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银枪并不闲着,带着凛冽着疾风,将疾刺而来的兵刃一一格开。
身后几十名骑兵跟着她左转,右转,疾驰……
几十名骑兵的队伍,在重重包围中,左突、右突,最后,就好似一支利剑撕破了布幕一般,从包围圈中胜利地冲了出来,带着凛冽嗜人的攻势,疾驰而出。
队伍成功突围,花著雨一勒缰绳,拨马回身。
夕阳将最后的光影眷恋地照耀在她身上,将她苍白的脸映照得添了一抹嫣红,冷冽的凤眸中,闪耀着一抹孤傲倔强的光芒。
“宝统领!我们也要练这个队形!”兵士们举着兵刃高呼道。
“对啊,我们也要练!”众人齐齐喊道。
花著雨喘了一口气,将额边的汗水轻轻拭去,背后的军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病了这些日子,身子虚了不少,还需要再练才行。
“相爷来督军了!”不知哪个兵士忽然喊了一声。
众兵士顿时神色一震,朝着远处望去。
花著雨在听到“相爷”两个字时,整个人已经化身一支出鞘的利刃,锋芒凛冽。她放下拭汗的手,在马上侧首,眯眼朝着远处望去。
远处的高坡上,果然有两道人影御风而立。
其中一道白影,卓然而立,白衣飘逸,似乎在那里站了好久。
花著雨冷冷笑了笑,正要将目光收回,忽然眸光一凝,停驻在姬凤离身侧那抹红影上。毫无疑问那是个女人,这个军营里,除了女人,没有人会穿红色衣衫了,这应该便是那个叫容四的女子。没想到,两人竟然双双来督军了。
花著雨眯眼淡淡瞧着,心中有些五味陈杂,一如当日在阳关城外瞧着萧胤身侧的温婉一样。可惜,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样。
自从她搬到虎啸营后,听说姬凤离也从军营里搬了出去,搬到了阳关城内居住。这个容四据说也随着一起搬走了。
花著雨盯着那一白一红两道人影,心中爱恨情仇不断翻涌。
她微微扬唇,一抹孤傲的笑意在唇角绽开。
姬凤离,我与你之间。
要么,你的鲜血,盛开在我的刀锋之上。要么,我的热血,喷洒在你的素扇上!
她收回目光,一声令下:“下一队,列队!”
立刻便有另外五十名兵士按照花著雨教导的队形集结起来,花著雨策马奔入到队伍中,带领着兵士们习练阵。从利于攻击的队形,到便于防守的阵法,都一一习练。
她策马在队伍中疾奔,孤傲的身影恰如空中翱翔的鹰隼。
这一日,北风凛冽,天色阴沉。
南朝得到探子回报,北朝大军向距离阳关百里的襄鱼关攻去。襄鱼关地形比阳关险恶,驻军虽不多,但萧胤要攻克却也不易。
阳关城地势虽平坦,但驻有南朝重兵。
其实,以萧胤现在的兵力,不管攻打哪里,都很不易。
花著雨隐约感觉到,这么久以来,萧胤都没有大肆攻打,这一次,不知是否有了良策,她隐约感觉到不安。
姬凤离和王煜即刻调兵遣将,一方面派兵驰援襄鱼关,一方面又派兵力加紧守卫阳关。力图这一战,将萧胤彻底打垮,断了北朝南下的野心。
秋风渐盛。站在高坡上,南望,山峦染黄,云淡风冷。北望,长空万里,一片萧索。
花著雨一身甲胄从训练场上策马进了军营,到了中军帐前,腾身从马上跃了下来。抚了抚马儿的鬃毛,缓步向中军帐走去。
她是被兵士从训练场上喊回来的,两日前,王煜已经派唐玉率领五万兵马前去襄鱼关截击北军,余下的十三万兵马在阳关训练阵法。当然,不光是她在训练虎啸营,听说姬凤离也早就在秘密训练阵法。
方才,她带领着虎啸营兵士们习练了一会儿阵法,背后的衣衫早已湿透,风一吹后背凉飕飕的。她站在中军帐前,抬袖擦了擦额前的汗水,才在兵士的带领下缓步走入帐篷中。
帐篷内除了姬凤离和王煜、蓝冰,便是各个营的统领,其中包括南宫绝。
姬凤离坐在桌案前正在埋头看地形图,听到兵士禀告宝统领到了,握着地形图的手微微颤了颤,却并没有抬头。
王煜看到花著雨进来,笑道:“宝统领,这几****的阵法练得不错。”
花著雨锋锐的目光从姬凤离身上扫过,淡淡凝注在王煜身上,勾唇笑道:“大将军过奖了。”
“好了,人已经到齐了,本将就说一说,方才相爷和本将对于接下来的战事研究了一番,决定走一步险棋。这一次,北军联合了西凉军队,肯定是要对阳关发出总攻了。我们和北军已经僵持了不少时日了。这一次,相爷的意思是,派出一队精兵,悄悄绕到北军后方,抄北军的后路,扰乱北军的攻势。南北夹击,彻底退溃北军。”王煜沉声说道。
花著雨凝眉思索,这的确是一个好计策,只是却是一步险棋,走得好,南朝兵士就能大获全胜,若是走不好,这队精兵就危险了,还有可能全军覆没。因为这是孤军深入到北朝境地,一旦被北朝发现,那是没有活路的。不过,想起来,似乎也就这个计策比较好用了。
“这个计策我们能想出来,北军一定也会提前提防的,我们如何顺利抵达北军后方呢?”南宫绝问道。
帐篷内众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姬凤离脸上。
姬凤离负手从椅子上起身,示意南宫绝和蓝冰将地形图挂起来,他缓步走到地形图面前,伸指从阳关到连玉山再到东部的戈壁滩一路划过:“要想绕道北军后方,必须经过连玉山,最近的路是直接翻过连玉山到北朝境地。但这条路北军防守肯定很严,我们容易暴露。所以,只有走连玉山东部,绕道东燕的戈壁滩,再向北绕回到北朝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