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听到皇帝病重的消息后问燕雪辰:“你上次不是说父皇身子没有事吗?怎么现在又听到了他病重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父皇这一场病来的当真是有些古怪。而我可以非常确定那一日我们见到他吐出来的血绝对不是人血,以前也没有听说过父皇有咳嗽之症,所以我更能确定。只是父皇的心思普天之下没有人能猜得到,也许这他对外宣称生病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恍子罢了。”燕雪辰沉着的道。
夜之初点头认同,眸子里却依旧难掩担心道:“那我们现在进宫合适吗?”
“不合适也得合适。”燕雪辰叹了口气道:“父皇病了,做为儿子和儿媳却不去探望,只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夜之初皱着眉头道:“我有时候真的弄不明白父皇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想要在你们这些人中立一个合意的人来继续他的皇位的话,他直接定下不就好了,用得着整这么多的事情出来,如此用心试探吗?”
燕雪辰的眸子微微一眯道:“或许在父皇的心里,是想寻一个德才兼被又体恤百姓的君主吧!必竟风迎国经由皇爷爷折腾了一番之后,早已元气大伤,近年来又灾祸连连,早已经不起任何折腾了!若是所选君主只是一个空有外表只会做表面功夫的人的话,只怕连国家都会亡了。”
夜之初叹了口气道:“当真是复杂的紧,这选皇帝也的确不是小事,只是父皇这样弄来弄去,反而会让你们兄弟相互猜疑,弄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吃得准他到底要将皇位传给谁。而这皇子之中,也只有五哥才算是真正德才兼被之人吧!”
燕雪辰笑而不答,一双眸子比往日又深沉了几分,两人到达皇宫时,居然又遇到了乌萨克,他又来求两人帮忙,夜之初火了,想把他大骂一顿,可是一想起他毕竟是邻国的王子,若是真有因为她图一时口快而引来灾祸的话,她就真的是罪人了,只是他这样屡屡来烦她,若是不好好的教训他一番又实在是不合她往日的行事风格。
于是夜之初笑眯眯的道:“王子想让阿丽娜公主回花左国的话,我倒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乌萨克大喜道。
“你修书一封给你父皇,让他奉上珠宝十箱,再献上骏马一百匹,然后你留在风迎国当质子,保证永生永世都不敢攻打我朝的边界,皇上自然会让五哥休了阿丽娜公主,还公主自由之身,只是如此一来就要委屈皇子了。”夜之初淡然一笑,那双眸子里却有一丝看笑话的神情。
果然,乌萨克王子大怒道:“仁王妃,你当真是欺人太甚!”
夜之初淡淡的道:“我有没有欺负王子,王子心里清楚的紧,你那一日不是说第二日就要回去吗?怎么到现在还在皇宫里?”
“皇上病了,我见不到皇上,没有手谕,出不了宫!”乌萨克闷闷的道。
夜之初浅浅一笑道:“原来皇子也知道你出不了宫啊!方才我对你说的那件事情皇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也许想通了,就什么都好了!”反正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她将话说透也不是什么错。
若是遇到一个聪明的王子只怕早已参透了其中的奥秘,可是这个乌萨克根本就是一根直肠子,话不说透他就反应不过来。夜之初这般告诉他既将皇帝的意意全部传递,也气了乌萨克舒解了他心中的一口闷气,又休乐而不为?
燕雪辰听到她和乌萨克王子的对话,只是淡淡一笑,不发表任何意见。
乌萨克听到夜之初的话,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还有些不太明白,却也大致知道他若不如夜之初所言只怕是出不了皇宫了。
夜之初和燕雪辰到达甘露殿时,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居然没有一个皇子王爷等在外面,而门外的太监一见两人到来,忙迎上前道:“仁王,仁王妃,皇上已等两位许久了,快些进去吧!”
燕雪辰看似随口问道:“其它的王爷们都来看过皇上了吗?”
“除了南王之外,其它的王爷都来过了。”太监恭敬的答道。
燕雪辰却觉得有些古怪了,便又问道:“他们既然来过了,也知道皇上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外面候着?”
太监答道:“那是皇上让他们回去的,说是皇上病的不严重,让他们回家候着。”
燕雪辰轻轻点了点头,便拉着夜之初的手缓缓走了进去,还未走进,倒已闻到了浓烈的药味,连带着里面的空气里都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两人恭敬的请安,皇帝虚弱的声音从龙床上传了过来:“起吧,到这边来,陪朕说说话。”
燕雪辰和夜之初这才站起身来,夜之初见皇帝的脸如金纸,眼窝深陷,颧骨高高耸起,他今日里没有戴帽子,满头的华发看起来一片苍老,和十几天前看到的那个精神抖擞的人看起来完全不同,仿佛这短短的十余天他已老了十赚钱一般。
她不禁吓了一大跳,她原本以为皇帝又在装病玩什么把戏,可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皇帝不但病了,还病的非常严重!
燕雪辰也没有料到皇帝会病得如此严重,当下忙问道:“父皇,你这是怎么呢?”纵然他和皇帝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必竟血浓于水,此时见到皇帝这副模样,他的心里也觉得甚是难过。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道:“朕自从当皇帝之后,就整日操劳,这二十几年来又想你母后想得紧,积郁成积,身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好了,却又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祸端,所以一直命太医将朕生病之事压着。可是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向朕袭来,朕实在是撑不住了,这一次病来的极为猛烈,朕自知大限将至,故只得当机立断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