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让姬凤离抢了个先,皇甫无双气得眼睛里冒出了火,冷声道:“不送冰柔了,送偎翠院的绵绵姑娘一千两银子。”
花著雨曼步从舱内走出,站在船头,扬声喊道:“我家公子喜欢偎翠院绵绵姑娘的箫声,送绵绵姑娘一千两银子!”
花著雨喊完,早有皇甫无双的侍卫拿了一千两银票送了过去。
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想必收到银子的偎翠院必是极其欢欣的,不想那偎翠院的绵绵姑娘脸上却不见丝毫喜色,倒是一副悲凄欲绝的样子。
果然,最后胜出的竟然是冰柔。
说的是谁得的彩头高,谁就胜了。
皇甫无双的一千两银子怎么也比姬凤离送的一株墨兰要值钱,墨兰虽是珍品,但也不值这么多银子。显而易见,在这些禹都百姓眼中,姬凤离的赏识可比一千两银子还要值钱的很。
皇甫无双得知结果气极了,吩咐侍卫出去高声喊道:“我家公子再送绵绵姑娘一千两银子,不知这一次,却是谁胜出?”
就见白色游船上走出来一个侍卫道:“姬相说了,绵绵姑娘得的彩头高,那便是绵绵姑娘胜出了。”
此语一出,偎翠院的绵绵顿时喜极而泣。
皇甫无双好生无趣,他原本是要和姬凤离争上一争的,但对方却根本不屑和他争。心中正一腔火没处发,忽然眼尖地瞧见他起先扎的人形花灯,飘飘摇摇便到了姬凤离那艘画舫附近。
他亲手扎的花灯飘到了姬凤离的船那边,起身指着那花灯道:“元宝,你去把那花灯再捞回来。”
花著雨为难地瞧了瞧,只见湖光潋滟,碧波荡漾,那人形花灯在众多花灯之中倒是极其扎眼。她虽然各种技艺学得都不错,唯有这游泳却是不太精。
瞧了瞧飘荡在湖面上的花灯,遂施展轻功,从湖面上掠过。双足每每在降落之时,轻轻点在一只花灯上,卸去下坠之力,稍一借力,便再次纵身而起。
青衫随风起舞,如蝴蝶翩飞,再纵的一程,已经到了白船附近,她再运力一点,这次因为要弯腰,这次借力的力道便大了些,将足下一盏花灯踏入湖中,才将前方的人形花灯捞在手中。
拿到了花灯,恰巧面前便是那艘白船,花著雨遂轻轻点在白船船舷上,整个身形如同花影摇曳一般,飘然再次向湖中掠去。
“别走!”只听得船舱中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把我家小姐的花灯踏在了湖中,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这便要走了么?”
花著雨闻言身子一顿,还来不及转身,就听得一阵风声袭来,一条绳索朝着她脚腕卷了过来。
花著雨凤眸一眯,一手托着花灯,另一只手向下一探,伸手便抓住了那根绳索,一用力,便飞上了白船。
“咦?你这花灯上,怎么会有我家小姐的画像。”那个拿绳索袭击她的小丫鬟瞪大眼睛问道。
花著雨如鹤落平沙,飘落在船头。身上衣袂被夜风吹动,衣袂飘飘。船头上挂着的五角琉璃灯散发着晕黄轻暖的光芒,映得她整个人皎若芙蕖。
小丫鬟看花著雨不过是下人装束,原本气势极盛,但待看清了花著雨的模样,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不知是摄于花著雨绝世的美貌,还是逼人的气势。
“这是你家小姐的画像?那你家小姐就是温婉了。”花著雨玉手托着宫灯,笑意盈盈地问道。
温婉果然并非身有不适,而是恐怕早已有约,是以才拒绝了皇甫无双。她的婢女既然出现在姬凤离的游船上,那么温婉肯定是在这艘船上了。不晓得皇甫无双知晓这个消息,会气成什么样。
“方才你将我家小姐做的花灯踏落到湖中了,还请你帮我家小姐捞上来。”小丫鬟声音冷冷地说道,一双妙目凝视着湖面,眸中满是深深的惋惜。
花著雨扫了一眼湖面,只见湖面上到处分散着晶莹剔透的花灯,方才最后借力的那只花灯,早已经沉入到湖底了,要她到哪里去捞?看小丫鬟面上神色,方才那只花灯应当是温婉亲手做的。
“那只花灯就算是再捞上来,恐怕也不能用了,不如,就用这只花灯赔与你家小姐吧。”说起来,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不该将人家的花灯踏入湖中的。反正她手中这花灯原本就是皇甫无双为温婉做的,送给她再适合不过了。
“呸,谁知道你这花灯是哪个爱慕我家小姐的臭男人做的,也能和我家小姐亲手做的花灯比?再说了,我家小姐可不轻易收别人的花灯。”小丫鬟扫了一眼花著雨手中的花灯,语气傲慢地说道,她家小姐,可是不缺男人送花灯的。
皇甫无双做的花灯,确实不算精致,但是却也寄托了他一片痴心,如此被这个丫鬟嫌弃,还被称为臭男人,估计皇甫无双听了会一脚把这个小丫鬟踹到湖里去。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退了。方才之事,确实是在下不对。但是,除了这个花灯,在下确实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赔,或许我家公子有东西赔给温小姐。”花著雨黛眉轻蹙,淡淡说道。
“慢着,这船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得猜出来我家小姐出的灯谜。”小丫鬟曼声说道。
花著雨闻言顿住脚步,倚于白船甲板的花梨木栏杆之上,回首望向小丫鬟,唇角一勾,如玉般的面庞上梨涡浅绽。
“那好,既然你们这船有这样的规矩,在下也不会破例,那便出题吧!”花著雨语气淡淡地说道,冰瞳晶莹,如宝石流光,笑容格外灿烂,似春花初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