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听了差点笑破肚皮,一对鸳鸯被郡主说成了两只烤鸭,呵呵,真好笑,不过,郡主这么一说,那鸳鸯确实很像烤鸭的!
东方水榕愣是再好的自制力,俊脸之上也忍俊不禁了,这丫头,倒是有点古灵精怪的,以前他怎么不觉得,莫非他看走眼了。
“云楚,云楚,你怎么光看着郡主的涂鸦之画,却不说话了?”林紫芙急了,语气略有不悦。
云楚他应该走过来看她的烤鸭啊,厄,不对,是鸳鸯啦,为何他盯着妃烟郡主的画呢?不自觉的,林紫芙的心底闪过一丝不安,这么凝重表情的长孙云楚,是她从未见过的。
当林紫芙走过去看到那副令她汗颜的所谓涂鸦之作后,她的感觉犹如吞了一只死苍蝇那般难受。
步妃烟明明画技超群,为何要隐藏锋芒?林紫芙赫然呆滞的表情让随伺的美婢们心生不忍,皆用杀人的目光瞪向优哉优哉喝茶的步妃烟。
东方水榕见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称的长孙云楚,忘形的拿起摊开在桌子上的画,他的眼中赤果果的充满着赞赏之意。
赞赏?难道是他看错了吗?
东方水榕于是优雅的迈步走向长孙云楚,他的视线从长孙云楚的脸上转移到那副步妃烟的画作之上。
只见东方水榕的双眸凝视着那画,是他亲眼见她泼了墨水画的,想不到她的丹青之术已然炉火纯青,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长孙云楚在听到林紫芙的话之后,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当下清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但是他的手依旧舍不得放开步妃烟的那副奇妙的画作。
步妃烟看他们一个个的用诧异加震憾的眼神看向她,她在心底小小的得瑟了一下,想不到学生时代玩过的泼墨画技在古代也行的通,莫非大成王朝还没有泼墨这项画技吗?
不过,如果她再和林紫芙比下去,一定会输的,不如见好叫收吧,穿越女并不是每次都能走狗屎运的。
何况比试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她也懒得继续下去了。
于是她娉婷秀雅的起身,待他看到花容小丫头眼露痴迷的看着她的涂鸦之作,当下抬手在她光洁雪白的额头敲了个毛栗,娇声道。
“花容,这里太无聊了,我们还是去烟波湖赏荷吧。”步妃烟蝉睫轻扬,意兴阑珊的说道。
“郡主……再让奴婢看一下画嘛!”花容的脚步并未移动一步,仿佛被那副画作摄住了魂一般,让步妃烟的额头狂滴冷汗。
噗,她随意画的好不好,她还觉得自己的泼墨画技生疏了呢。
“都说了是本郡主的涂鸦之作,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你就甭看了,快走啦。”步妃烟捂嘴一笑,花容的表情让她作画之人好有成就感哦。
“嗯,好吧!”花容依依不舍的多瞅了几眼那画作,才不甘不愿的随着步妃烟走了。
在场的人除了林紫芙的随身美婢注意到步妃烟带着贴身丫头要离开,其他人还浑然不觉,当然林紫芙除外,她此刻是将步妃烟恨入了骨髓了。
“紫芙姑娘……”四位美婢担忧的齐声唤道。
但是林紫芙在看到长孙云楚眼里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后,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差点绊倒了凳子。
那是怎样的一副画呢?
但见那山川,河流,树木,房屋,都笼罩上了一层白茫茫的厚雪。
极目远眺,万里江山变成了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看近处,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柏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
一阵风吹来,树木轻轻地摇晃着,那美丽的银条儿和雪球儿就簌簌落落地抖落下来。玉屑蝶翼似的雪末儿随风飘扬,在清晨的阳光下,宛如幻映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正值夏季,他们看着这副画全身都被冰凉的雪意笼罩着,仿佛身在彻骨冰冷的严冬。
许是太过陶醉,长孙云楚竟然清朗的念出了步妃烟画旁的题诗……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最让长孙云楚欣赏的不是画和诗句,而是这笔力,如果他不是亲眼所见,一定会以为此诗乃男子所题,那诗的意境,那笔力之飞扬霸道,张狂雄壮,就算他亲自题写也未必有此修为!
“烟烟表妹,厄,烟烟表妹人呢?”长孙云楚不经意的抬头,这才发现给他带来震撼的佳人已经离开了。
“云楚,步妃烟该是去那烟波湖了吧?”东方水榕从长孙云楚手中接过了那副画作,和煦一笑,用以掩盖他心中的失落,早知道他该跟着步妃烟的,怎么就让她给溜了呢。
“云楚,你真当步妃烟仅仅是表妹那么简单吗?”细心的东方水榕察觉到长孙云楚在得知步妃烟离开的瞬间,那眸光黯淡了下,心底生疑,于是他似随意的问道,只是他的心底莫名的生出了几分紧张。
“厄……嗯!”长孙云楚看到林紫芙茫然的抬头看着自己,心底闪过一丝愧疚,当下冲着东方水榕胡乱的点了点头,走过去将小脸一片苍白的林紫芙搂在怀里。
“那就好,我现在就去烟波湖赴约了,当然这幅画我也拿走了,就像妃烟郡主说的,我就不妨碍你们小两口谈情说爱了。”
东方水榕如获至宝的捧起那画,卷成一卷,利落的执在手中,优美的薄唇轻勾一抹深深的笑意,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焉能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