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我们没有经商头脑,想不到这一层。”男一点头道。
苍璃汗颜,她做这些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想过有这种契机,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位青衣兄台,请问如何称呼?哪里人?”苍璃问向男二。
男二因是背对着苍璃,听到苍璃唤他,转头打量了一眼苍璃,客气的回道:“在下杜金,本地人士,不知小姐有何事?”
“无事,觉得兄台说得很有道理,想认识一下,打扰了!”苍璃微点头客气应道。心中却有了盘算,杜金这人可以栽培,肥水不流外人田,拿来自己经营最好。
“小姐见笑了,杜金做小本生意,略懂一二而已。”杜金客气一声便回头继续与他们道八卦。
“你想请他?”十四皇叔听了一肚子的八卦,细细一想,杜金说的确是个契机。
“有这个意思。”苍璃确实有这个想法,她现在正缺生意能手。
十四皇叔没有发表意见,不过他对他们八卦的后两项比试有些挂心,特别是比美。苍璃的情况他很清楚,要消除脸上的毒记风险很大,而且目前还没有可靠的办法。但看苍璃的反应却是一点都不着急。
“后天你打算如何比?”十四皇叔指的是比美,他想听听苍璃的想法。
“正常比,即使输了,众人也能理解。再说,我原本就毁了脸,也不怕再丢脸。”苍璃压根不担心她会输。
十四皇叔狐疑的看着她,依她的风格,她不可能会这么平静看待这场比美,他隐约猜到苍璃有后招,不管是什么后招,他不会允许她冒险解毒,“比美这一项,本王可以说了算,你不要拿命开玩笑。”
苍璃目光怪诞的看向十四皇叔,转而收起眸光,轻轻一笑,“你放心,我有分寸,命比美重要。”
十四皇叔不觉得苍璃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小二将菜一道一道摆上桌,“客官菜齐了,请慢用。”
苍璃将面具摘下,顺手把留海给拨下一股,勉强遮住了毒记。
在苍璃摘下面具那一刻,坐在苍璃斜对面的一名老和尚抬起头,平静的看了一眼苍璃,以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端坐着。
苍璃无意识地瞥了一眼大师,猛然觉得有些眼熟。回想了一下,她从未与和尚有过交道。想不通便没有再多想,吃饭要紧。
“你就不能好好吃?”十四皇叔有种挫败感,他想单独跟她吃顿饭,尝一下民间风味,苍璃却像个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的人,偏着头,埋头猛吃。
“你明知道我这张脸吓人,你还把我带到酒楼来吃饭,你是想让我恶心众人吗?”她只想快点吃完,然后戴上面具。她可不想被人认出来,更不想影响他们的食欲。
“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十四皇叔抬眸,微微睨她一眼。
“你慢点吃!”苍璃不管有没有这么严重,她已经吃饱了,端起茶悠然的喝一口,随后将面具重新戴回脸上。
十四皇叔无语,放下筷子无心再吃。
“你才动两筷就不吃了?”苍璃不解十四皇叔吃个饭还这么磨叽。
“回府再吃!”十四皇叔脸色一拉,有些不高兴。
苍璃无奈,拾起筷子给十四皇叔夹了两道菜,“不要浪费粮食,你这一顿够一个普通百姓吃一个月。其实我挺喜欢看你吃饭的,吃相不错。”
十四皇叔深邃的眸子凝视着苍璃,类似的话,很久之前他也听过,苍璃比之她的母亲霸气了些,但心底同样有着怜悯之情。她竟然用哄人的话劝他吃饭,他再不吃就对不起他的吃相。
“没大没小!”十四皇叔执起筷子,淡淡训她一句。
“不过,皇叔为什么请我来这里吃饭?”苍璃很清楚十四皇叔做事的风格,他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带有目的性的,下馆子可不是十四皇叔的风格,他虽不挑食,但他很讲究。
“本王饿了,就近选择。”十四皇叔随意搪塞一个理由。
苍璃瞬间便明白,十四皇叔这是在照顾她的胃。是什么时候开始,十四皇叔也会顾及她的感受了?苍璃默默地夹了两道菜到十四皇叔碗里,然后安静的看着他吃饭。
这时进来两名像是公干的中年男子,坐在另一个靠窗的位子。
墨衣男子晦气一声,小声道:“老子才调到雁山县当差,就碰到一个腐尸案,有几十具腐尸,山上被挖得乱七八糟。”
“谁这么缺德,连死人……”
同僚未说完,墨衣男子嘘了声,压低声音说:“听说了苍家的事吧,据说尸体全都不见了。老子猜,那些腐尸没准就是苍家那几十口人。只是你想,万一是苍家人,会这么干的人,肯定是苍家的敌人,所以老子才发愁,想想都背脊发凉。”
“你进城来是?”同僚问。
墨衣男子更加小声说:“来报备大理寺,让他们出面去查,这个烫山芋能推开就推开。”
苍璃面具下的眸子紧盯着十四皇叔,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拳头的骨节乍白,全身禁不住的微微颤抖。
十四皇叔也很震惊,抓起苍璃的手,急速离开。
子言轻迅速找来一匹良驹,十四皇叔扣紧苍璃跃上马,飞奔城外。
“是爷爷他们的尸体对不对?”这段时间她没来得及去祭拜他们,而皇叔也没有告诉她苍家的人葬在哪里。
“基本可以肯定。”十四皇叔声音低沉回道。
苍璃抑制不住的落泪,不管是原来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无法忍受亲人的尸骨被这样糟践。
十四皇叔紧了紧两臂的力道,沉沉道:“本王会给你一个交待。”
一路急行,一个时辰后来到雁山县。
苍璃稍微缓了缓刚才的悲愤情绪,跟着十四皇叔秘密去往安葬地。
苍璃对四周打量了一遍,心中有几分明了,十四皇叔会选择雁山这里安葬,想必是看中这里风水不错。
纵然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见到遍地腐尸时,苍璃还是不能用常态面对,咚一声跪地,捂着嘴抑制不住的痛哭。
这种景况太触目惊心了。
不知何时,在十四皇叔身后聚集了几十名身着青衣头戴面具的隐卫。
十四皇叔看着这一幕,眸中冰冷一片,许久,接过子言轻手上的一坛酒,在尸体面前倒了一线,倒完一半,另一半递给苍璃:“别太伤心。”
“皇叔,苍家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十四皇叔望着遍地腐尸,轻叹道:“苍家的兴哀皆源于五宝,是某些人的野心使然。”
苍璃决绝道:“这个代价,我必会还给他们。”
“你只需好好活着,就是给他们的慰藉。其它事交给本王。”十四皇叔拉过苍璃的手,将酒坛放到她手上,“抓紧时间。”
苍璃默然接过酒,直身起来,围着尸体敬了半圈。敬完酒后,磕了三个头。
十四皇叔接着下令:“运走。”
几十号人井然有素的将腐尸全部打包,连同凹凸的地面也被填平,在上面铺了一层枯枝干叶。
苍璃不知道他们要把尸体运到哪里去,十四皇叔却不打算带她去。
“皇叔,为什么不一道去?”苍璃不放心问道。
“路途远,现在不宜过去。随本王去一趟县衙。”十四皇叔说完示意苍璃跟上。
二人择了条小路下山。
“他们要运到哪里去?”苍璃跟在皇叔身后问。
十四皇叔没答她。
苍璃再问:“皇叔……”
“南方。”
苍璃下意识的停下发愣,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们葬到南方去,皇叔是出于什么考量?
十四皇叔回头催促:“快跟上。”
苍璃回神,几步跟上。
二人本打算去县衙,还未到县衙,子言轻火急火燎的在十四皇叔耳边说暗语。
这个消息想必很劲爆,十四皇叔平静的眸子蓦地一惊,思虑了片刻,对苍璃道:“你先回城,本王急需去处理些事。”
苍璃看了眼县衙的方向,“需要我去传话吗?”
“不必,本王会安排人去。你自己小心。”十四皇叔说完跃上马背,一扬鞭绳,火速离去。
苍璃郁闷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在这行人稀少的山间古道,就这样把她给撇下了,皇叔还真是相信她。
当然,皇叔会这么毫无顾虑的扔下她,是看在她有两个神一样的隐卫,自然是不用担心她会出什么问题。
苍璃轻叹了一声,召来太阳晶带她回城。
回府后,苍璃继续修炼她的洗髓经,一直从下午到子时,洗髓经被她修完九成,还有最后一关便可大功告成,但最后一关似乎不易突破。
第二天一大早,皇城出现了严重的交通堵塞,百姓们热情高涨,早早的去武场抢位置,前面的比试因全在宫里比试,他们没有办法目睹,唯独这场武术比试设在宫外。
苍璃一身武服装扮,简单利落。
扫视了一圈后,没有发现十四皇叔的身影,连归海笑的影子也没见到,看来事情比较棘手。
放眼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只要能站脚的地方没有一处是空落的。个个兴奋不已的等待着。
随后听到主场官宣布规则,“比武双方有一方率先离开擂台便是输。比武中不可有意伤害对方,如有误伤无需承担责任。现在比试开始。”
主场官宣布完,擂台下方的擂鼓骤响,听得人心潮澎湃。
苍璃和二公主双双走上擂台,二公主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轻装,与苍璃遥相对立。
“请!”苍璃以江湖女侠的作派,双手一揖。
“请!”二公主回一揖。
话音一落,二公主身姿腾入空中,使出腰间的长绫,如一条巨蟒直逼向苍璃。