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辰带着常在春在路上逛了两圈之后,常在春道:“你这个法子行不行啊?不要到时候仁王妃没有寻到,我的名声就全毁了!最重要是我怕仁王妃一刀砍死我!”
燕雪辰微笑道:“初初肯定还在京城里,你的名声反正也不会值钱,她就算是想砍你,也不是你的对手,大不了她一出现你就逃走,然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常在春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心里更担心你,我是逃走就可以了,你只怕会被她扒掉一层皮!”
燕雪辰的眉毛轻轻扬了扬道:“那是我的事情,你就不用太担心了,我一定不会有事。”
常在春心里一片忐忑不安,却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得跟他朝前走去。
京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燕雪辰和常在春双双朝前缓缓而行,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情人河畔,燕雪辰想起前段时间夜之初和他闲聊里说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那时才知道原来在学士府外并非两人的初遇,真正的初遇是在情人河畔,他忆起那天晚上是撞到鬼时的情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缘份之事,当真是妙不可言,原来早在父皇赐婚之前两人就曾见过面,只是那时他尚不知道那个青面獠牙的女子就是他未来的妻子。
燕雪辰一想起夜之初,眸光便欲加的柔和,这么多天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可好。
情人河上画舫缓缓滑行,此时已到仲夏,碧荷铺满了整条河道,那片风景,映着画舫上的点点灯光,便成了世上最美的风景,美人的娇笑俏语不时传来,成了世上最动听的声音。琴音悠悠,粉荷幽幽的清香和着美人娇声倩影成了世上最为细致的画卷。
燕雪辰的心里却生出了万千感叹,正在发呆时,只听得河里最大最美的一艘画舫上传来一阵既欢快又动听的琴音,那丝琴音听起来有三分耳熟,还有三分挑豆,他的心微微一颤,他扭头望去,只见一个绝美的女子正坐在雪白的帘子后弹着曲子。
那个身影他再熟悉不过,那个人儿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他的心尖儿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却低低的骂道:“该死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她会跑到这里来!”说罢,见旁边有一辆小舟,但塞给了船夫一锭银子,对常在春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就跳上了小舟。
常在春急道:“喂,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我媳妇!”燕雪辰的话说完,那船夫已解了系在岸边杨柳树上的绳子,划着船就河中心走去。
常在春急道:“你媳妇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她和夜之初虽然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虽然也经常见夜之初出口成脏,但大多数时间还是温文尔雅的,也知她曾是学士府里的大家闺秀,又哪里知道夜之初曾经的那些光辉历史,是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曾经还在青楼里做过花魁。
燕雪辰浅浅一笑,却并不答,有些事情原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再则她曾在青楼挂牌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常在春见他不答,便低声骂道:“见色忘友的混蛋!”
正在此时,一艘画坊从她的身边经过,对着她身后的青年男子打招呼道:“这位公子,到船上来玩玩嘛,我们这里姑娘一个个貌美如花,技术高超,包管你们满意!”
常在春平日里虽然在讨论人的身体时对那些事情并不避讳,可是终究是个女子,又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终是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当下忙起身离开。
只是她才一转身,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那股淡淡的香味和她所熟知的一味迷魂药极为相似,她正呆呆的寻思哪里来的这种香味时,人已经晕了过去,她转过头的时候,隐隐看到了绿影那张满是怒气的脸,她傻傻的道:“好在是熟人……”
绿影双手叉在腰上道:“我才不想和当你的熟人!仗着是大夫之便勾引病人,真是一点医德都没有,我鄙视你,迟些让小姐好好收拾你!”
燕雪辰见快要到达画舫了,他的足尖轻轻一点,身体一个空翻,便稳稳的落在画舫之上了,他缓缓的朝那女子走了过去,却并没有掀帘而进,一曲终罢,他鼓掌道:“姑娘琴技超群,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他知道夜之初有小小的虚荣,平日里喜欢别人夸她,两人已有数日没见,他又有错在先,便决定先拍她的马屁,希望迟些不要被她整得太惨。
帘后一记娇笑声传来,一记有些陌生的女音道:“公子当真会说笑话,小女子的琴艺又哪里有公子说的那么好?只是人生在世,但求一知音,小女子的琴音有公子欣赏,也不枉今夜在这里独奏了。”
燕雪辰一听到那声嗓音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却知道夜之初平日里机怪百出,初见时更曾吃过变声的药丸,害得他到处找她,却不知她就在自己的身边,当下淡淡的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娇笑道:“公子一来就问人家的名字,不怕太失礼吗?”
燕雪辰淡淡的道:“姑娘方才也说了在下是姑娘知音,既然是知音,便是已认识千百年了,又哪里来的失礼之说?”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纱帘掀起,却见一个纤细的背影正背对着他而坐。
那女子吃吃笑道:“公子当真是无礼,纵是知音,也没有你这般猴急的模样!”
燕雪辰没有看到她的样子有些吃惊,哪有人弹琴是背对着人,而脸却朝里?他缓缓的朝那女子走近几步后道:“难得遇到姑娘这样的知音,那些俗礼又何需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