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他的话便都在心里想,上次南王大婚的时候,夜之初在那里胡闹,莫不是因为她爱上了南王,所以才会有那样过激的举动吧!
众人这般想,皇帝的脑中也有千百万个念头冒了进来,难怪以前觉得夜之初看燕雨辰的目光和其它人有些不同,每次只要她一有危险,南王就一定会出现相救,连着几次在凤栖宫里都是燕雨辰现身救她,他原本以为是因为夜之初是燕雪辰的妃子,而他们两人兄弟情深,所以才会对她百般保护。现在看来却不尽其然,皇帝终于明白以前为何见到夜之初和燕雨辰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不太对劲了,原来竟还有这一层!
他心里不禁升起了几分怒气,又想起上次他派人火烧含香楼时并没有找到花魁皓月,没料到那皓月竟就是夜之初!只是这一般一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夜之初虽然性子嚣张身上却并无一丝风尘之气,而且那皓月在京中青楼里成名已有三年,夜之初早有蠢名和丑名,这两人又岂会是一人?再则夜之初曾是李延宗的未婚妻,若是她就是皓月的话,又岂会是自损姻缘?而当时夜之初有那样的名声,在京城之中早无人敢娶,将她赐婚给燕雪辰时也不过是受了李延宗的鼓吹,觉得燕雪辰身边是需要一个人看着,而书上也说了越是丑陋之人就越能避煞,所以他才动了那个心思。
皇帝早已看透世情,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也都能听说过,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个女子会自损姻缘和名声。再说了,夜之初也算是大家闺秀,夜大学士虽然贪财了些,人品却是端正的,又哪里会教出如此出格的女儿来?
只是夜之初一直将自己涂得极为丑陋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而且乌萨克和燕轻辰都已认出了她就是皓月,若不是别有目的,又哪有女子会将自己弄的如此丑陋?而夜之初性子跳脱,真跑到青楼挂牌也说不定。她若真的是皓月的话,他定不会轻饶她!看来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件件都超过他的预期。
皇帝想通这些之后,看着夜之初道:“真没有料到仁王妃居然有倾城倾国之色,之前将自己的打扮成那副模样又是为何?”
夜之初听到皇帝这一句听起来极为淡漠,却机锋暗藏的话之后,心里暗叫不妙,看来皇帝对她已经起了怀疑,而因为她露出原本的容貌之后,已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要如何才能化解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麻烦呢?
她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看到燕雪辰那满是担心的目光,她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然后走出席跪倒在地道:“回父皇的话,臣媳之所以把自己打扮成那副模样全部都是因为三哥!”
“胡说!”燕轻辰见她把火往自己的身上烧,顿时大急道:“你扮丑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夜之初伏在地上道:“臣媳还未出嫁时,其实一直都略有姿色,却一直都不敢以真识面目示人是因为这些年来三哥在京城中一直搜罗美女,遇到合意的,也不管别人是否愿意,全部强抢进战王府。三年前臣媳带着丫环去开元大街上买胭脂水粉,不想与三皇子不期而遇,他见臣媳略有姿色,欲强抢进战王府,臣媳当时和尚书李延宗尚有亲事在身,又岂能去给战王做三十四房小妾,于是拼死不从,没料到战王欲对臣媳妇用强,幸好南王路过那条街,见臣媳奋力挣扎,所以出手救了臣媳。臣媳怕战王死心不改,也怕他去家里找臣媳到时候连累整个家族,想着自己已有婚约在身,就算是有丑名也足为惧,所以为了避祸就将自己弄得丑陋不堪,并将我的丑名传播了出去,若不是父皇将我的赐婚给了墨尘,我只全怕得和为了这件事情险些搭上了一生的幸福。这一切难道还不是拜三哥所赐吗?”
燕轻辰这些年确实有去抢过不少漂亮的女子,此时听到夜之初这番指责他只觉得似乎有些熟悉。只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又岂会认同,当下忙怒斥道:“你为了自己脱身,竟将这污水全撒本王的身上,九弟妹,你是不是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啊!”他当即又扭过头看着皇帝道:“儿臣是是皇子,幼承庭训,又岂会做出那等事情来,还忘父皇明查!”
皇帝听到她话眉头微皱,在思考两人话里的可信度,燕轻辰好色的事情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战王府里美女如云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到底有没有做下如些荒唐之事实待考证。
燕雨辰冷如冰霜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无奈,却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夜之初只怕会有大的麻烦,而他和夜之初的事情只怕会被人抬到明面上来说,到时候可就当真是皇室的丑事了。他觉得这件事情他若是躲避的话,事情只怕更加无法收拾。
于是他上前一步道:“父皇,九弟妹所说之事,儿臣可以证实确有其事,当年儿臣在京城里闲逛之时的确看到过这样一幕,只是当时并不知道那个女子就是夜大学士的女儿。”
燕轻辰这些年来做下了不少的荒唐事,却从来没有遇到燕雨辰的阻拦,他知道今日里燕雨辰一旦做证,他的那些丑事只怕是全部都要暴光了,而这些事情一旦全部被扯出来,他这一生只怕都没有办法得到皇帝的信任了。
他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他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再无缘问鼎那个高位,那么也定不能让燕雨辰如愿!他当下冷冷的看着燕雨辰道:“真没有料到素来冷静淡定的五弟居然也慌了,在这个紧要的关心也说起谎来,是怕我揭穿你和九弟妹的奸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