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在道歉,却是夜大学士躬身:“王爷言重了,老夫只有之初一个女儿,自小被我惯坏了,嫁给九皇子后若是做的不妥之处,还请王爷多多包容。”
“九弟妹在王府里做下的事情,只怕也非常人所能及,好在本王早就听说过九弟妹的禀性,也就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夜大学士不必介怀。”燕雨辰的声音听起来像冬日的雨,低沉中透着肃杀之气。
夜大学士讪讪一笑道:“九皇子和之初都是孩子心性,也许这就是两夫妻间相互沟通的方式,只是之初和九皇子都住在王府的府中,还请王爷海量!”
燕雨辰的眸子清清冷冷的扫了一眼夜大学士,将手负在身后道:“九弟是本王的同胞兄弟,他本就先天不足,本王自会多加照顾,而九弟妹嫁入皇家,夜大学士也无须过于担心,她纵然做的再不好,本王也不会要她的命。再则知女莫若父,夜大学士还是好好劝劝她,有些事情可一而不可二,若是真的有太过出格的事情,本王只会担心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他的眼睛斜斜的瞟了一眼夜之初。
夜之初头着头,直接无视他,反正日后天天都得面对他,倒不如把那些胆怯化做办法,好好的收拾他!
可是那一眼却让夜大学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再次躬身道:“王爷请放心,老夫一定好好管教女儿。”
燕雨辰的眼睛微微一眯道:“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父女也有几日没有见面了,慢慢聊。”说罢,踱着方步便走了出去。
他才一出去,夜大学士就怒道:“你……你真是把我气死了,早就对你说过南王府不比学士府,让你把性子收收,你偏生不听,再这样下去,哪一日真把南王激怒了只怕小命都保不住!”
夜之初不以为然的道:“爹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你再晚来一会我只怕已被人打死了!爹你是不知道这个王府里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我若是循规蹈矩的呆在这里面,迟早会被那些丫环仆妇们给欺负死,与其窝窝囊囊的活在这里,倒不如弄出些事情来让那块牛皮糖休了我!”
“你!”夜大学士气的直抽气道:“你真是要把爹给气死!你以为皇家是说休妻就能休妻的吗?你是皇上亲赐的婚,就算是九皇子要休你,也得经过皇上同意,而皇上将你指给九皇子的时候,就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休你!若是皇上的想让九皇子休了你,只怕同时也会替你添上好几条罪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之初愣了一下,她没有深想过这一层,依着燕雪辰痴傻在外的名声,皇帝只怕不可能会下诣休了她,她顿时觉得前路一片渺茫,熊熊的斗志被夜大学士一席话打击的如同枯萎的稻苗。她扁着嘴道:“如此说来我岂不是在王府里等死?”
夜大学士恨铁不成钢:“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下的那些事情,绿影全告诉我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将南王激怒,南王一怒,到时候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救不回你了!”
“我就说爹怎么会来的这么及时,原来是绿影那丫头去学士府搬爹这个救兵了,可是一切如爹所言,我横竖都是一个死,那我该怎么办?”夜之初无精打采的问。
夜大学士轻哼一声道:“你不仅仅横竖是个死,只怕会是生不如死!”
夜之初怒道:“狗屁的生不如死,当初如果不是你贪慕皇上赏下的重金,我会落入这样的境地吗?”
夜大学士温言软语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你嫁都嫁过来了,就面对现实吧!在爹的心里,你是再聪明不过的孩子,爹也相信你若是用心去应付九皇子和南王,这南王府里定有你容身之地!”
“我呸!”夜之初咬着牙道:“少给我戴高帽子,容身之地,容身之地,我看你这个老不死的根本就是想替我收尸!”
夜大学士气的胡子直抖,却又终是理亏,只得咬着牙道:“利害关系我也全部告诉你了,你若是不听的话我就准备替你收尸!”
夜之初心里觉得委屈,红着眼睛瞪着夜大学士,夜大学士心里一软,又道:“你自己好生照顾好自己,我不是每次都能救得了你,你用你以前的法子在这里讨不到好处,又为何不换个法子?南王府里说到底还是南王做主,讨好了他又有谁能欺负得了你?”
他的话让夜之初眼前一亮,她转嗔为喜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你还算有点良心!”
夜大学士看着她那副样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塞给了她一张有关于燕雨辰的生活习性的纸卷,接下来又说了一些劝她小心的话便离开了南王府。
他走后,夜之初却一直坐在客厅里发呆,她将那纸卷大致的看了一眼后给燕雨辰做的结论就是这小子不是人!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不玩女人,不赌博,文胜文状元,武胜武状员,胸襟宽广,地位卓然,多金又帅气,唯一不好的就是性情残暴了些,所有得罪过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这样的男人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简直就是完美好男人,完全符合她的择偶标准。可是放在她穿越来的风迎国,他手握重权杀伐成性,那就是最可怕的人,他的性情简直就和曾挑起世界大战的希特勒有的一拼。
要如何讨好暴戾的希特勒?夜之初打了一个寒战,只是转念一想,希特勒也只是一个人罢了,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有突破口。她将夜大学士给她的纸条再细细的看了一遍,一个念头冒进她的脑海,她咧着嘴便痴痴傻笑了起来,守在门外的探子见到她那副样子,连着做了一个月的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