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君府的大厅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楚的听见。你一定会以为那是君府大厅现在没有人嘛,错!大厅里站满了人。
咦,站满了人?君府穷的连大厅里椅子都不摆一张吗?又错!椅子很多,而且还是上好的红木雕花的靠椅。但做坐着的人只有一位。
他正随意的坐在大厅的首位上,身穿一件玄色斜领深衣,袖口边用银线手工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衣料一看便是那上好的杭州丝绸,质地柔软,色重华丽。他狂傲气态,左手手指沿着眼前绘有兰花花样的景德镇茶杯随意的画着。
眼帘微抬,眼光扫视站着的君府家人。虽然不说话,但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他左边站着一个跨刀贴身侍卫,面无表情,英武不凡,令人生畏。右边则站着一个干净斯文的管家,手捧账册,一脸精明。
“晁爷,请你再多宽限几日,我一定筹够钱赔偿给你。”站在前面的君老爷忍不住,打破了厅内可怕的沉默。
首座上的晁玘泽微微抬高了狭长的眼睛,用慵懒的声音说:“宽限……几日?”
“我……我一定想办法筹钱。我京城还有生意,我上京变卖了家产,就可以还清欠你的钱了。”虽然眼前的人比自己年轻很多,但是,从横商场一辈子,君老爷还没有见过像晁玘泽这样的人。就像此时,做在椅子上的晁玘泽,看上去像是无害的人,但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传闻,晁玘泽在二十岁那年独自一人横穿丝绸之路,到了北边的大宛国。完成了一大笔交易,正是这笔交易使他一夜暴富。他利用手中的资本,在商场上左右逢源。做起丝绸、茶叶生意,晁玘泽的确是生意奇才。在短短的五年之内,把晁家家业扩大到全国范围。在全国有名的商城里到处都有晁家的产业。
这次找晁玘泽合作丝绸、茶叶生意,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运送丝绸、茶叶的船只竟然被洗劫一空。害的君老爷血本无归,还欠了晁玘泽进货的钱没有结清。
晁玘泽看着低声下气的君老爷,小心的收起眼底复仇的快感。装做很苦恼的样子说:“如果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会跑的……”君老爷小心翼翼的保证着说。
“可是人心难测呀,我只是个生意人,可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啊。”晁玘泽眼波一转,指着君老爷一旁的女儿说:“这样吧,把你的女儿留下做抵押。我才能放心让你去筹钱。”
“什么!”君老爷惊的看向自己的女儿,犹豫道:“这……”
“好,我留下。”君琦云拍拍君老爷手,让他放心。漂亮的大眼睛坚定的看着晁玘泽,“我留下,你让我爹去筹钱。”
虽然现在君老爷已经欠下巨款,算是家道中落,但是君琦云对视着晁玘泽,不卑不亢,未施胭脂的脸上有着非常的坚定,她微笑着看向父亲,让他放心。
“哈哈,好一个孝顺的女儿,可是你留下可不是当大小姐的。”晁玘泽笑了起来,说出后半句话:“我要你当我的婢女,算是这段时间的利息。”
“晁爷,这可不行!”君老爷一听晁玘泽竟然要自己的宝贝女儿当婢女,赶紧出声制止。
“现在行不行由我说了算!”晁玘泽眼神一冷,接触到晁玘泽眼神的君老爷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
“没关系的爹。”君琦云让君老爷放心,她转头应向晁玘泽:“你说话算话!我就做你的婢女,直到我爹拿钱来赎我。”
“口说无评,你要画押签字。”右边的管家把早已写好的契约放在君琦云身前。
君琦云瞪了一眼晁玘泽,拿起笔迅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
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画押纸,晁玘泽满眼的得逞。他报仇的序章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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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婢女的衣服,君琦云没有半点不自在。这会儿,她正在君府……不对,现在是晁府了,晁玘泽现在的书房门前和他的管家晁璧文对峙。
君琦云双手交叉在胸前,微微仰头对晁璧文说:“虽然我是婢女,但是我也有休息时间吧!”
“你是君老爷压在我们这的人质,无薪无休!”晁璧文说出了人质婢女的悲惨命运。
“无薪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无休呀!我是人耶,总是要休息的吧!”总不能十二个时辰不停的干干干吧!真是无良的奸商。
“严格算起来,你从上任到现在已经打破了五个脸盆,七盆盆栽,十个上等的景德镇杯子。”晁璧文拨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算盘,算着君琦云的劳动成果。“有了!你现在的劳动价值是负十两银子。因为你没有工钱可以扣,所以只能延长劳动时间。”
“我们家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负’翁了,这么点钱还算。”君琦云仰着的头微微低了点,辩解的说:“那……那脸盆是晁玘泽踢破的,关我什么事,盆栽那么重,我怎么说也是纤纤弱女子吧,让我做这样的粗活,当然会有损伤啦。至于杯子嘛,晁玘泽不伸脚拌我,我也不会摔倒了,不会摔倒杯子就不会破了。所以这个应该要算晁玘泽头上。”还说杯子呢,那是晁玘泽故意拌她的,摔到的地方现在还在疼呢!
晁璧文不赞同的皱了下眉,说:“你应该喊爷,不能直呼主子的名字。还有爷是主子,所以错的人不是爷,是你。”
“这也行。不摆明欺负人嘛。”君琦云夸张的挥着手。
“……”晁璧文沉默不语。爷是回来报仇的,不欺负你欺负谁……
“如果你不想今天晚上没得睡觉的话,最好现在就去干活。”晁璧文一板一眼的说着。
君琦云深吸一口气说:“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我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再不让我出门散步,后果很严重哦。”
“如果你吃的太多一定要运动的话,我建议你去打扫爷门前的院子,爷喜欢干净,门前不能有落叶。”晁璧文没有把君琦云的威胁放在眼里。
“好!反正我警告过你们了。后果自负吧。呵呵,到时候别来求我哦。”君琦云神秘的笑着,转身走出院子。
晁璧文好笑的看着君琦云离开的背影,真想见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书房的门被推开,晁玘泽从里面踱步出来。晁璧文立刻走到他的身边。
“真是没有婢女的自觉,还想散步!看来给她吃的苦头还不够。”晁玘泽冷冷的看着君琦云的背影,想着更恶毒的招数。他对身后的璧文交代:“你交代下去,今天所有的衣服都让君琦云洗,洗不完就别吃饭。还有,让应阳把人看紧了,千万不要让她逃跑了。”
“是。”璧文应声道。随后下去安排晁玘泽吩咐的事情。
君琦云指着前面堆积如山的衣服,结巴的问晁璧文说:“这……这些,还有这些,都我洗?还今天必须洗完?”
“是的,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你不能找人帮忙。”晁璧文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几个婢女。
其中一个大胆的上前说:“晁总管,这么多,小姐肯定不能洗完的,我们帮把手会快一点。”这次晁玘泽只带了几个亲信过来,所以,现在府里的婢女家丁都是原先君府的人。君老爷和君琦云一向待人和善,深得下人的心。大家都不忍心看晁玘泽这样欺负自家小姐。
“记住她已经不是小姐了,晁家不养白吃饭的人,这点活都做不好怎么可以。你们不能帮手,不然所有衣服重洗。”晁璧文执行着晁玘泽的虐待计划。
那人看不下去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君琦云挡住了,她对晁璧文说:“我不会被晁玘泽打倒的,洗就洗。”不过洗破了别怪我。君琦云在心里默默讲完后半句话。
“你应该叫爷。”晁璧文再次纠正她的称呼。不过显然没有什么效果。
“哼!”君琦云冷哼一声,没有理晁璧文,本来想潇洒的捧着整盆衣服离开,不过太重了,一下子没有提起来。只能费力的拖着盆子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