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宫女们一看那块金牌上面赫然写着一品诰命,一时间左右为难,竟是没有一人敢动她,夜之初轻蔑的看了明妃一眼道:“不就是想让我进宗人府吗?老子自己会走!”说罢,她居然真的扭头就朝前走去,走到燕雪辰的身边时咬牙切齿的道:“早上的帐我们还没有清,现在的帐我也一并记上了,你等着!”
她拢了拢身上燕雨辰为她披上的衣裳,衣裳上还残留着他特有的清冷的味道,她的嘴角绽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却将背挺直,骄傲而美丽,高贵的天鹅,在这一刻,再没有人觉得她丑。
燕雪辰呆呆的看着夜之初离开的样子,一时间竟挪不开眼。她明明丑的让人不愿再看她一眼,可是在她昂首阔步离开的时候,却让他觉得她的头顶上似有一个光环,高洁的让人不敢逼视。他的心里升起了一抹异样的感觉,她的那份洒脱和从容的气度竟连他都有些心折。
他的戏谑之心顿时消散了不少,一双如墨的眸子光华流转,竟有了一抹淡淡的赞赏。
明妃见到夜之初那副样子,气的想吐血,却也没有法子,只是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赐了这样一块金牌给夜之初!一品诰命夫人的金牌的另一面写的是如朕亲临,这样的金牌并不是每个诰命夫人都有,只有有特殊使命的诰命夫人才有这样的金牌,看来皇上将夜之初赐婚给九皇子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夜之初懒洋洋的坐有宗人府特制的房间里,她突然发现宗人府也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至少那房间就比南王府的感觉要舒服的多。没有猛虎下山的屏风,也没有人骨所做的家具,就算传说这里有不少皇室的冤魂,可是眼不见为净,每天的伙食很不错,再凭她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将看管她的那两个官差哄的团团,每天她基上要什么就有什么,除了行动不太自由外,她反倒觉得这里比南王府还要舒服,还想盼着。
她知道明妃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可是她手里有金牌在,没有人敢对她动刑,再加上早有人替她打点过了,她这几天的日子除了闷一点外再没有其它的异常。
而她的性格从来都是不为明天担心,闷的无聊的时候她就让官差拿来了一堆硬纸片,再用剪刀剪成方块状,再用毛笔在上面写上一些数字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拉着官差陪她玩,官差最初不肯答应,却架不住她的游说和好奇心的趋使,于是乎,两个官差加上她坐在宗人府的牢房里斗起地主来。
夜之初将官差教会之后,官差觉得极有意思,三个人屋子里斗的那个一个精彩,她也顺便将官差身上所有的银子全部都赢了去,到最后官差输红了眼,竟连裤子也输了,他扭呢的不好意思脱裤子。
她一脚跷在椅子上,一手拿着纸牌,天气炎热,她将衣裳也扯的香肩半露,头发几日没怎么梳,松垮垮的掉在肩上,没拿纸牌的手拍着桌子大着吼门道:“愿赌服输,脱了,脱了,把裤子给老子脱了!”
官差脸色难看,实在是不好意思,扭头便欲逃走,却见一人满脸寒霜的站在那里,官差吓的半死,忙跪倒在地道:“见过南王!”两人头上的汗珠也渗了出来。
夜之初一见是他,脸上的笑容也僵了,手中的纸牌掉在地上,忙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裳道:“王爷,你来了!”
燕雨辰冷冷的看着她,只见她原本就画的极丑的脸,此时再加上这么一副仪容不整的样子,欲加难看了几分,似乎还有几分风尘之色,他的眼睛微微一眯道:“你的本事倒大的很,别人到宗人府来都担惊受怕,你的日子好像过的还很逍遥。”
夜之初咧嘴一笑道:“还不是托王爷的鸿福,如果没有王爷罩着我,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这些奴才们玩!”
燕雨辰斜着眼睛对两个官差道:“滚!”
两人如释重负拔腿就跑,他走到夜之初的身边道:“看来依你的性格到哪里都能活的好好的,倒是本王枉做小人了。”
夜之初眨了眨眼睛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道你犯下这么大的错为何这些天没有人来惩治你吗?”燕雨辰冷冷的问。
夜之初摇了摇头,燕雨辰的眼睛利的像刀:“那是因为夜大学士来求本王了,塞给了本王十万两银子,以期能求得你的平安。”
夜之初愣了一下,她那个爱财如命的老爹居然能为了她大出血,当真是难得,她看着他道:“所以你为我打点呢?”
“不是,替你打点的是九弟。”燕雨辰一字一句的道:“你是九弟的妻子,虽然本王极度讨厌你,可是本王只有他一个亲弟弟。”
夜之初咽了口口水,轻哼一声道:“如此便多谢五哥了!”
燕雨辰冷冷的道:“今日受审,你不可再像往日那样任性,那样尖牙利嘴,向明妃认个错,我也会将那天的事情大致释一下。”
夜之初扁着嘴道:“谁稀罕你的解释,迟些我就告诉宗令是你勾引我!”她面上满是不屑,心里却满是喜悦,这块木头居然也会关心人,当真是不容易。
燕雨辰的眉头微皱,满脸冷意道:“谁信?”
的确没有人会信,就连夜之初自己也不信,他那样冰冷的人会勾引人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当宗令开堂审讯的时候,夜之初的说词就变成了:“我和南王清白的就像小葱和豆腐,他是青的,我是白的,就算放在一起也是清楚分明的。以我的姿色就算存心想要勾引他,他也看不上我。我虽然很蠢,却也知道自己斤两,哪里敢拿我这块豆腐去撞那块大青石?所以南王对我而言,高雅的就像天上的云彩,而我只是地上的污泥,连仰望的勇气都没有,又哪里敢去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