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好奇皇兄如何下的毒。”虽是这样说,皇叔心里却明白,他不是中毒,刚刚是心口突然传来的绞痛。
皇上目光如炬的看着皇叔,嘴边一丝凉笑,“十四弟果然好手段。”说完朝远处喝令一声:“速传太医。”
虽事发突然,两位人物却是不慌不乱,皇上此时心思难断,皇叔的心思更难断。
接连传唤了三名太医也没诊出皇叔有什么问题,看似一切正常,皇上更加怀疑这是皇叔脱身的诡计。
是不是诡计,皇叔自己心里清楚,他的身体出了状况。
临走时,皇叔故意刺激皇上,“臣弟以为此处的茶可以放心喝,皇兄的手段的确不怎么高明。”
皇上本想留下皇叔,此时却存了顾虑。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流言出宫,说他在御花园加害皇叔,如果再加以渲染,够他烦恼一段时间。
皇上强忍着怒意,冷笑道:“十四弟的确够狠。”
皇叔可什么都没做,只能说是天意,但这个天意不是什么好天意。
“王爷稍安勿躁,此时不宜走动。”太医想制止皇叔动身,因看到皇叔额头冒着密细的汗,脸色苍白,应是在忍着痛苦强作镇定。
“滚!”皇叔的心口传来一阵阵的绞痛,自知摊上事儿了,他必须赶紧回府。
皇上看着皇叔一派镇定的离开,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强忍的怒火终于爆发,随手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吓得几位太医跪地不敢吭一声。
皇上怒视着几位跪地的太医,“滚下去。”
太医慌忙起身,走出几步,又被皇上叫住,“去王府,给朕查清楚怎么回事,查不出提头来见。”
太医哆嗦着应声是,赶紧奔去王府。
此时安公公来传话,“皇上,若西王子求见。”
“带他到议事殿来。”皇上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若西去到议事殿,皇上的气已经消下,但情绪不怎么好,“王子何事?”
若西开门见山地说:“王爷他中的是离心盅,这种盅太医无法诊断出来。依现在的情况看,离心盅在王爷体内潜伏期已过,正是初发期……”
“离心盅?”皇上眸光一亮,问道:“结果会怎样?”
“中了离心盅会慢慢疏离身边的人,最后形同陌路,甚至跟最亲近的人成为敌人。相反会忠心中盅之人。”
皇上并不觉得有多高超,“只是这样?”
“时间越长他会产生厌世感,意志不强的人会自缢终结。”
皇上冷哼一声,他的十四弟意志力比谁都强,“莫非是王子下的盅?”
“应该是王姐,但王姐似乎没有这个印象。”若西停顿,又道:“不过王姐钟情王爷,极有可能会帮王爷解盅。”
皇上看过若西,默然思考,娜蒙也是个威胁。
皇叔一回到王府便倒了下去,吓坏了府上的人,从宫里来的几位太医束手无策。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苍璃耳朵里,当即抓过太阳晶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王府。皇叔的状况很不好,白脸黑唇看得直让人揪心。
苍璃问几位太医是什么问题,个个无奈的摇头,统一回答就是王爷身体特征一切正常,这种症状着实是把太医们难住了。
随后过来的苍颉和寻一大师进行一番诊断也判断不出什么问题,最后苍璃用仪器检测,发现了一些端倪,心脏频率有些不对,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苍璃和苍颉虽然知道怎么用医学仪器,但有些专业上的东西却了解不全,比如心电图如何分析。
苍颉对着心电图研究了许久,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十四他有可能是中了盅。”
这个猜测轰炸了众人。
“娜蒙!”苍璃咬牙出声。
随后娜蒙被两个太阳强请到王府,在看到十四皇叔昏迷在床时,她心中便已明了,原来是王爷的离心盅发作。
“王爷这是怎么了?”娜蒙明知故问。
苍璃抓把剑往桌上一扔,一副女修罗的神态,冷视着娜蒙,“明人不说暗话,公主最好能聪明点,否则尼拉将会大祸临头。”
“凭你?”娜蒙很不屑,“本公主确实看出王爷是中了盅,但娜蒙也没办法解。”
苍璃咻的一声拔出长剑,剑尖对准娜蒙的心脏,“你下的盅自然是有办法解。”
娜蒙毫无惧意,镇定回看苍璃,“本公主完全没有印象给王爷下过盅,娜蒙一直在好奇,我们是怎么来的天朝。你既然说是我下的盅,自然是认识我,可我为什么不记得你呢。想要解王爷的盅,最好是给出一个解释,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苍璃看了眼苍颉,真是阴沟里翻船。
“王爷中的是什么盅?”
娜蒙冷瞟苍璃一眼,嘴边带着冷笑,“离心盅,此盅种法并不是一成不变,任何条件下,借助任何东西都能种,但不知种法便不知解法。”
“你什么时候想出解法,什么时候离开。皇叔如果出事,你的族人也会跟着出事。”对付娜蒙这种强人只能用更强的手段。
娜蒙慢条斯理地呵笑道:“本公主钟情王爷,你能给娜蒙这个与王爷相处的机会,娜蒙求之不得。解法娜蒙会好好想想,但若不是娜蒙下的盅,那就很难说了。王弟和巫师都懂得离心盅,是他们下的也有可能,别对本公主抱太大希望。”
苍璃冷笑道:“我知道你能解。奉劝公主不要对皇叔抱任何想法,我有时候脾气不怎么好,特别是生气的时候。”
“哦?那我们还真是挺像的。”娜蒙不怕再火上浇油,伸手去解皇叔的衣袍,苍璃见状一手止住她。
“你要做什么?”
娜蒙不慌不忙地瞥一眼苍璃,冷笑,“我自然是查看王爷的情况,你不让我碰王爷,我如何来解离心盅?”
苍璃恨恨地瞪她片刻,不情不愿地放开娜蒙的手,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你若态度好,便好说,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她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一贯都是她命令别人。目光扫视房中的几人,“各位还是先出去,在这里只会打扰我。”
苍颉看一眼苍璃,眼神在提醒她不要掉以轻心,娜蒙不是个善辈。
房中其他人相继离开,苍璃站在床前纹丝不动,冷冷看着娜蒙解开皇叔胸前的衣袍,极力忍耐住不去拽开她。看娜蒙的动作分明就是在故意挑衅,纤白妖娆的手指在皇叔胸前以挑逗的动作贴入心口。
“你若还想要你的手指,就安分些。”苍璃冷冷开口。
娜蒙闻声手一挑,皇叔的心脏位置有一块呈现半圆式的红印,这个画面把苍璃吓住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情况?”
娜蒙不露声色的笑了笑,的确是她种的离心盅,只是想要她那么轻易就解掉,未免太便宜他们。
“这没什么,现在只是开始,如果出现整个圆红,从红到紫再到黑,王爷便会痛不欲生。所以……”娜蒙吊着苍璃的味口,卖着关子道:“所以要抓紧时间,你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出去!”
苍璃取出手枪,抵在娜蒙的太阳穴,急道:“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你,立刻解。”
娜蒙得意笑道:“你以为解离心盅有这么容易。”停了停,笑得更得意,目光阴冷的瞥向苍璃:“立刻解的方法倒是有一个,那就是阴阳互移,你是希望我立刻解,还是希望用笨拙的法子解?”
又是这么变态的解法。
“这个忽悠人的方法说过一次,就没必要再说第二次。”她不会再相信这种鬼话,娜蒙纯粹就是想她难堪。
“信不信由你,虽然王爷的确是我看上的人,但这个方法对我可没有好处,你当真以为我愿意!”她虽然不是保守的人,却也知道作为女人的自尊自爱。以前出言挑逗不过是觉得好玩刺激。
“少废话,笨拙的法子要如何解?”即便相信那是真的又怎样,她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如何解,我自然是不会告诉你,不过接下来七天时间谁都不许来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娜蒙说着用掌心在皇叔的心口缓缓推揉几下,红色的半圆痕迹渐渐的淡了些。
明显可以看到皇叔昏睡的表情稍有舒展,苍璃心疼的看着,他一定很疼。
娜蒙的话苍璃并未听进去,让她七天不来探视做不到,而且这七天,只准娜蒙解盅时接近皇叔,其余时间,不会让她靠近皇叔。
皇叔在第二天清早醒来,苍璃已经守在床前,娜蒙的意思是每天午时和子时要给皇叔解盅,看到皇叔不会有痛感,对娜蒙的所作所为相信了一半。
但是,苍璃发现了皇叔的变化,他看她的眼神跟之前不同,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时而沉静平和时而冷漠克制。
苍璃微微蹙了下眉,覆上手,关心道:“皇叔,你哪里不舒服?”
皇叔抽开被握住的手,闭眼道:“我没事,你先出去。”
苍璃一怔,这种反应怎么可能是没事,“皇叔,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又疼?”
皇叔摇头,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意识,“不疼,你快出去,我怕失手伤了你。”
苍璃闻之一震,这是什么状况,会出手伤她?难道说会失去心智,娜蒙她到底是不是在解盅?
“皇叔,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皇叔闭眼沉默了一阵,全身有些发抖,咬着牙道:“快走,你不用担心,我能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