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爱去爱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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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为什么还要伤心 (1)

“天呀……”苏妈妈动作缓慢地眨了眨眼,看着自己心疼一辈子的女儿,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

“这……这是真的吗?”她语气不稳。“这都是真的吗?”

苏麻轻轻的点点头。

“那……孩子呢?”苏妈妈尽可能地保持平静,“你不会真的将孩子交给别人照顾吧?”

苏麻摇摇头,说,“孩子没了。”

“没了?!”

“刚满七个月时,我在宿舍里因跌跤而早产,室友发现后,立即送我进医院。孩子早产下来因为肾衰竭,十二个小时就死了。”

“天呀……”泪水像是泉水般涌出,苏妈妈一脸心痛的望着女儿,那从容的眼神里却是煎熬。

“妈,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太在意。”苏麻说得很淡,不知该怎么安慰母亲才好,侧过身,打算替母亲扫扫背,却发现门缝下的灯光有暗影。

是谁?

谁在门外偷听她们母女的对话?

又偷听到什么了?

苏麻心头一颤,一股冲动,毫不思索地下了床,将门打开。

只见玉小邪满脸震惊地站在门口。

苏麻不解地皱眉——

有什么好震惊的,她刚刚说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没有误解,没有难言之忍,他们分开还是够干脆的。

当时,她早产在医院躺着的一个月,也没幸得到他这位未来天帝的看望,现在怎么又一脸懊恼的样子对她呢?

“你……站在这里干嘛?”

“我……”玉小邪眼珠左瞅右瞅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饿了吗……”苏麻为他找了下台阶。

玉小邪愣愣地点头。

看他呆戆的样子,与以往睿智差别太大了,苏麻不禁失笑开来。“火腿鸡蛋面,要不?”

“好。”

苏麻与母亲道晚安后,便领着玉小邪来到厨房,径自打开冰箱,拿出火腿和鸡蛋,开始做夜宵。

“苏……”

“呃?”

“对不起。”他没头没脑的说,语气却非常诚恳。

苏麻懂的,轻声应了句:“都已经过去了。”

是呀!都已经过去了。

她,追寻爱情,然后发现,爱,从来就是一件错中复杂的事情。

其实,伤心,也是一种幸福。因为还有令她伤心的人。

如果过去那段曾经幸福的生活是一种错误,那么,她也许还是愿意再一次承受这种错误吧。

苏麻看着沸腾的水,看出了神。

其实认真说来,他们的分开,算是十分平静并且诡异的迅速。女的没有哭得撕心裂肺,男的没有恶言相向。两人很平静地对话着“如此……然后……接着……结果……”,就这样分手了。

苏麻有种错觉,就好像路人甲刚话完,路人乙立即绷紧神经,然后路人甲才痞痞说:“我开玩笑的。”

我开玩笑的。

到底是谁开玩笑?

他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千春了!?

他终于回来苏麻的身边了!?

直到一觉醒来看见陌生的天花板,玉小邪才感受到自己真的搬来和苏麻同住,而且睡在她家的客房里。

真好!!这感觉真充实。

当初,他离开了千春,和绿去了美国,他觉得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多迟钝。迟钝到一年多以后,才懂得思念有多痛苦。

六年里,整个脑海里都有苏麻的影子。

映着苏麻嘻嘻哈哈兴致高昂的脸,如同快乐的呼喊传到幽谷,折回一阵美妙的回声。

苏麻喝橙柳汁时,空气中全是酸酸甜甜的,微笑颤抖着的睫毛,如同娇嫩柔软的夜蛾。

普天之下,无论是谁都似乎不及她更可亲,他的脸上还感到她曾经热吻的余温,他的身体还感到她肢体的重量。

他无数次想过,会不会有一天,他打开房门时,客厅中会出现她的脸。

但即使他不断上演开门的动作,他也看不到在孤单的公寓里,有自己熟悉的身影。

心口好难受……

难以名状的失落往、心底深处沉去,无止无境的坠落。

他看着镜子,看了好久,用手去抚摸那玻璃。他在看自己,在面对自己。他凝视着自己,星光淡淡,碎碎的裂了一地,光芒闪烁在他的眼里,竟是如此的寂寞。

自从离开千春后,他的心,就破了一个大洞,再没有任河东西可以填补,就一直空着,任各种酸楚情绪啃噬,无以抗拒。

在美国时,绿还取笑自己说:“真不知道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了。”

蛊惑吗?是受了苏麻的蛊惑吗?

“我问你,你明明能做那么多事情,为什么偏偏去做什么研究保养品、化妆品这种东西,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我是因为……”

因为知道一向慵懒的苏麻不会“女为悦己者容”,所以创业时他毫不考虑的选择了生化科技。研发了一系列便利、快速的美妆产品。

这样的事实,玉小邪无法开口,懊恼地别过头去。

直到那天,“命运之子”再临人间,告诉他,他的命定爱人是苏麻时,一瞬间他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真好!又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回到千春,住进她家,亲近她,他的心一下子就充实了起来,满足的难以用语言形容。

千春的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和苏的距离拉近了。原本还担心当年自己抛下她一个离开,会得不到谅解,又或者只会得到埋怨和怨恨。

不过没有,她还是很顽皮地和他说话,微笑着使小计谋,善解人意得迷人。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脱掉医生白袍,他准备下班回家。这个周末,苏氏夫妇要到香港购物,他知道他要亲自下厨,否则那个小懒鬼一定吃零食当正餐。

和她一起逛超市,有她喜欢的芹菜、红萝卜和牛肉。再买橙柳汁,冰箱里的都已经快要喝光了。

回家……

那个有她的地方就是家。

有她的地方才是家。

和六年前不同,那个自命不凡、潇洒的玉小邪,居然会无赖地不经她同意,用起她的毛巾、牙刷。

这天,老爸和老妈都去旅游了,苏麻决定和玉小邪逛圈超市。

“我现在正从报社里出来,你在哪儿?”苏麻走出大厦,握着手机寻找着本该开车来接她的人,那家伙不会迟到吧?

“放心,我没有迟到,我已经看到你了。”一脚刹车,玉小邪将车对准站在人行道上的苏麻停靠,挥挥右手的手表冲她得意一笑,“刚好六点,我很准时。”

苏麻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将手中的包丢到车前座。

“你今天准备买很多东西吗?”他本来的打算是挤出一个和她独处的时间,但这妮子的心却明显地飞到别处。

能占他的便宜是苏麻感到愉快的事情,她奸笑两声,“难道只顾着为你买日用品吗?我也有东西随便要买的呀!”例如夏普高清液晶,索尼T7000……嘻嘻,这当然是他这个CHANGING的老板来结账咯。

红灯。

车停了,玉小邪专视倒后镜中的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才没有。”被识穿了的苏麻赶紧别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已经是夏天了,那片厚厚的榕树,温暖的已经不适合,正确来说是粘热。苏麻从倒后镜中偷瞥了一眼,却发现玉小邪居然一直盯着倒后镜中自己,是错觉吗?

对。一定是错觉,不然他不可能掌握好绿灯亮的时间,再次启动车子前驶。

她就坐在这里,一直留在原地,倒是他突然间又回来了。

听着够玄乎,却是个朦胧不清的状况,怎么发展下去都不合适。

苏麻是很想问问玉小邪“你为什么要回来呢,因为我吗?”虽然她明知道这种话只能琢磨在心里,真要开口问他,想想都觉得荒诞。可就是惦记着,六天不停地惦记着。

能问么?

苏麻突然有点讨厌自己怎么会那么爱他,即使被抛弃一次,还存有那么敏感的幻想和奢望。

故事里,被伤害的一方,不是都学会清心寡欲的吗,现实中的自己怎么这么不高贵……

走进超市,玉小邪像个乖小孩,推着购物车走在苏麻的身旁,按着她的指示,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从架柜上取下她想要的东西。反正他是无法在意塑胶的漱口杯和玻璃的有什么不同。

两个人就像和谐夫妻采购着生活用品,不知不觉见走到了电器部。苏麻十分豪爽地点了高清大彩电和数码相机,乐得促销人员笑个不停。

推着车停在收银台,采购的人很多,苏麻耐心地排着队等着轮到自己,玉小邪塞进她手里一张卡。

“这是什么?”苏麻拿着卡,看到卡上的浮刻有自己名字的拼音——SUMA。

“这里太挤了,你慢慢在这里排队,我先出去。这是我的附属卡,也是我结账的,没有密码,签名就行了,你放心用。”

没等苏麻反应过来,玉小邪就已经离开了她视线了,剩下她一个人傻傻地拿着卡。

——附属卡?!不是只会给亲人的附属卡吗?!

放心用?!就是随便刷咯?!那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