眼燕雨辰,却见他已经走进了内厅。他的眸光微微眯了眯,便叫来管家让丫环带她去梧桐轩。
绿影在夜之初从木桶里滚下来的时候,便心惊胆战的跟在夜之初的身后,见她编谎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心里更是怕的要死,到最后却见传说中可怖的南王并没有把她们怎么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只是当两人进到梧桐轩时,两人都呆在那里。
梧桐轩里布置的富丽堂皇,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用黄金所制,镀金的大床,镀金的大椅,镀金的大柜,镀金的屏风,甚至连床上的锦被也是的大红和金黄嵌在一起的颜色,所有的东西在油灯的映照下,当真是闪闪发光。
夜之初虽然很喜欢黄金,可是住在满是黄金所制的房间里时,她就觉得憋的慌。
她忍不住低骂道:“当初修建这间房间的人脑袋一定被驴踢了!”
她骂的声音很小,以为没人听得见,谁知那领着她进来的那个丫环却说话了:“这间房间是王爷命人修建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从战场上的战俘和死人身上夺来的,那个屏风上面老虎的牙齿便是从一个战死的敌人口里拔下来的,床头柜上的那个圆形的盛水用具,便是把敌将首领的头盖骨拆了下来,再镀上黄金所制。柜子上的架子,都是用敌人身上的骨头拆下来镀上金粉后所制。”
那丫环见夜之初和绿影的眼神时有了一抹惧意,当下淡淡的道:“奴婢秋水,是王爷拔给王妃的贴身丫环,王妃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夜之初听到秋水的话后,细细的打量一下金碧辉煌的房间,心里陡然间升起了浓浓的寒气,忍不住在心里骂:“靠,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哪有人用敌人的骨头做家具!”一边骂一边担心房间里闹鬼,忍不住道:“秋水,你去跟王爷说说,让他给我换间房间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住在这满是死人骨头的房间里实在是有点怕!”
秋水浅笑道:“王妃你不用怕,虽然以前曾住过这间房间的夫人小姐,大多死于非命,可是王爷说了,九王爷和王妃都是命中带煞的人,寻常的地方只怕压不下你们两人身上的煞气,只有这种蓄含了千万个亡灵的房间才能压得住身上的煞气。所以这间房间是王爷为九王爷和王妃特意准备的,王爷还说,等九皇子大好之后,兴许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就会大好。”
“你的意思是以前住这间房间的人全死呢?”夜之初咽了口口水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却怕极了鬼,秋水不说还好,一说她只觉得整间房间里凭空多了一抹煞气,那股阴森冰凉的感觉自脚底升起,让她的心也跟着凉了起来。
秋水淡淡的道:“也没有全死,玲夫人疯了,巧夫人断了一条胳膊……”
“好了!”夜之初咬着牙道:“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秋水说了句:“王妃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就住在屋檐下。”便走了出去。
夜之初看了一眼屏风上老虎的牙齿,她只觉得越看越像人的牙齿,一阵寒风吹过,她觉得寒毛开始倒竖,靠,他娘的,该死的南王真的给了她一间鬼屋住!
她顿时明白,让她住这间房间是南王给她的第一个下马威,她所嫁的男人若真是又痴又傻的话,她都可以预料到她以后悲惨的人生了!
她现在要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度过这可怕的出嫁后的第一晚……
夜之初原以为她在这间可怕的房间里面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可是她实在是低估了瞌睡虫的作用,她搂着睡熟了的绿影死劲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以防那些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东西突然冒出来要了她的小命,可是再大的恐惧也敌过身体的倦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伸了伸又酸又麻的胳膊和腿,见绿影那丫头还躺在她的怀里,她没好气的一脚将绿影给踢到床下,绿影惨叫一声后用满是哀怨的目光看着她。
她瞪大眼睛道:“笨丫头,居然比我还先睡着,以后我没有睡着你就不能睡!”
绿影扁着嘴,敢怒不敢言。
秋水听到屋子里有了动静,便捧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随口问道:“王妃昨夜睡得可好?”
“好的不得了!”夜之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来,给我穿衣!”
绿影的眼睛骨碌碌的乱转,平日里夜之初都是自己能做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从来都没有一点主人的架子,今天是怎么呢?她缓缓的走以夜之初的身边,夜之初却道:“不是你,是你!”纤长的手指指着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